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止如此,吴祭酒这次借着提前班的名头,破例收了不少家世贫寒,但天资聪慧的学子呢。这样一来,人就更多了。”

  甘大平日常接送小满,相较于傅玉棠几人,他对国子监的情况算是比较了解的。

  此时听到傅玉棠的话,便也开口解释了两句。

  傅玉棠惊讶道:“竟有这种事?朝上怎么从未有人提及?”

  认真说起来,这也是一项政绩。

  “花瓶部”的那些人平日里做了点事情,恨不得嚷嚷得天下皆知。

  这一次怎么这般老实,一声都不吭呢?

  正疑惑间,就看到甘大平一边嗑瓜子,一边道:“大概是因为这并非正式授课的缘故吧。

  听说,国子监的夫子一开始确实有些微词,不过都被吴祭酒以这是提前班,体验课为由压下去了。

  吴祭酒说,倘若是正式开课的话,自然要精选有潜质的学子,择优教导。

  但是这不是体验课嘛,只要有兴趣的话,都可以来试试。

  这其中可不乏资质优秀的孩子。

  届时,可提前将他们收入国子监,好生教导。

  免得被其他书院抢走了,或使得明珠蒙尘。

  说是提前班,其实也是一种变相开拓生源,为国子监挑选优秀学子的方法。

  认真说起来,还是国子监赚了呢。

  众夫子听到这话,颇觉有道理,便不再反对了。”

  既然无人反对,自然不会上报到礼部,也不会搬到早朝上去讨论了。

  傅玉棠不知道很正常。

  说完,甘大平手一伸,半点不客气地从俞仕手里抓了一把瓜子,磕得“咔嚓咔嚓”响。

  傅玉棠闻言,不由赞叹道:“这般说来,吴祭酒还是个人才呢。”

  不显山不露水,却能把国子监掌控得牢牢的。

  亦能体恤百姓之苦。

  知晓教育的不平等,特别弄了个提前班,让普通人家的孩子有了读书习字,开拓见识的渠道。

  若是礼部的人皆与吴祭酒一样有仁心、有手段、脚踏实地干事儿,邵奇也不至于三天两头给他们脸色看,死活不肯给经费。

  估计早就跑来请示傅玉棠,与傅玉棠、礼部、户部三方相互配合着开始推行全民扫盲活动,以及知识素质教育了。

  只能说,礼部的人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像吴祭酒这样的,则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啊。

  思及此,傅玉棠没忍住轻叹了一声,道:“要是礼部的人都是吴祭酒这样的人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

  甘大平对傅玉棠道:“听小满说,吴祭酒讲课也十分幽默风趣,通俗易懂,提前班的学子都喜欢他。

  而且,他平日里对小满也颇为照顾。”

  “可不得照顾?”王大贵站在一旁,骄傲道:“咱们大人为了小满,可是拿出十分的真心与吴祭酒结交的。

  还有小满的年纪虽小,但天资却不错,出于爱才、惜才心理,吴祭酒也会多用几分心的。”

  “原来如此。”甘大平这才恍然大悟。

  一行人说着话,眼见学子越来越少了,却始终不见小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