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看到盛观南的表情，郁礼才意识到或许冷傲狂狷的主角攻从来没听过如此粗鄙之剧，于是好心的多解释了一句：“就是农业频道播的，劳动人民养猪致富纪实片，我演村里一个最先带头养猪的。”
盛观南：“……”
外卖小哥的到来缓解了这份阶级不对等的尴尬。
郁礼兴高采烈的去开了门，然后拎着外卖盒放在盛观南面前：“给，还热着呢。”
盛观南身形笔挺，高高在上的看了眼从未见过的简陋包装盒，露出不可置信的嫌弃神色：“……这什么外卖？哪家酒店的这么打包？这是人吃的吗？”
“西贝筱面村呀！”
郁礼才不愿意多给渣攻花一分钱，必不可能订五星级酒店，他掰着手指开始给盛观南叭叭，“我没订过好外卖，不知道大酒店的订餐电话……这是美团外卖上最贵的面了，他家馒头都要十八块了……不过如果观南你不喜欢，我，我也可以现在出门给你去买的……”
面前的人是典型的桃花眼，难过时那双眼睛耷拉下来，看上去受气包似的委屈。
盛观南最终忍了下来，坐在桌前拆开了包装盒，顺便对郁礼一扬眉梢：“去洗澡，别站在我面前烦我。”
郁礼超听话的去了，浴室里水放的唰唰响，冲完之后，对着镜子随意擦擦头发，一转头正好看到了放在衣帽架上的睡衣。
这间公寓是盛观南爷爷奶奶亲自选的，许多东西也是老人嘱咐家里的佣人送来。
那挂在衣架上的睡衣像是真丝面料，色泽却是半透的浅灰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穿在身上有什么效果。
郁礼觉得甚好，迅速将睡衣拿过来穿上了。
盛观南口味很淡，吃东西挑剔，外卖只吃了两口就受不了了。他起身准备跟郁礼说一声然后回公司，刚走到浴室外，门从内推开，里面的人氤氲着雾气走出来。
那人皮肤格外白，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洗了热水的原因，白里透出一种淡淡的粉，像是才采摘下的蜜桃，看上去格外多汁而甜美。
他赤着脚站在羊毛地毯上，一滴没擦净的水顺着他的发丝直到下颌，然后无声无息的烫入大开着的真丝睡衣衣襟里。
盛观南说不清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自己发泄过，只觉得一种难言的热意猛然间从心里窜上来，还未等他反应便已顺着下腹一路灼烧过去——
待回过神来，盛观南才发现自己竟然起了反应。
这实在是一件太过尴尬的事，他下意识低头向下看了眼，幸而今天穿的休闲裤宽大，不仔细看不容易看得出来。
而郁礼的视线只在盛观南身下一闪而过，那双桃花眼里写满无辜，接着他向前迈了一步，然后脚下一滑，以一个相当优美的姿势侧摔在了地上，片刻后，委屈的扬起脸，对盛观南道：“观南……你扶我一下吧，我好像扭到脚了……”
盛观南：“……”
盛观南并没能修炼出郁礼的绿茶水平，于是上前一步，将手伸过去：“拉着，起来。”
郁礼微蹙着眉拽牢了那只手，借力起身的瞬间像是受伤的脚疼得无法落地，整个人身形一晃，下一秒便直直扑进了盛观南怀里。
他状似无意的蹭过盛观南的小腹，接着茶里茶气的在盛观南怀里小声惊道：“观南，你好硬哦。”
盛观南：“……”
盛观南耳垂登时就红了，他猛地想拉开怀里的人，可郁礼早一步已经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你故意的？”
“没有呀。”
郁礼朝盛观南红通通的耳垂吹了口气，轻声道，“我脚好痛，观南，你不亲我一下吗？或者我亲你一下？”
盛观南：“……”
盛观南忍无可忍的将郁礼拦腰抱起，往后走两步丢在了沙发上，语气嫌恶：“郁礼你要不要脸？！”
郁礼身上本就半开的睡衣经此一役更是敞的越开几分，露出他精致的脖颈和一对线条好看的锁骨，他坐在沙发上露出一个难过的神情：“观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们都结婚了，难道以后一直这样吗？”
面前的人身上还带着股潮湿的水汽，蒸腾着很淡的沐浴乳香氛卷入盛观南的呼吸里，让他更觉得焦灼燥热，口不择言道：“对，就算你脱光了勾引我也没用，我有喜欢的人，你别做梦了。”
郁礼抹了一把掐着大腿流下的眼泪：“知道了，我这就带着我的爱马仕离开。”
盛观南：“……”
偌大的公寓里气氛沉寂，只有郁礼淅淅索索的找来几根绳子，将所有的爱马仕统一打包，然后拿走了桌上的车钥匙，带着哭腔走到盛观南面前：“我走了，祝你和你心上人，早……早成眷属……嗝儿。”
盛观南：“……”
郁礼用绳子拽着所有爱马仕箱子，像仓鼠搬家似的往外走，走了几步泪盈盈回头：“你不喜欢我就，就算了，但记得给我每月打生活费……不然你就丧偶了。”
盛观南：“……”
郁礼身形依旧有种少年的单薄，拉着箱子的动作显得艰难。
盛观南站在原地停了几秒，上去将郁礼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太晚了，先睡吧。明早我送你回片场。”
“不了。”
郁礼又打了个哭嗝，语带控诉，“我不在你面前烦你，你又不喜欢我，也不想上我，我才不跟你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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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观南被郁礼水汪汪的眼神盯得莫名有些愧疚，声音也不自觉放缓了几分：“别闹了。在结婚前我就跟你说得很清楚，是你自己同意的。”
郁礼微微仰头看向盛观南，从过往自己演过的狗血剧情里及时拾取了几句台词：“对，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心甘情愿，但现在我生气了，我决定明天再喜欢你，今晚不喜欢你了。”
盛观南：“……”
郁礼的表情是一本正经的认真，还有些可怜巴巴的模样。
盛观南看了几秒，最终无比烦躁的一把接过了郁礼手里的东西，冷声道：“行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回西城的房子。”
郁礼走在后面，满意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义务劳工，抬起步子跟了上去。
*
B市的夜晚灯火辉煌，迈巴赫缓缓游走在车水马龙里。
盛观南开车，郁礼就大爷似的坐在副驾驶，盘着腿垂着脑袋玩游戏，玩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问道：“观南，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盛观南声音平淡：“和你无关。”
“哦。”
郁礼开了局新游戏，一边玩一边开始哼哼：“把你的鸡儿他的鸡儿串一串，串一个幸运草和一个同心……”
盛观南皱紧眉：“你改的这是什么词？”
郁礼老实的道：“祝你和他型号相合的词。”
盛观南：“……闭嘴。”
郁礼嘤咛一声，自如切歌：“哥哥你不懂，眼泪像珍珠，越哭越像猪。”
盛观南：“……”
或许是被郁礼如此粗鄙的词给惊着了，车内气氛凝固许久，直到下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车子猛的一脚急刹。
郁礼被惯性带着往前一截，下意识道：“怎么了？”
盛观南拉开车门：“有人晕倒了，不知道有没有蹭到车。”
郁礼赶紧跟着下车，走到车前，地上真的躺了个人。
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大概还像在上大学的年纪，穿一件灰蓝色的兜帽卫衣，侧躺下的时候露出小半张脸——隐约有点眼熟。
是真的眼熟。
郁礼粗略回想了两秒，靠，这不是今天影视基地给他锅背的那个男生？！
大男人什么都能背，就是不能背锅！
郁礼拽了下盛观南的袖子，手指不小心贴上他的手指：“观南，我和他有仇，我能趁他晕着揍他一顿吗？”
盛观南：“……”
盛观南无语的回看了郁礼一眼：“回车里去，我看看情况，不行叫救护车。”
郁礼缩在盛观南身后，耿耿于怀：“不行不行，我不服。”
盛观南正要再说什么，却见地上那个男生缓缓挣开了眼睛，先是露出一个茫然的神情，在看到盛观南后，表情可见的一惊，接着苍白的唇抿紧：“我，我没关系的，先生，对不起挡了你的车……”
这语调，这音色，和丢锅给他的时候那么相像，飘散着一份悠长的绿茶香气。
郁礼煮茶多年，自诩水平绝不逊色，白天都是大意了，没有闪。
那男孩一只手撑着地面，似乎努力想爬起来，却一时像是使不上力，于是眼眶微红的扬起脸，对盛观南道：“先生，可以麻烦您扶我一下吗？我好像摔到脚了……”
盛观南：“……”
在那么一瞬间，盛观南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仿佛就在一个小时前曾发生过。
于是他不禁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郁礼正好从盛观南背后探出半个身子，夸张的大惊：“哟？扭到脚啦？你别动啊，我这就给您送副拐来，哦不，送两副！”
男生：“……”
盛观南：“……”
盛观南没忍住，轻轻扯了下嘴角，只是很淡一点弧度，片刻后就恢复了拒人千里的表情。
而在看到郁礼的时候。
那男生面色顿时僵了僵，好半天才道：“是你……”
男生极快的调整了回来，再开口已是满满的绿茶：“下午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我跟警察反复说明是您帮我追小偷才导致小偷心脏病发作的，真的很对不起，我当时就太害怕了……真的很抱歉。”
“算了，不重要。”
郁礼摆摆手，然后转脸就跟盛观南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下午没去成你家了吧？就是因为他把我弄警局去的，他非跟警察叔叔说是我跑得太快，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小偷心理素质不好总不能赖我吧？”
男生：“……我不是，我没有……”
郁礼：“那你怎么跟警察说的？不过怎么说的都不重要，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把你写在记事本上虔诚的供养，以后千万让自己记得绕你行驶。”
男生：“……”
盛观南将郁礼拉回来，对男生道：“我让交警过来带你验伤，后续我会让助理跟你联系。方便的话，你留一下姓名和联系方式。”
“纪帆，我叫纪帆。”
男生一双眸子四十五度忧伤的看向盛观南，眼神里像藏着说不尽的愁思与情怀，“纪念日的纪，扬帆的帆。”
郁礼：“……？”
这不是主角受的名字吗？！
所以这场戏原本的模样应该是主角攻和主角受惊天地泣鬼神的第一次相遇？
……辣鸡小说，只给文字没有图。
害他既没能在周乐柏脸上看出三分薄凉四分讥诮的笑，也没一眼认出不畏艰险逐梦娱乐圈的主角受。
在这主角攻与主角受的爱情里，小丑竟是他自己。
打扰了。
郁礼沉默半晌，缓缓转身。
他这就买站票自己离开。
就让他独自孤寂的坐在爱马仕全装的公寓里，踩着gucci的羊毛地毯，用香奈儿的抽纸一点点擦去他pradaprada往下dior的泪水。
想想就好令人难过哦。
※※※※※※※※※※※※※※※※※※※※
郁礼：今天渣攻用钱羞辱我了吗？
郁礼：哦，羞辱了。
郁礼：你们问我什么感觉？
郁礼：那还用问？当然是爽啊！
盛观南：……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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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观南：“……”
外卖小哥的到来缓解了这份阶级不对等的尴尬。
郁礼兴高采烈的去开了门，然后拎着外卖盒放在盛观南面前：“给，还热着呢。”
盛观南身形笔挺，高高在上的看了眼从未见过的简陋包装盒，露出不可置信的嫌弃神色：“……这什么外卖？哪家酒店的这么打包？这是人吃的吗？”
“西贝筱面村呀！”
郁礼才不愿意多给渣攻花一分钱，必不可能订五星级酒店，他掰着手指开始给盛观南叭叭，“我没订过好外卖，不知道大酒店的订餐电话……这是美团外卖上最贵的面了，他家馒头都要十八块了……不过如果观南你不喜欢，我，我也可以现在出门给你去买的……”
面前的人是典型的桃花眼，难过时那双眼睛耷拉下来，看上去受气包似的委屈。
盛观南最终忍了下来，坐在桌前拆开了包装盒，顺便对郁礼一扬眉梢：“去洗澡，别站在我面前烦我。”
郁礼超听话的去了，浴室里水放的唰唰响，冲完之后，对着镜子随意擦擦头发，一转头正好看到了放在衣帽架上的睡衣。
这间公寓是盛观南爷爷奶奶亲自选的，许多东西也是老人嘱咐家里的佣人送来。
那挂在衣架上的睡衣像是真丝面料，色泽却是半透的浅灰色，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穿在身上有什么效果。
郁礼觉得甚好，迅速将睡衣拿过来穿上了。
盛观南口味很淡，吃东西挑剔，外卖只吃了两口就受不了了。他起身准备跟郁礼说一声然后回公司，刚走到浴室外，门从内推开，里面的人氤氲着雾气走出来。
那人皮肤格外白，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洗了热水的原因，白里透出一种淡淡的粉，像是才采摘下的蜜桃，看上去格外多汁而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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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观南说不清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自己发泄过，只觉得一种难言的热意猛然间从心里窜上来，还未等他反应便已顺着下腹一路灼烧过去——
待回过神来，盛观南才发现自己竟然起了反应。
这实在是一件太过尴尬的事，他下意识低头向下看了眼，幸而今天穿的休闲裤宽大，不仔细看不容易看得出来。
而郁礼的视线只在盛观南身下一闪而过，那双桃花眼里写满无辜，接着他向前迈了一步，然后脚下一滑，以一个相当优美的姿势侧摔在了地上，片刻后，委屈的扬起脸，对盛观南道：“观南……你扶我一下吧，我好像扭到脚了……”
盛观南：“……”
盛观南并没能修炼出郁礼的绿茶水平，于是上前一步，将手伸过去：“拉着，起来。”
郁礼微蹙着眉拽牢了那只手，借力起身的瞬间像是受伤的脚疼得无法落地，整个人身形一晃，下一秒便直直扑进了盛观南怀里。
他状似无意的蹭过盛观南的小腹，接着茶里茶气的在盛观南怀里小声惊道：“观南，你好硬哦。”
盛观南：“……”
盛观南耳垂登时就红了，他猛地想拉开怀里的人，可郁礼早一步已经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你故意的？”
“没有呀。”
郁礼朝盛观南红通通的耳垂吹了口气，轻声道，“我脚好痛，观南，你不亲我一下吗？或者我亲你一下？”
盛观南：“……”
盛观南忍无可忍的将郁礼拦腰抱起，往后走两步丢在了沙发上，语气嫌恶：“郁礼你要不要脸？！”
郁礼身上本就半开的睡衣经此一役更是敞的越开几分，露出他精致的脖颈和一对线条好看的锁骨，他坐在沙发上露出一个难过的神情：“观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们都结婚了，难道以后一直这样吗？”
面前的人身上还带着股潮湿的水汽，蒸腾着很淡的沐浴乳香氛卷入盛观南的呼吸里，让他更觉得焦灼燥热，口不择言道：“对，就算你脱光了勾引我也没用，我有喜欢的人，你别做梦了。”
郁礼抹了一把掐着大腿流下的眼泪：“知道了，我这就带着我的爱马仕离开。”
盛观南：“……”
偌大的公寓里气氛沉寂，只有郁礼淅淅索索的找来几根绳子，将所有的爱马仕统一打包，然后拿走了桌上的车钥匙，带着哭腔走到盛观南面前：“我走了，祝你和你心上人，早……早成眷属……嗝儿。”
盛观南：“……”
郁礼用绳子拽着所有爱马仕箱子，像仓鼠搬家似的往外走，走了几步泪盈盈回头：“你不喜欢我就，就算了，但记得给我每月打生活费……不然你就丧偶了。”
盛观南：“……”
郁礼身形依旧有种少年的单薄，拉着箱子的动作显得艰难。
盛观南站在原地停了几秒，上去将郁礼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太晚了，先睡吧。明早我送你回片场。”
“不了。”
郁礼又打了个哭嗝，语带控诉，“我不在你面前烦你，你又不喜欢我，也不想上我，我才不跟你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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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观南被郁礼水汪汪的眼神盯得莫名有些愧疚，声音也不自觉放缓了几分：“别闹了。在结婚前我就跟你说得很清楚，是你自己同意的。”
郁礼微微仰头看向盛观南，从过往自己演过的狗血剧情里及时拾取了几句台词：“对，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心甘情愿，但现在我生气了，我决定明天再喜欢你，今晚不喜欢你了。”
盛观南：“……”
郁礼的表情是一本正经的认真，还有些可怜巴巴的模样。
盛观南看了几秒，最终无比烦躁的一把接过了郁礼手里的东西，冷声道：“行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回西城的房子。”
郁礼走在后面，满意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义务劳工，抬起步子跟了上去。
*
B市的夜晚灯火辉煌，迈巴赫缓缓游走在车水马龙里。
盛观南开车，郁礼就大爷似的坐在副驾驶，盘着腿垂着脑袋玩游戏，玩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问道：“观南，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盛观南声音平淡：“和你无关。”
“哦。”
郁礼开了局新游戏，一边玩一边开始哼哼：“把你的鸡儿他的鸡儿串一串，串一个幸运草和一个同心……”
盛观南皱紧眉：“你改的这是什么词？”
郁礼老实的道：“祝你和他型号相合的词。”
盛观南：“……闭嘴。”
郁礼嘤咛一声，自如切歌：“哥哥你不懂，眼泪像珍珠，越哭越像猪。”
盛观南：“……”
或许是被郁礼如此粗鄙的词给惊着了，车内气氛凝固许久，直到下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车子猛的一脚急刹。
郁礼被惯性带着往前一截，下意识道：“怎么了？”
盛观南拉开车门：“有人晕倒了，不知道有没有蹭到车。”
郁礼赶紧跟着下车，走到车前，地上真的躺了个人。
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大概还像在上大学的年纪，穿一件灰蓝色的兜帽卫衣，侧躺下的时候露出小半张脸——隐约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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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礼粗略回想了两秒，靠，这不是今天影视基地给他锅背的那个男生？！
大男人什么都能背，就是不能背锅！
郁礼拽了下盛观南的袖子，手指不小心贴上他的手指：“观南，我和他有仇，我能趁他晕着揍他一顿吗？”
盛观南：“……”
盛观南无语的回看了郁礼一眼：“回车里去，我看看情况，不行叫救护车。”
郁礼缩在盛观南身后，耿耿于怀：“不行不行，我不服。”
盛观南正要再说什么，却见地上那个男生缓缓挣开了眼睛，先是露出一个茫然的神情，在看到盛观南后，表情可见的一惊，接着苍白的唇抿紧：“我，我没关系的，先生，对不起挡了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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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么一瞬间，盛观南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仿佛就在一个小时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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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礼正好从盛观南背后探出半个身子，夸张的大惊：“哟？扭到脚啦？你别动啊，我这就给您送副拐来，哦不，送两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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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观南：“……”
盛观南没忍住，轻轻扯了下嘴角，只是很淡一点弧度，片刻后就恢复了拒人千里的表情。
而在看到郁礼的时候。
那男生面色顿时僵了僵，好半天才道：“是你……”
男生极快的调整了回来，再开口已是满满的绿茶：“下午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我跟警察反复说明是您帮我追小偷才导致小偷心脏病发作的，真的很对不起，我当时就太害怕了……真的很抱歉。”
“算了，不重要。”
郁礼摆摆手，然后转脸就跟盛观南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下午没去成你家了吧？就是因为他把我弄警局去的，他非跟警察叔叔说是我跑得太快，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小偷心理素质不好总不能赖我吧？”
男生：“……我不是，我没有……”
郁礼：“那你怎么跟警察说的？不过怎么说的都不重要，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把你写在记事本上虔诚的供养，以后千万让自己记得绕你行驶。”
男生：“……”
盛观南将郁礼拉回来，对男生道：“我让交警过来带你验伤，后续我会让助理跟你联系。方便的话，你留一下姓名和联系方式。”
“纪帆，我叫纪帆。”
男生一双眸子四十五度忧伤的看向盛观南，眼神里像藏着说不尽的愁思与情怀，“纪念日的纪，扬帆的帆。”
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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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他既没能在周乐柏脸上看出三分薄凉四分讥诮的笑，也没一眼认出不畏艰险逐梦娱乐圈的主角受。
在这主角攻与主角受的爱情里，小丑竟是他自己。
打扰了。
郁礼沉默半晌，缓缓转身。
他这就买站票自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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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好令人难过哦。
※※※※※※※※※※※※※※※※※※※※
郁礼：今天渣攻用钱羞辱我了吗？
郁礼：哦，羞辱了。
郁礼：你们问我什么感觉？
郁礼：那还用问？当然是爽啊！
盛观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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