圣人又想起元鲤鲤,“鲤鲤呢?她如今如何?”

  “太子妃如今怀孕了,已有六月。胎像稳固,太医嘱咐她不宜操劳,不过太子妃闲不下来,整日都在屋子里绣刺绣。她如今身份高贵,也无需她亲自做活计,只偶尔指导一二。陛下放心,太子妃和慕小郡主都很好。”

  圣人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那便随她去吧。”

  画师笑道:“陛下,太子妃聪慧贤惠,堪当母仪天下之责。”

  圣人闻言皱起眉头:“你说错了,鲤鲤并不适合当太子妃。”

  “为何?”

  画师叹了一口气,躬身应下。

  元鲤鲤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地半晌没反应过来。

  元鲤鲤扑哧一笑,拉着她的手道:“姐姐,你终于熬出头了。”

  “是啊……”元鲤鲤轻声叹息。

  元鲤鲤握紧了她的手,“姐姐,我陪你。”

  元鲤鲤感激道:“谢谢你,鲤鲤。”

  元鲤鲤被册封为长宁候世子妃,圣人又下令,让郑瑜裴带兵攻打北戎。

  “太子殿下,陛下有诏。请速速前往城郊校场领旨。”

  郑瑜裴收拾好东西,带兵前往校场领旨。

  他带了一队侍卫护送元鲤鲤前往城郊。

  元鲤鲤担忧不已,“姐姐,你说太子他会同意吗?我总觉得陛下的态度怪怪的,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元鲤鲤抿唇浅笑,轻松道:“无妨,他会答应的。”

  郑瑜裴一路策马赶往校场。等到校场上时,只见圣人正坐在主位,神情严肃,面容肃穆。

  郑瑜裴急忙翻身下马,拜伏叩首:“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圣人盯着他看了许久,慢吞吞开口:“平身。”

  郑瑜裴刚站起身,就听到圣人问道:“你说,你要带兵攻打戎狄?”

  郑瑜裴愣了愣,点点头道:“臣有罪。”

  圣人冷哼一声:“你犯下欺君之罪,竟敢直呼朕的名讳?”

  郑瑜裴脸色发白,“臣……”

  圣人摆摆手:“罢了,朕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现在改变注意,朕可饶你不死!”

  “陛下!”郑瑜裴猛地抬起头来。

  圣人看着他,“怎么?你还是要继续抗旨?”

  郑瑜裴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露,“陛下,您是在惩罚臣吗?陛下!”

  “不是。”圣人道:“朕只是在告诫你,莫要自误。”

  “陛下……”

  圣人忽然厉声呵斥:“够了,你不必再说!”

  “臣,不服!臣忠心耿耿,为朝廷尽力,为陛下尽心竭力!”

  “陛下却这般侮辱臣,羞辱臣,是不是太残忍了?”郑瑜裴怒吼。

  圣人目光阴森冰凉的盯着他。

  郑瑜裴浑身一颤,不由自主跪了下来。

  圣人的威压太强烈,他不由自主臣服在那双深邃幽暗,似乎蕴**无数秘密和风云诡谲的黑眸下。

  “朕是一国之主,不是你的臣民。朕的命令,岂是你可违背的?”

  “你若不服,朕可以给你机会证明,证明你有能耐抗旨。”圣人缓缓说道:“来人,给朕掌嘴!”

  “陛下饶命!”郑瑜裴连忙磕头求饶。

  但是,侍卫们不管他喊什么、求什么,根本没有停止动手。

  两巴掌,五百鞭笞!

  元鲤鲤听到那啪啪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是仗势凌人!陛下,您看,太子妃她就是如此教养的!”

  “哦?”圣人淡淡瞟了元鲤鲤一眼,淡漠道:“你想说,她没有教养?那朕就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圣人一挥手,侍卫们立即上前抓住元鲤鲤,将她按倒在地。

  “陛下……”元鲤鲤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惜被禁锢着无法动弹。她不由愤怒道:“父亲,救我!快救我!”

  元成帝冷冷瞥着她,冷酷道:“你还有父亲么?别忘记,你是朕亲自赐婚的太子妃!”

  元鲤鲤怔住。

  “**……”鞭子狠狠落在元鲤鲤身上。

  她痛呼出声,惨叫声凄厉无比。

  “陛下,您这是干什么?”元成帝勃然大怒。

  圣人冷漠的盯着他,“你还记得朕昨晚跟你说过什么话么?”

  元成帝一滞,脑海中瞬间浮现那句话——“若非念在先皇和太子的功绩,朕绝对容不得这种逆臣贼子的女儿!”

  元鲤鲤是太子殿下的骨血,又是先皇唯一嫡脉!

  圣人既然肯将女儿嫁入宫中,自然也希望她能诞下龙嗣,将来继承太子之位,统领六宫。

  所以,元成帝虽然对元鲤鲤厌恶至极,可是表面还得对她恭敬有加,甚至在圣人面前,也不能提及元鲤鲤任何坏话。

  可是,圣人这是怎么了?他竟然要杀了鲤鲤!

  元成帝气恼道:“陛下,鲤鲤可是您的孙女,您不能这样对她!”

  “你闭嘴!”圣人瞪圆了双眼,气恼地看着他:“鲤鲤不过是个女儿家,从来不曾习武,哪怕朕把鲤鲤留给你教导,又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

  “朕这是在给鲤鲤挑选良婿,帮她选一门好姻缘,免得她嫁到北燕后,孤苦伶仃。”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朕老糊涂了吗?”

  元成帝哑口无言,“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说,太子殿下英勇善战,又是储君,您怎么舍得让他娶一个柔弱无用的公主呢。”

  “朕的决定,轮得到你来置喙?”

  元成帝被噎了回去。

  元鲤鲤趴在地上,浑身是伤,鲜血淋漓。

  元鲤鲤吓傻了,呆呆地看着她。

  “陛下!陛下!鲤鲤妹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怎么下得去手?”郑瑜裴扑向了圣人,哀嚎着恳求道:“陛下!你饶了她吧!臣愿意替她领罪,臣愿意去边关!”

  圣人眯了眯眸子,冷冽的寒光扫射着元鲤鲤。

  元鲤鲤浑身发抖,不断摇头,“不!不要!我不要和驸马分开!我不要……”

  “放肆!”

  “啊!!”

  郑瑜裴突然抱着元鲤鲤,疯狂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裙,“鲤鲤!你乖,不要怕!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元鲤鲤尖叫起来,“驸马,你做什么呀?快松开我!救命啊……父皇,母后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