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的一天结束,姜酒刚刚与纪尘交锋过,满心疲惫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主要是纪尘最近做的越来越过分了,他居然觉得她可以转专业到他名下,成为真正意义上她的亲老师。

  作为一个距离毕业不过短短两年的学生,姜酒除非脑子坏掉了才会搞出这种操作。

  再说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工科生,如果真的每天都要面对语言文字,她可能会疯掉。

  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纪尘的提议,转身就离开了。

  只是她心里还是会感觉小小的不舒服,主要纪尘曾经真的是她的师尊,这么做有种背弃师门的幻视感。

  当然......

  她冒犯纪尘,不尊师重道的事做的也不少,习惯就好。

  姜酒自我安慰的想。

  忽然,身边的草丛莫名动了动,就像有小动物从其中钻过。

  姜酒下意识认为是小老鼠,或者松鼠之类的动物,可她却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一抹白色。

  “小狗?小猫?”

  姜酒脚步迟疑,上前扒拉开草丛,结果正好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

  她头顶冒出一个硕大的感叹号,因为这狐狸和赤礼的原型实在是太像了。

  只不过......

  建国以后不可以成精。

  所以这小狐狸应该不是赤礼吧?

  姜酒犹豫的想。

  不过她很快又想到了跟在她身边的余子墨,又开始不确定了。

  毕竟连鬼都可以出现,好像....

  狐狸精倒也不是不可以?

  姜酒想着,试探性的伸出手想要摸摸眼前的小狐狸,口中轻轻唤道。

  “是你吗?赤礼。”

  小狐狸眨巴眨巴一双狭长魅惑的眼睛,没有躲开姜酒的触碰,还‘嘤嘤嘤’的叫了起来。

  谄媚的模样可爱的叫姜酒心头一软,姜酒连想都没想,就确定眼前的小狐狸就是赤礼。

  他都给自己回应了,怎么可能会不是呢?

  “赤礼,你怎么在这里呀。”

  姜酒声音放软了些,伸出手想要将小狐狸抱起,抱在怀里撸一撸。

  谁知她刚刚伸出手,身后就传来一道慵懒肆意的嗓音。

  “你为什么会对着一只狐狸,叫我的名字?”

  姜酒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入目是赤礼那张妖气十足,俊美勾人的脸。

  他一身纯白西服,怀里还抱着一大捧包装精美的花束,简直像是梦中的王子,来迎接他心爱的公主。

  “.....”

  姜酒不说话,也不想说话,她现在尬的想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对着狐狸叫别人名字,还被正主全程围观,换作是谁都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怎么不说话?好像很少有人和我重名吧?”

  赤礼勾唇笑了,语气里的玩味调侃根本藏不住。

  “我胡乱叫的。”

  眼看着躲不过,姜酒只能硬着头皮撒谎,求赤礼快点放过她。

  “哦?”

  赤礼眉头一挑,也不知信没信,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我要走了!”

  姜酒实在挺不住了,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直接跑掉,也顾不上赤礼怎么想,只想让自己静静。

  “奇怪的女人。”

  赤礼看着姜酒离去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

  姜酒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回到寝室就一直趴在桌子上,反省她胡乱认人的错误选择。

  “你怎么不开心。”

  余子墨幽幽的飘到姜酒身旁,语气阴冷潮湿,就像从漆黑无光的山洞中传出的声音一般。

  “因为社死了。”

  姜酒把头从臂弯里拿出来,生无可恋的说道。

  “什么叫社死。”

  余子墨终归是个古人,才刚刚苏醒没多久,对现代的事情不甚了解,听见姜酒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算了,不跟你说了。”

  姜酒姑且觉得解释是件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也就没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天上的月亮更加的近了。

  余子墨透过窗子看向天空中的月亮,只觉得心中对于转生的渴望愈发浓烈,眼前的姜酒就像是个移动的诱惑。

  仿佛有一道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杀了她,只要杀了她你就可以重新做人,不用被困在时间的回廊里’。

  余子墨目光落在姜酒身上,眼中是浓浓的挣扎。

  他语气犹豫一番,忽然莫名问道。

  “如果我要害你,你会怎么办?”

  姜酒听到这个问题,答案甚至没有通过脑子,直接从嘴里脱口而出,想都没有想的就回答。

  “你不会害我,永远都不会。”

  如果说余子墨是个病娇,那他也是个自我奉献型病娇,近似我妻由乃的类型。

  无论发生什么,就算是两人之间必须有人要死,他也会选择**,把活的机会留给爱的人。

  就算现在余子墨已经不记得她了,姜酒却还下意识认为他绝对不会那么做。

  “你怎么这么自信!”

  余子墨脸色浮现出丝丝无语,细听声音中还带着羞恼。

  “......嗯,因为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姜酒也知道她刚才的话莫名其妙,现在只能找理由找补,心情非常微妙。

  “?”

  余子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像是从来没得到过这样的评价。

  真的会有人给鬼发好人卡吗?

  听起来怪怪的。

  “哎呀,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不会害我。”

  姜酒苦恼的挠了挠头,心里有些自闭,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余子墨会突然问这么矫情的问题,他就算真的需要安全感,需要爱,也只会主动索取,恨不得把她榨干。

  今天这么小心翼翼地问,感觉甚是诡异。

  ”哼。”

  余子墨一时语塞,干脆冷哼一声,原地消失在姜酒面前。

  作为一只鬼,他来去自由,只留下姜酒在原地一脸懵,不知道她又哪里惹到了余子墨,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夸他是个好人也不行,那难不成下次要说他是个作恶多端的鬼才可以吗?

  姜酒陷入沉思。

  好像.....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完全不存在......

  毕竟说人很好是夸奖,那说鬼很坏说不定也是夸奖?

  姜酒脑回路异常清奇,已经决定好下次见到余子墨,就夸他是个很坏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