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首长,我给你下碗面条吧。”胡藕花殷勤道。

  陆越棠摆手:“不用麻烦,我今天在食堂吃过了,你烧壶热水送上楼,我要泡个脚。”

  老医师将药浴换了。

  从每天一次30分钟的药浴,改为一天两次的足疗,外加定期放血。

  胡藕花烧水后提到二楼。

  她小有点紧张,担心一开门,他脱了衣服坐浴桶里……好在进屋后,陆越棠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脚边放着木盆,里头放了药包。

  胡藕花把热水到盆里。

  陆越棠脱掉鞋子,抬脚放入药水中。

  他安静地坐着。

  半晌,胡藕花没有走的意思,他道:“你不用侯在这里,去温习功课吧。”

  “不是……”胡藕花脸颊微红。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俩只是雇佣关系,还没好到请他帮忙的地步,万一他觉得她得寸进尺,辞退了她就麻烦了。

  “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陆越棠泡着药,感觉浑身燥热,耳鼻里传来胡藕花身上阵阵幽香,竟感觉血液奔腾,心口闷得厉害。

  “我想问问,首长有没有什么防身的武器,可以借我用一段时间吗?你离开之前,我就会还给你的。”胡藕花道。

  高考完后,她会离开宁城,那样就安全了。

  陆越棠微微蹙眉:“我保证,像上次那种事,不会再发生。”

  “不,不是的。”

  胡藕花连连摆手。

  她别过脸去,将王春兰坚持要将她嫁给杨维的事儿,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

  陆越棠想起上次一群人找上门的一幕幕,虽然他记不清谁是谁,但杨维丑得太触目惊心了,还是记住了。

  他抬手点了点床头柜:“你打开抽屉,里头有件防身的,或许用得上。”

  胡藕花见他答应了,顿时满脸喜悦。

  她匆匆走到床边,拉开抽屉,见里头赫然是一把古铜色的军刀,眼神微卷,呐呐道:“这个是不是太贵重了,万一我弄丢了……”

  “没事,我有很多,这把送你。”

  陆越棠没有告诉她,这把军刀是他上次立大功得的奖励,上头的标码就是代表了他。

  胡藕花高兴坏了。

  她连忙表达感激之情:“谢谢陆首长,你回京前跟我说,到时候我会还给你的。”

  “嗯。”

  陆越棠看着她满脸喜悦,还拔出刀欣赏,那张娇俏的脸在刀锋下显得异常美丽动人,竟把人看痴了。

  他手指紧紧抠住腿上肉,极力抽回神思。

  胡藕花为了表达心中感谢,特意又去烧了一壶水,持续给他加热水,足足泡了一小时才泡完。

  这么一来,木盆里的水彻底满了。

  他擦脚后,她蹲下身去搬,可连盆带水,哪里是她搬得动的,刚抬起盆,手下一沉,脚下不稳当,身子朝前倒去。

  陆越棠下意识去抱她。

  可水全泼了出来。

  哐当一声。

  木盆飞上了床,连床垫子也全湿透了。

  陆越棠倾着身子,双腿用力,堪堪抱住跌倒的女人,她柔软的身躯贴着他的胸膛,手臂勾住了他脖颈。

  丝丝缕缕的香气灌入他的鼻息,令他有片刻的失神。

  女人那双红唇格外的粉嫩**,她还因为受了惊吓,咬住了唇瓣,看得他一颗心快要跳到喉咙口。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这就收拾——”胡藕花努力起身。

  但她离地面太近了。

  脚下用力的瞬间,一把将男人拉了下来,他彻底失去了重心,跌落在她身上。

  轰隆——

  身体像有什么东西爆炸,掀起惊涛骇浪。

  他从未如此清醒地感受到女人的柔软,软得令人战栗,令人生出贪婪,甚至不想起来,就这么一直抱着她才好。

  “哎呦,我来得不是时候呀~”

  门口站着个人。

  沈浮白一脸好笑的神色,捏着下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胡藕花红着脸解释。

  她伸手推了推他。

  陆越棠这人看起来挺瘦的,没想到完全压下来,竟然这么沉,快要喘不过气了。

  “怎么,扭到脚了?”

  沈浮白早看见翻滚的木盆,还有遍地的水,一边打趣一边走来扶了陆哥一把,但也是他的松弛,才打破了两人间的尴尬和暧昧。

  胡藕花起来后,就去收拾现场了。

  等收拾完,陆越棠已经洗完澡,换了衣衫,见她顾着这些,嗓音微沉道:“你去洗吧,别管这些,让浮白收拾。”

  “哼,陆哥这就不厚道了。”重色轻友啊。

  沈浮白打趣着,但还是从胡藕花手中接过工具,上楼打扫去了。

  胡藕花道了声谢谢,继而匆匆洗了个澡。

  等她再次出来,沈浮白早走了,但二楼床垫子湿透了,晚上是没法睡,他不得不搬到胡藕花卧室的隔壁。

  一楼主卧。

  平时,陆越棠喜欢清净,一楼常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故而这个房间几乎荒废了。

  眼下只能将就一晚。

  等他跟胡藕花各自回房躺下。

  他一闭上眼眸,脑海里回荡的全是胡藕花的柔软,那种令人无法言语的销魂时刻,他好像有瘾似的,哪怕再怎么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不管想到什么军事训练,还是别的,又会鬼使神差想到那一幕。

  实在睡不着的他,浑身难受,像要爆炸似的,尤其是某个神秘角落,隐隐地传来无法忍受的疼痛。

  无奈之下,他起身下床打了一套军体拳。

  他的床与次卧的床是挨着的。

  一墙之隔。

  房子静音效果不算好。

  她在床上翻身的动静,还有她梦中呓语……他听得清清楚楚,就像墙壁完全不存在,什么都一览无余似的。

  好了。

  这一晚,素有**冷面阎罗的军少,听着女人睡觉的动静,华丽丽地失眠了。

  他回到**时,政委见他脸色不好,忙道:“你要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别勉强自己,身体养好再来上班,比什么都强。”

  陆越棠想到早上起床,路过胡藕花的房门口,透过门缝,他看见酣睡的女人,头发散落一地,身形凹凸有致……

  鼻血奔涌而下。

  “哎呦喂,你这是怎么了,快,快去医院吧,不能耽搁了。”政委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