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晏川刚才在车上的回答很明白,即便她和他离婚了,他也不会娶江瑶为妻。

  所以,江瑶是不可能嫁进沈家的,母亲的苦难依然不会摆脱。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苏晨曦慌乱抹了一把眼泪,急步走向了浴室的方向,她躲进了浴室里假装去洗澡。

  这件事情,她也不能和沈晏川提,江家的事情,他也插手不得,他若插手,江立国会以为是她指使沈晏川对付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母亲会生活得更苦。

  苏晨曦打开了水笼头,让水落下来。

  门外沈晏川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他等了一会儿,他是来叫她回主卧室睡的。

  苏晨曦一个澡洗了半个小时,沈晏川看着腕表的时间,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丫头不会晕倒在里面了吧!

  这个想法一起,他腾得从沙发上站起身,二话不说来到浴室门口,拧开门把手推门进去。

  只见浴室的蓬头之下,蒙蒙的水雾之中一具完美的女体显现着,苏晨曦也受到惊吓,发出了一声惊呼声,“你…你怎么进来了。”

  刚才她哭了十几分钟后,她也真得去洗澡了,只是心情悲伤低落的她根本没注意时间,哪料洗到一半,闯进了一个人。

  沈晏川看到洗澡的女孩,他呼吸一促,背过了身去,解释出声,“你洗澡洗了半个小时,我以为你晕倒了,所以进来看看。”

  苏晨曦此刻保护她的,只有一片水花和雾气,她窘红着脸道,“你…你出去,不许看。”

  沈晏川也懊恼,心想,女人洗澡都要这么长时间吗?

  临出门之际,他还是难于自控的扭头,再次望向了玻璃后面的画面,苏晨曦见状,恼叫道,“你还看。”

  “自己的老婆,多看一眼怎么了?”沈晏川理由充分的回答一声,这才拉开门出去了。

  苏晨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她关了水出来,发现没拿睡衣,只有架子上摆着的两件浴巾,她快速拿过来披上,把一头湿发扎在脑后,她推门出来。

  也不知道门外的男人离开没有,哪知道果然没有,他还坐在沙发上呢!

  看着裹着浴巾出来的女孩,沈晏川可不客气了,直勾勾的盯过来。

  苏晨曦在他炽热的目光下,走向了衣帽室里,很快,她披着一件浴袍出来,一头湿璐璐的长发披在脑后,她重新回到浴室里吹头发。

  沈晏川站起身走进了浴室,空气里飘散着沐浴露的清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好闻。

  苏晨曦吹着头发的吹风筒被男人拿了过去,他很自然的帮她吹了起来。

  “下次不许在浴室呆这么久。”沈晏川提醒她一句。

  苏晨曦闭上眼睛,享受着男人长指抚揉头皮的感觉,乖乖应一句,“嗯!”

  沈晏川极具耐心的给她吹干头发,苏晨曦不由在想,以后又会是哪个女人有这福气,让沈晏川吹头发呢?

  苏晨曦一头柔顺的长发吹干,男人意犹未尽的伸手**了一下,就像在摸着一匹上等丝绸般顺滑,丝柔,爱不释手。

  “今晚到主卧去睡。”男人的声音丝哑了几分。

  “我…”苏晨曦想拒绝。

  男人可不给她机会,“不许拒绝,过来。”

  苏晨曦只得应一句,“好,我一会儿过来。”

  沈晏川俯下身,在她的发丝里亲了一下,镜中显露出他俊颜,嘴角勾着分明的满意笑容,深沉迷人。

  十分钟后,苏晨曦来到主卧室,这次换到男人去洗澡了,时间也不知不觉到了十点,苏晨曦蜷缩进被子里,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的睡姿。

  沈晏川这次的洗澡速度加速了,十五分钟他出来了,身上穿着一件暗色睡袍,宛如一个古代王者,气势惊人。

  他就像一头大型的猫科动物,丝滑的**,安静的枕下,接着,幽深的眸盯着背对着她的女人,散发着猎食者的气息。

  沈晏川伸手拉了苏晨曦的手臂一下,以为这女人会乖乖的转身投入他的怀抱。

  可他拉了一下,苏晨曦便抗拒的挣了一下,沈晏川眯紧了眸,这丫头今晚怎么不听话了?

  以是,他继续上手扣住她的胳膊想将她拉过来,苏晨曦也很倔强不丛。

  沈晏川终于有些懊恼了,在他的地盘,可不允许任何人反抗他的意思。

  以是,他支肘,大掌用了一丝蛮力将女孩往怀里一扯,苏晨曦终于转过了身,只是映入男人眼帘的小脸上,却是布满了泪痕,灯光下,充满了悲伤气息。

  沈晏川慌乱无措的看着她,他长臂一揽,将她温柔揽入怀里,他的嗓子有些干涩,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终于还是沙哑问出声。

  苏晨曦只是流泪摇头,不想说。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沈晏川眉心蹙紧,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是谁把她弄得这么伤心?

  他伸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被眼泪浸湿的掌心开始泛疼,疼到了他的心脏,疼得他有些心慌意乱。

  第一次看她哭得这么伤心悲凉,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显得这么无助?

  苏晨曦深呼吸一口气,自己把眼泪擦干净,她原本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表露内心的痛苦,可刚才闭上眼睛想到自己带给母亲的悲惨余生,她就心如刀绞一般。

  她恨不能立即把母亲拉离苦海,可她做不到,反而母亲的悲惨是她带给她的。

  这种无助感,窒息又让她恨上了自己。

  沈晏川一字一顿的重新一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嗯?”

  苏晨曦把脸贴进他的胸膛,眼泪打湿他薄薄的睡衣,只是用力摇头,不愿说。

  沈晏川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喉结轻滚,声音也有些哑,“不想说就先不说。”

  即便他已经在脑海里各种猜想了,以他对她的了解,能伤害她这般痛苦的也就只有她的家人了。

  难道江家的人又在暗中为难她?很明显,当初嫌弃他这个残废的江家人,现在眼红她嫁进来的生活了,所以,这些江家人暗中对她做了什么?

  人性的恶劣在江家父女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但在沈晏川的心理,曾经瞧不起他的人,这辈子也没有资格让他瞧得起。

  沈晏川感受着怀里单薄的肩膀不停的抽搐颤抖,他的内心越发坚定立誓,江家人若敢伤她一分,他定还江家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