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钱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听说还和县令大人关系特别亲近。

  而这个县令大人据说还是世子,这就是通天的富贵!

  只要他再摆出先前对叶盼汣那副小伏低还非她不可的模样,不愁这人不上赶着跟自己再次成亲!

  他这次回家后,他那所谓的亲娘就铁了心不要他这儿子。

  处处为难,丝毫不顾及他。

  对他这次这幅模样,也是嘲讽得捧腹大笑,还说什么,“叶盼汣要是还能再被你骗,那她就不可能像现在有钱有势!”

  笑话,都是人,谁能真改得了本性?

  狗尚且还改不了**呢。

  叶盼汣走过来,看着面前的这幕。

  要不是大梁没手机,她这会是真想给杜鹏志开个直播。

  瞧瞧这白嫩的皮肤,瘦弱无力,像是要迎风就倒一样。

  原主究竟是为什么喜欢这样的男人,太难解了。

  杜鹏志一看到她,就像是饿久了的狗看到了肉一般,“盼汣…”

  他看着叶盼汣身上的衣裳,这料子他见都没见过,但扑面而来的就是贵不可言。

  头上只坠了一个发簪,这发簪无比透亮,**光一照,就像一只鸟兽下一秒就要飞起来了一般。

  这就是他的富贵啊!

  想到这,他眼角便落下了泪,哽咽着说道,“我错了…”

  叶盼汣想冲他吐口唾沫,又觉得脏了自己的口水,“你错哪了?既然错了,便主动把我的嫁妆,这些年我从叶家拿去杜家的一并还回来。”

  杜鹏志一听,哭得更凶了,他哪有钱啊?日积月累十四年,可不是一笔小钱。他哪有?

  “盼汣…”

  “盼汣…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啊!”

  他就一边哭一边唤着,那声音像是掺了无尽情意一般。

  叶盼汣听着只觉得无比反胃,恶心得厉害。

  不光她,叶家在家的,都觉得恶心。

  但围观的人群不觉得,有些心肠软的已经在劝了。

  “能做夫妻,便是上辈子休来的缘分,这郎君都这样了,小娘子就原谅他吧!”

  “是啊,我就没见过谁家男人能这么对自家娘子这样的!”

  “小娘子,瞅着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坚持下去,没好处的!”

  叶盼汣听得烦,抬手就要关门。

  眼不见心不烦,找楚冠把钱让杜鹏志还过来得了,实在是看着这张脸她就想吐。

  杜鹏志跪爬着,堵着门,就想来抱她腿。

  叶盼汣就像瘟疫来了一样,面色难看,直往后退,“莫挨我!”

  衡桐就没见过自家姑娘这么怕的时候,当即站在了杜鹏志面前,不让他再往前。

  孙氏被叶盼汣拉着躲远了,整个人还处于惊愕中。

  “这谁家的小娘子啊,怎么这么事儿精!”

  “肯定都是被这好男人给惯的了!女人,就不能这么惯!”

  “可不是,这种女人准没好的,都是破鞋了,还当自己黄花大闺女呢!切!”

  叶盼汣笑了,先前这群人是被杜鹏志骗了,她不想多追究。

  现在是自己嘴欠,不给自己留余地,那就别怪她骂!

  “瞧这婶子说的,女人成了亲就是破鞋,谁规定的?!婶子觉得自己是破鞋,看谁就都是破鞋了?!”

  破鞋婶子气得脸通红,就想继续骂,叶盼汣理都不理她,继续开口。

  “女人就该以夫为天?女人首先自己也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就有自己的感受!凭什么就得是男人的附属?又不是没手没脚,我们自己能干活赚钱,用不着男人养!”

  这话一出,破鞋婶子默了,好些想说话的也都沉默了。

  “事儿精?我从头到尾一句没说,给你找事了?成天太闲,看事只看表面,知道这男人为什么跪在这么?”

  叶盼汣说得很快,也没多余的动作,站在那气势很足,别人听得发愣,也来不及插话。

  “此人是杜家村杜鹏志!去年九月中了秀才,便诬陷我个名头休了我,我不堪被诬陷,不惜以死证清白!

  如今我有钱了,杜鹏志先前就花光了我的嫁妆,甚至哄着我拼命从娘家拿钱,让娘家差点饿死!他现在做这幅态度,就是又想从我这弄钱!”

  此话一出,破鞋婶子惊得张大了嘴。

  人群一阵轰然。

  怎的这事还有这么多内幕呢!还这么劲爆!

  杜鹏志一张脸雪白,冻得哆嗦,更显脆弱。

  他垂下头,重重地磕着响头,“以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是我对不起你!”

  “砰砰砰!”

  三个响头一去,他额头上便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他也不擦,一双眼直直看着叶盼汣,“盼汣,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还有桃花,她身上流的可是我们两人的血啊!”

  叶桃花一听这话,拔刀就想砍他。

  “放你的屁!你不是我爹!除了打我就是骂我!我没你这个爹!”

  叶二牛吓得,急忙拉住她,“不成不成,咱不能打他。”

  虽说叶桃花已经和杜鹏志断绝关系了,但大家都知道杜鹏志是她爹。

  这要是传出去,桃花名声就太难听了。

  围观的人群眼都瞪大了,今天这事怎么这么夸张?

  叶桃花气得还在骂,“谁家爹高中第二天就要把女儿六两银子就卖了的!你和杜婆子都是披着人皮的…”

  最后俩字没骂出来,叶二牛给她捂住了。

  “桃花,不气不气啊。”

  叶二牛紧紧捂着她的嘴,叶桃花不想伤着二舅,也不敢使大力,只能原地站着。

  叶盼汣实在是腻烦了眼前这狗男人,她低声对杜鹏志说道,“你若是再不滚,我便去了你这秀才名你信不信?”

  杜鹏志砰砰砰又是三个响头,“真的就一点机会也不能给我么?”

  叶盼汣气笑了,“你把欠我的先还回来,别忘了还有落河这件事。”

  杜鹏志抬眼怔怔地看着她,心里不信她当真对自己再无半分感情。

  曾经她都能为他**,现在怎么可能真的忍心看他**?

  不过是被自己伤心伤得狠了而已,深处肯定还是爱自己的!

  想清楚这层,他咬了咬牙,为了未来的荣华富贵,眼前再受着罪又算什么!

  当即,杜鹏志站起了身子,又冷腿又跪得久,头上还流血,身子不由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