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据谢青山说,这机关是根据古时候墨家机关术弄出来的,是他从家里翻出来的一本发黄的小本子上学了,自己研究出来的。

  要不说人家怎么会拿到双诺贝尔奖呢,这脑瓜子真不是白给的。

  姜清月把石头拿开,伸手从里面摸了摸,摸出一个包。

  里面果然是一个翡翠镯子。

  她把镯子拿出来想要藏起来,只是没地方藏,最后干脆套在了手腕上。

  剩下的那些都是信件和一些学术文件。

  她把信件又给原路塞回去了,学术文件也只是随便找了三张,夹在咯吱窝下面,剩下的都装回去。

  她从下面上来,把手里的文件给了齐峰。

  她听谢青山说过,里面最重要的就是那些信件,林墨要的也是那些信件。

  至于那些文件,那是他的初步研究成果,不过那些都已经记在了脑子里。

  所以,信件是绝对不能拿出去的,文件倒是其次。

  不然谢青山就不是住三年牛棚了,搞不好能直接吃金属花生米。

  尽管姜清月上辈子与谢青山在一起的日子不如意,可谢青山是未来的国士,他的很多发明和创造都为国家带来巨大的利益和荣誉。

  所以,他不能死!

  这无关于爱情,只是大义!

  当然,翡翠手镯也不仅仅因为它是翡翠手镯,它还是打通黑市某神秘人的钥匙。

  有了这个,她就能从黑市上搞到退烧药了,到时候不用说退烧药,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啊。

  所以,现在她很需要这个。

  齐峰拿到那三页文件蹙了蹙眉头,疑惑地问:“只有这些吗?”

  姜清月颔首:“嗯,就这么多。”

  齐峰好奇地问:“这东西藏在哪里了?”

  姜清月瞪眼:“咋地,我好心帮你找出来,你还要审问我?”

  凶完人,她还是应付了一句:“不知道,你要是好奇,自己去找!”

  那个机关很隐秘,不知道开启的密码就永远都打不开。

  除非真将整个枯井都刨开了。

  若是那样,她也没招了。

  好在齐峰也没强求,当下挥了挥手,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地走了。

  那样子,像是只要有一个交差的就行。

  姜清月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划过了几抹古怪的情绪。

  貌似,有点太顺利了。

  她摸了摸被衣服遮挡的手镯,迈步跟在了身后。

  回到小白房时,齐峰先去找了林墨。

  姜清月不想再进去了,会让她感觉很窒息。

  于是也没和林墨打招呼,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家属院。

  刚回来,刚好碰到了刘春娥。

  她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刘春娥哈哈大笑的声音。

  迈步进院子的时候,五双眼睛齐齐朝着她看了过来。

  姜清月淡定地和众人打招呼:“嗨,嫂子们好!”

  她的一句话刚落地,几位嫂子站起身,拿着自己**下面的小马扎扭头都走了。

  姜清月:“……”

  林阎王的杀伤力,她再次体验到了。

  对此却丝毫不在意。

  她很淡定地从刘春娥的身边走过去。

  刘春娥正在吐瓜子,嘴里的瓜子皮带着一点口水,刚好吐在了她的鞋子上。

  姜清月停住脚步,转头冷冷瞟向她:“你吐我?”

  刘春娥撇嘴:“我在磕瓜子,关你什么事!”

  姜清月冷笑着走过去,朝着她的脸就砸了一拳。

  “啊!你干嘛又打我!”刘春娥气恼地大叫。

  姜清月收回拳头,冷冷地道:“你怂恿大院里的嫂子不理我,还朝我吐瓜子皮,你说我为啥打你!”

  刘春娥都懵逼了:“我啥时候……”

  姜清月压根不给她机会解释,冷哼一声,转头进屋去了。

  打人还需要特别找理由吗?

  需要!

  所以,理由是手到擒来的事。

  她已经关门进屋了,刘春娥还在外面嗷嗷大叫。

  她压根不搭理她,此刻她全部心思都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翡翠手镯又绿又翠,种水很好。

  但是,她看重这个不是因为这东西本身的价值,而是它所能代表的意义。

  原本她还在琢磨怎么帮助牛棚里的那些人,如今有了这个,她就知道怎么做了。

  她环视了整个屋子一圈,最后将手镯藏在了床下。

  晚上,她做好了饭菜,林墨回来了。

  关于今天回家下井找东西的事,林墨没问,姜清月也不打算说。

  两人吃饭时很安静,林墨甚至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姜清月也不在意。

  吃了饭,林墨主动去刷碗。

  姜清月把屋子里的东西归拢好了,林墨也回来了。

  看着他手里残留的一个碗和一个盘子,她就知道,今天又碎了一个。

  她将碗接过来,轻描淡写地说:“不错,碎着碎着就习惯了。”

  林墨:“……”

  姜清月将碗和盘子收好的时候,林墨忽然说:“谢青山发烧了,已经烧了两天。”

  姜清月愣怔了一下,随后便恢复了正常:“发烧就送去卫生所呗!”

  林墨冰冷的声音带着一抹嫌弃:“我们小白房的病人,卫生所不收。”

  姜清月的动作顿了顿,是了,这个年代对那些进了小白房的人是很不友好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小白房就是牛棚的预备役。

  进去的最后不是送去农场开荒就是去牛棚住。

  那些都是黑五类,臭老九。

  她放下了手里的动作,疑惑地看向林墨:

  “所以呢,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林墨看向她,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几分戏谑:“你爸爸也高烧了。”

  “他可能是在监牢里吓着了,也可能是冻着了,总之,在你们离开后没多久他便晕倒了。”

  “然后一直高热不退。”

  姜清月不吭声。

  林墨继续道:“哈市地震,制药厂的仓库塌了,里面的原料成品和半成品都毁于一旦。”

  “别的厂还需要保证前线的用药,退烧药现在很紧缺,我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弄来了三支退烧药的注射液。”

  “你用掉了两只,现在还剩下一只!”

  说到这里,林墨向前逼近,冷冷地看着她问:“你说,这一只我给谁,给你爸爸还是你…妹夫!”

  姜清月的瞳孔缩了缩,抬眸便撞入了面前一眼看不见底的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