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就在姜清月和白轩商量这些事的时候,林墨在小白房这边一个人发呆。

  打从他回来后,脑子里就有很多古怪的念头,

  洪少兵在外面回来打了一些食堂的饭菜,放在林墨的面前。

  这几天林墨都是在食堂打饭吃的。

  今天的菜挺简单的,红烧肉炖白菜,主食是二米面的馒头。

  林墨看了看饭盒里的菜,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天天吃的都是食堂的饭菜,都是一个味道,早就吃腻了。

  他很怀念姜清月做的饭,虽然并不是说什么高级厨师的水平,但满满都是家的味道。让他吃起来很舒服。

  洪少兵放下饭菜后,转头要走。

  林墨及时叫住了他。

  洪少兵转头狐疑地看向林墨。

  林墨指了指饭菜说道:“你晚上吃饭了吗?没吃把这个吃了。”

  洪少兵狐疑地看着林墨,不解地说道:“老大这是您的晚饭。”

  “我的饭菜已经打回来了,还没吃呢。”

  林墨嗯了一声说道:“那就给你加餐吧,拿过去一起吃了。我已经吃过了。”

  洪少兵答应了一声,把饭盒拿着离开了。

  在他走后,林墨站起身拿着外套也往外走。

  他刚走到小白房的门口,后面一个手下跑过来喊道:“老大,出事了。”

  林墨拧着眉头,站在原地。扭回头看向他不悦地问道:“什么事?”

  手下人说道:“李畅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人,说这人是反、革、命。正在严刑审问中。”

  “可那人脾气挺倔的。直接撞了墙。”

  林墨蹙眉说道:“既然是李畅带回来的,让他处理就是了。”

  革委会这么多年带回了不少人,各种原因都有。

  但是在审查批斗的过程中,受不了**的大有人在。

  如果真的**死了,直接抬出去埋了就是。

  若是没死的,让医生过来医治就行。养好了伤之后接着批斗。

  可这一次,手下人居然特别来向他汇报,就让他很不耐烦。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手下人低声说道:“但这个人是白少芳。”

  林墨不由得皱眉。

  镇子上的势力就那么几家。

  除了他和镇**外,民间势力属得上号的就只有三爷和白爷。

  三爷管的是黑市。

  那位白爷,林墨了解并不多,但他却知道白少芳是白爷的女儿,也是他的心肝宝贝。

  刘畅居然把白少芳给抓了来。还说她是反、革、命,逼得人家撞墙**,这不是疯了吗?

  林墨原本是要去找姜清月蹭饭的,这一次也去不了了。只能转了脚步去看白少芳。

  他过来的时候,白少芳正在抢救中。

  人没死,能不能救过来还不一定。

  在牢房门口,李畅脸色阴沉地站在那。

  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想着什么,但显然对白少芳**这件事也是非常不愉快的。

  林墨过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李畅察觉到有人靠近,转头看到了林墨。

  他抿了抿唇说道:“这事不用你管,我会负责的。”

  林墨冷笑说道:“负责,你怎么负责?”

  “如果她死了,白爷是会找你,还会找我。”

  “就算弄死了你,也一样会把罪怪到我的头上。”

  “因为我才是革委会的主任。”

  “如果她没死,就冲今天这件事,你觉得他会不会找我算账?”

  “你口口声声说负责,最终替你擦**、背黑锅的不还是我吗?”

  李畅欲言又止,别开头不吭声了。

  林墨哼了一声说道:“你给我到办公室来。”

  临走前全力让人抢救。

  想了想,又对洪少兵说道:“你去一趟诊所。就说白爷的女儿受了伤在小白房,让他们过来人给白少芳治伤。”

  卫生所都不怎么稀罕革委会的人,要说林墨去请人,他们肯定不会来的,甚至还会各种推脱。

  可要说是白爷的人病了,他们必然会来。

  洪少兵答应一声转头去请人了。

  李畅被林墨带着进入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他把房门关上后,冷冷地看着李畅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的,你去动白爷的人做什么?”

  李畅回答道:“白爷怎么了?他也是华夏的子民。”

  林墨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那双眼睛带着鹰隼般的锐利,仿佛能将李畅看穿了。

  李畅的身体颤了颤,最终还是垂下头如实地说出详情。

  按照李畅所说:

  “这是上面给咱们下达的秘密任务。”

  至于这个上面是谁?

  李畅说:“是通过市局副主任下发的命令。”

  林墨蹙着眉头问道:“他是给你下达的手头命令,还是口头命令?”

  李畅回答说:“是打电话说的。”

  今天林墨去了小白房。李畅在屋子里呆着的时候,林墨这边的电话响了。

  他听到声音过来接电话,就传来了市局副主任的声音。

  李畅这时说道:“他原本要找的是你,但你不在,就把命令下达给了我。”

  “我想着不管是你还是我,这事总得有人干,我就去了。”

  “我把白少芳带过来,问她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私下里是不是有什么反抗国家的发言?”

  “她却死活不承认,相反还和我凶。”

  “我怒了就打了她一巴掌。”

  “当时她什么也没说。”

  “我正想对她用刑的时候,她忽然说‘只要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她说‘不喜欢被绑着’。”

  “我想她一个女子,又能怎么样,就令人解开了绑着她的绳索。”

  “可我没有想到她忽然间撞了墙。”

  李畅说完,林墨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他没好气地问道:“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蠢吗?”

  “白爷什么背景,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李畅欲言又止,沉默着没吭声。

  他想说:不管是什么背景,只要是反、革、命都该死。

  他们革委会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不就是为此吗?

  对于林墨的这种说法,他是不赞同的。

  林墨看出了他的倔强,轻叹一声说道:“你一直跟在我身边,虽说你这人身上反骨很重,但是对我也还算是忠心。”

  “有一句话别说我没告诉你,做人应该把眼光放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