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看到隐藏信息,我成了钉子户 第226章 暴徒末路

小说:开局看到隐藏信息,我成了钉子户 作者:未知 更新时间:2025-01-08 14:55:18 源网站:2k小说网
  “嘶……”

  “唏律律!!”

  八月初,当军马嘶鸣声在桑科草原回荡,数千精骑会猎于此,目标直指草原之上的论恐热。

  “吁……”

  “阿兄!先喂军马和乘马些豆料,把马力先恢复恢复。”

  “不然论恐热那厮跑了,我们也不一定能追上。”

  李骥勒马休息间,曹茂先开口劝阻,陈瑛也作揖道:

  “李刺史,听曹参军的吧,即便我们的马不吃,尚都护他们的马也得休息。”

  两人一前一后劝阻,而勒马眺望远处的李骥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观望远方许久后,这才颔首:“好!”

  面对李骥的首肯,二人松了一口气,立即将这则军令传遍三军。

  三天前,他们从河州凑足三千精骑后,便在李骥率领下驰出凤林关,往桑科草原进军。

  与此同时位于廓州米川的尚摩鄢也出兵桑科草原,两军于昨日午后遭遇并汇合,今日才抵达桑科草原。

  在吐蕃口口相传的神话中,桑科草原曾是英雄格萨尔王煨桑(祭天)的地方,也是他赛马称王登上王位之地。

  吐蕃人在此半农半牧数千年,与中原关系十分密切。

  早在两千多年前,生活在祁连山以南的羌人便是商王朝“四邦方”之一的臣属。

  后来羌人加入周武王的联军,将商王朝推翻后,便以氐羌之名被周王朝称呼。

  《山海经·海内经》说:“伯夷父生西岳,西岳生先龙,先龙是始生氐羌。氐羌,乞姓。”

  后来氐羌变成了氐族与羌族,羌族又细分成了各种民族。

  汉羌同源,而羌族又分出大大小小数十种民族,足迹遍布高原和大半个中南半岛。

  当然,这种所谓同源,发展到如今,早已不被许多文人接纳。

  毕竟吐蕃与唐的恩仇牵扯太多,双方都各自瞧不起对方。

  哪怕是汉番混居的河西、陇右等人,也不敢说能够融洽的合作。

  李骥对番人的态度,向来不是那么友好,毕竟对他来说,他年少时的苦难,都是吐蕃人带来的。

  尽管刘继隆为其扫盲,传播其学识,让他知道了什么是阶级斗争,可他依旧对吐蕃人友好不起来。

  当然,他也不会刻意为难吐蕃人,毕竟陇右军中的吐蕃人也不少,只是众人都能感觉到,他对汉人更为上心。

  “桑科草原,算是这磨禅川中水草最好的地方了。”

  “如果论恐热没有迁徙,那他现在应该就在此处牧马,等待入秋后二次入寇。”

  李骥沉声开口,随后与曹茂和陈瑛交代道:“曹茂你领前军侦查,陈瑛你领后军监督尚摩鄢。”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若是马失前蹄,被他们算计而遭伏,丢失名声是小,弟兄死伤为大。”

  “是!”二人应下,但心里都觉得李骥有些过于警惕了。

  尚摩鄢与他们也相熟数年了,更何况他们父子与论恐热的仇怨,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尽管陇右要谋取廓州,但也不是没给他们活路,尚摩鄢他们也不至于和论恐热合谋联手。

  李骥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总之他在外领兵,从不相信任何盟友,他只相信自己。

  一个时辰后,李骥不管尚摩鄢等千余番骑的马力恢复如何,直接下令深入桑科草原,搜寻论恐热踪迹。

  尽管他与论恐热没有仇,但论恐热在陇右及河西所做的事情,着实不配称呼为人。

  能趁这个机会斩杀论恐热,为死在他手下的十数万百姓报仇,这便是李骥此次出征的最终目标。

  为了防止翻车,李骥还向驻扎在洮州的尚铎罗发去了消息,让桃州的尚铎罗及叠州的厝本随时支援他。

  桑科草原不算大,在四千精骑的搜索下,论恐热的踪迹很快就暴露在了李骥眼皮底下。

  他驻扎在桑科草原的南部边缘地带,紧邻河流,地势较高,以便逃跑。

  当李骥的队伍出现在东边的时候,论恐热便立即舍弃劫掠而来的牧群,带着不足千名精骑向着南边的黄河、洮河方向逃去。

  “追!”

  眼见论恐热如此警惕,李骥不假思索的选择了追击。

  此行他们带了足够吃半个月的军粮,而论恐热逃亡方向又是南边,若是追击不到,也能前往松州、叠州补给粮草,不必担心断粮。

  论恐热南逃路上,故意带着李骥他们经过许多小部落,意图用小部落来消耗他们。

  然而面对李骥、尚摩鄢麾下四千精骑,这些少则百人、多则数百人的小部落吓得直接投降。

  不仅是他们,而是整个磨禅川的部落得知刘继隆派兵围剿论恐热后,都争先恐后的向李骥投降,并提供了论恐热逃亡的消息。

  不到两天时间,论恐热便渡过了洮河上游,往尕(gǎ)海湖方向逃去,逃入了多麦境内。

  “刺史,他们就是从这里渡河逃亡的,这里还有马蹄!”

  八月初五,洮河北岸的陈瑛向李骥汇报情况,李骥策马来到河边,下马后检查地上的马蹄印,随后又看了看洮河的深浅。

  此地是洮河上游,水宽不过四丈,深不过五尺,但海拔很高,气温很低。

  洮河虽然还没有结冰,但追击的李骥等人都已经换上了冬衣。

  贸然蹚水渡河,进入多麦地界,很容易被多麦地界的吐蕃部落围攻。

  多麦有上万番众的大部落和数千番众的中小部落,虽说他们凑不出多少精骑,但若是被缠上,便是陇右精骑也要掉块肉。

  “阿兄,我们和尚摩鄢军中有四百多人生病掉队了,现在就三千五百多人,还要追吗?”

  曹茂策马上前询问李骥,李骥却不假思索的点头:

  “节帅让我们取论恐热首级,便是论恐热逃亡逻些城,我们也得追!”

  他这句话是夸大,但也表达了他的态度。

  见状,曹茂开始招呼大军渡河,而尚摩鄢在这一路上也没有展露其它的心思,基本上是李骥叫他干嘛,他就干嘛。

  蹚着冰冷刺骨的洮河抵达南岸后,李骥没有贸然追击,而是将南岸山上的灌木砍伐,准备将衣服裤子烤干后再南下追击。

  等待的过程中,李骥召来了陈瑛和曹茂,对二人交代道:

  “按照节帅交代的,现在这里的海拔有些高了,如果有人生病,便派另一人护送他们前往洮州和叠州休养。”

  “若是兵马掉队不足三千,那我们就撤往叠州,请示节帅后再看看是否追击。”

  当着大军的面,李骥自然要把态度表现得强硬些。

  不过眼下他单独召见二人,便不用藏着掖着,而是把心里的想法交代了出来。

  见状,曹茂与陈瑛松了口气,他们最担心李骥不顾掉队的兵卒,一个劲的埋头追击。

  现在有了李骥这话,他们俩也安心不少。

  李骥见他们作揖,当即便让他们安心下去休息。

  两个时辰后,随着渡河兵卒将潮湿的衣服烤干,李骥这才下令继续向南追击。

  虽说他们耽搁了两个时辰,但论恐热也早就跑不动了。

  李骥率兵追击到尕海湖岸,便见到了一个被血洗的小部落。

  百余口人被屠杀殆尽,女人被**后杀死,牛羊与青壮、老人和孩童被砍下了四肢,丢下了身躯。

  “木炭还有些发温,应该走了不到一个时辰。”

  “继续追!”

  面对陈瑛的汇报,李骥颔首下令追击。

  不多时,他们便遇上了论恐热的哨骑,而哨骑见到他们后便开始向南逃命。

  李骥他们紧追其后,但速度肯定是比不上轻装简行的哨骑。

  追击半个时辰后,哨骑消失在前方的谷道中,但李骥可以确定双方距离不会太远。

  与此同时,论恐热也得知了后方追兵的消息。

  此时的他十分狼狈,尽管依旧大腹便便,但脸色枯败,发须花白。

  “该死的汉狗,竟然追了快三百里!”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我的命,既然这样,我看他们敢不敢进入多弥!”

  论恐热恶狠狠开口,随后对身旁的两名小节儿指挥道:“告诉大军,我们进入同恰州,往多弥卫走。”

  “我要看看悉麻会不会让这支军队在他的地盘追击我!”

  同恰州是吐蕃在多麦北部设立的一个州,当地驻扎着多弥卫府,卫府设在黄河河曲北岸,由九州六部之一的玛柯董氏镇守。

  悉麻是多弥卫府现在的乞利本,手中至少有数万部众。

  如果悉麻对境内的陇右军不管不顾,那他在当地的威望也将扫地。

  论恐热想要祸水东引,而他身后的李骥,也在尚摩鄢的交代中,了解了同恰及多弥的情况。

  “李刺史,我想我们应该暂时停下,派人去叠州,把消息传给厝本刺史,向刘节帅询问是否追击。”

  尚摩鄢在疾驰起伏的马背上,大声提出自己的建议。

  在他看来,把论恐热驱逐出磨禅川,便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对此,李骥只是看了他一眼,策马追击的同时冷淡道:“节帅让我取下论恐热首级。”

  见他这么说,尚摩鄢便继续道:“那由我率军去多弥卫府和当地的乞利本悉麻谈判,让他交出论恐热。”

  李骥听后马不停蹄,片刻后才缓缓道:“我只给你半天的时间。”

  “是!”尚摩鄢也不觉得被轻视,而是令十余名精骑将粮食、淡水等负重交给其他人,轻装驰往多弥卫府。

  多弥卫府在黄河河曲北岸,位置差不多在后世玛曲县附近。

  从尕海湖前往多弥卫府,需要穿过二十余里的西倾山。

  论恐热倒是不管不顾的冲入西倾山中,而李骥则是不得不小心翼翼侦查,以免被多弥卫府的番人设伏。

  原本他们快要追上论恐热了,如今却因为西倾山而耽搁了小半个时辰。

  论恐热带兵走出倾山后,当即朝着多弥卫府靠近。

  多弥卫府是一座小城,垒石筑成,东西四百多步,南北三百多步,能容纳的人口很少。

  正因如此,多弥卫府外是东西二里,南北二里多的木栅栏,城墙与栅栏间生活着上万口人,养着数万牛羊在河曲放牧。

  此地距离叠州合川县二百里左右,距离不远不近,所以城外还是有哨骑侦查的。

  论恐热他们还没靠近多弥卫府,便被哨骑侦查得知,点燃狼烟。

  不多时,四千多兵马从多弥卫府驰出,在黄河北岸的丘陵上,杂乱等待着敌军到来。

  论恐热率领九百多精骑来到此地时,原本的凝重,瞬间转变为了轻视。

  多弥卫府的四千多兵马,其中只有不到两千人身披铁甲,其余都是皮甲或皮袄,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大。

  远处的青稞已经收割,但草地上的牛羊却连绵数里,看得论恐热直流口水。

  “大论……”

  两名小节儿凑了上来,脸上浮现贪念。

  论恐热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笑容残忍道:“再等等,等他们和陇右的兵马杀个你死我活,我们就从背后杀败他们,占据这里!”

  见他这么说,两名小节儿纷纷露出笑容,眼里满是渴望。

  远处,一名将领率领千余铁甲兵卒策马走出,论恐热也带人靠近。

  双方见面后,多弥卫府的悉麻便呵斥道:“尚恐热,你竟然敢来多弥卫府!”

  论恐热的“论”是他自己加上的,因此在吐蕃各地的乞利本眼中,他不过就是个“自封为论”的小丑罢了。

  以前他拥兵数万时,还没人敢和他翻脸。

  可现在他在磨禅川当了几年的丧家之犬,便是多弥卫府的悉麻,都敢直接呵斥他。

  悉麻的态度,让论恐热有些难受,但为了击退后面的追兵,他还是献媚道:

  “我准备去逻些向赞普认错,但后面的追兵一直不肯放过我。”

  “他们从叠州和洮州追来,不仅要杀我,还要夺下多弥和磨禅川!”

  “我好心来告诉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说我。”

  论恐热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悉麻见状皱眉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

  论恐热连忙道:“不信你可以等等,最多两个时辰,后面的追兵肯定会追上来的。”

  “好,我暂时相信你。”悉麻点了点头,随后对身旁人吩咐道:

  “牵一百只羊过来,让他们先吃饱。”

  “是!”多弥的都护闻言应下,随后便带人去牵羊。

  他们的对话声不小,论恐热听后,两颗黄豆大小的眼睛转了又转,心想悉麻真是愚蠢的可怕。

  很快,一百只羊被牵到了两军阵前,并交给了论恐热他们。

  多弥卫府靠近西倾山,不缺树木资源,因此论恐热麾下精骑,很快便把这一百只羊处理了。

  期间他们并未脱甲,而悉麻送羊之后,便率军后撤数里,给双方预留了足够的距离。

  一只烤羊腿被撒上粗盐,随便抹了两把后,便抬到了论恐热的面前。

  这厮见状直接上手,抱着一整只羊腿开始胡吃海塞。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个时辰后,北边出现了扬尘,而原本在西边三里外的悉麻也率军靠近了论恐热他们。

  论恐热及其麾下九百余精骑吃饱喝足,眼见悉麻他们靠上来也不以为意。

  论恐热召来两名小节儿,残忍笑道:“等会我们先对陇右的汉狗动手,别给悉麻谈判的机会。”

  “我们动手了,悉麻只能跟着动手,到时候悉麻一动手,你们就带人撤回来,让他们斗在一起。”

  “等陇右的汉狗撤军,我们就对悉麻动手,然后把多弥卫府抢到手!”

  “是!”两名小节儿难掩激动,而论恐热也将目光放到了战场上。

  悉麻带着三千多兵马停在论恐热及其九百余精骑身后半里,做出让论恐热当马前卒的姿态。

  对此,论恐热嗤笑,心里对算计悉麻更没负担了。

  在他等待的同时,身旁的小节儿忽然道:“南边怎么也有扬尘?!”

  “嗯?”论恐热看去,果然见到南边也出现了大批扬尘。

  “镇定!”

  尽管论恐热心里也十分慌张,可他依旧表现镇定,这使得原本骚乱的队伍冷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东北方向和正南方向也出现了大批精骑。

  东北方向的精骑数量最多,不少于三千人,而正南方向似乎只有不足千余精骑。

  “三千甲兵打四千甲兵,不是没有胜算!”

  论恐热安定众人,而这时追击而来的李骥瞧见南方竟然有打着自己旌旗的兵马,也不由得感到错愕。

  好在这时南边队伍中脱离一支精骑,朝他们靠近而来。

  不多时,他们持手书出现在了李骥军前。

  “奉节帅军令,洮、叠、松三州出精骑八百,截断论恐热南下退路。”

  “尚刺史请李刺史动兵出击,不必顾忌那多弥那数千番人!”

  伙长的话让李骥眼前一亮,他当即拔刀挥向多弥方向:“冲锋!!”

  “呜呜呜——”

  号角作响,三千余精骑发起冲锋,没有半刻休整的时间。

  与此同时,正南方向的尚铎罗等人也发起了冲锋。

  见状,作为目标的论恐热正准备动兵却听到后方突然出现了骚动。

  只见悉麻所率四千余兵卒,竟然也朝他们这里发起了冲锋。

  一时间,论恐热陷入了死境之中。

  “向南突围!”

  论恐热及时反应,准备向南边突围,然而他麾下精骑面对如此情况,早就混乱不堪。

  听从他军令向南突围的只有不到五百骑,而朝他们包围而来的兵马却多达七八千。

  “杀!!”

  “嘭——”

  三个方向的兵马将论恐热夹击,马匹嘶鸣,血肉碰撞。

  只是一个照面,论恐热及其麾下精骑便被打乱。

  “悉麻!你敢骗我!我杀了你!”

  瞧见悉麻的大纛,论恐热怒吼朝大纛冲去。

  悉麻见状刺翻论恐热麾下精骑,同时蔑视道:“你觉得你还能活下来?!”

  他这话仿佛宣告了论恐热的结局,因为乱阵之中,斛斯光率领十余骑朝论恐热大纛冲去。

  论恐热眼睁睁看着斛斯光挑翻自己麾下数名精骑,朝自己杀来。

  他试图突围,却被李骥、尚铎罗、厝本、尚摩鄢、悉麻率兵所阻,只剩死路。

  斛斯光杀到他身前,跃马提枪朝他杀来,脸上怒气斐然。

  他试图抵挡,可双方交手不过三合,斛斯光便挑飞他手中长刀,一枪扎倒了他胯下马匹。

  天旋地转间,他落马倒地,而斛斯光双腿夹住马腹,马蹄高高举起,在论恐热绝望的目光中狠狠落下。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