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卿不想承认,自己开了一晚上夜车,还因疲劳驾驶出了车祸,就只是因为突然想她了。

  因为他能感觉到,夏梨对他没什么好感,既然如此,何必自讨没趣,倾诉那些虚无的想念之情,还有什么意义?只会让自己像个傻瓜。

  而对夏梨来说,她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慕北卿对她有什么真心。

  尽管在这么多天的接触中,她体会到过慕北卿对她的沉迷,也感受过他的关怀,但她总是不相信,慕北卿对她有真情。

  但其实她对慕北卿的感情,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往往是一边抵触他,一边想要他,她越来越矛盾。

  每一次听到他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想要你。”

  夏梨就会不由自主地沉沦下去,即使她表现得心不甘情不愿。

  有那么几天,她和慕北卿晚上没有见面,甚至会做那种梦,在梦里与他发生亲密关系。

  醒来后,夏梨便忍不住懊恼,自我唾弃一番。

  既然无法摒除对他的那份欲望,夏梨便开始自欺欺人。

  她想,慕北卿长得帅气高大,虽然有时横冲直撞不心疼人,但总归在那方面算是优秀,夏梨觉得,自己有点心动,也是正常生理现象。

  她本来都不对慕北卿抱有任何幻想了,却在刚才这番亲密接触中,在他突然开了几百公里来到她面前,却说不出是来干什么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妄想了一下,慕北卿也许是爱上她了。

  可惜,她得到的回答并没有变化。

  慕北卿不过是把她当成了发泄欲望的对象,情和欲,在他这,显然是可以分开的。

  就这样,分别洗过澡之后,两个人各怀心事,背对背地睡下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慕北卿有个线上会议要开,夏梨也约了一个项目开发商面谈。

  两人前一晚纵欲两次,次日都起晚了。

  只好一起刷牙洗脸,挤着用洗手间。

  慕北卿满嘴沫沫,被夏梨撞到一边去,心情很糟糕,问她:“我给你的差旅费又不低,干嘛不住总统套。”

  夏梨也是一嘴泡沫,不客气地回怼他:“我一个人住总统套,我吃饱了撑得。”

  “总统套的卫生间,至少三分离!”

  洗手区,马桶区,洗浴区,三分离!

  这样一个人上厕所的时候,不至于另一个人在旁边尴尬刷牙。

  现在好了,两人得挤着用一个卫生间。

  夏梨不客气地说道:“我又不知道你要来。”

  慕北卿便说:“以后记着点。”

  夏梨白了他一眼,没打算听。

  她心里不爽,心说,这人的意思就是,让她不管走到哪儿,都要做好随时侍寝的准备,要考虑到他的便利。

  想的美!

  “你那是什么眼神。”慕北卿问道。

  夏梨看着他,又来了个白眼:“就是这个眼神!看明白了?”

  慕北卿气得脸黑,又莫名想笑:“以前没发现,你还挺可爱。”

  夏梨无语看他一眼,微笑问道:“麻烦慕总说清楚点,我好改。”

  慕北卿这次直接气笑。

  “就是气人这一点,很可爱,你要改吗?改成以后都不气我,哄着我?”

  夏梨呵呵一笑,还真答应了:“可以,我从现在就顺着您!”

  两人这么斗着嘴,慕北卿的心情好了许多,夏梨也莫名感受到了一种生机盎然,好像平常的日子,也焕发了活力。

  其实她来德国,替慕北卿办事,挺无聊的,还遇到了沟通不顺利的合作方,夏梨整个人的心情是很低落的,很烦闷的。

  慕北卿这一来,直接改变了她的心情,觉得这一整天都充满了干劲儿,哪怕再遇到不好说话的合作方,她也能竖起一身钢刺,给他们统统扎回去。

  正当两人都觉得这是充满活力的新的一天时,有人来敲门了。

  咚咚咚三声,很有力,很克制,但也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