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左相那边已经知道了,陈致义转念一想,也是,情报机构没一会儿就能把事情整理好向他禀报,也就意味着霍令仪做这件事情确实不怎么利落。

  “靖安公主做事比较粗犷。”九七顿了顿接着说道“可奇怪的是左相好像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把柄被靖安公主抓住了一样。”

  陈致义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九七示意他接着说。

  “以左相的行事作风要是发现靖安公主抓住了他的把柄的话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最近左相府风平浪静的样子,应该是左相大人还不清楚这件事。”

  一查就能查到的事情,左相怎么会不知道,应该是最近忙着自己的事情,一时间顾不过来所以没有发现吧,陈致义这样想着开口吩咐道“去帮她收拾收拾,别给左相那边留下什么把柄,父皇现在应该还在纠结要不要动左相,令仪背地里做的这些事要是不能一招制敌,以左相的性子,若是缓过气来的话饶不了令仪,去帮她收一下尾。”

  九七点头应诺。

  陈致义疑惑的问道“令仪为什么要去对付左相?”

  “关于这一点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一定是有理由的,令仪不会毫无理由的动一个人,”陈致义眯起眼睛道“你去仔细查一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和之前我让你查的母妃的事情放在一起查。”

  “是。”

  就在陈致义调查的同时,德妃并没有遵从和他的约定,反而是加重了给陈敬言吹耳旁风的状态,原本也没什么,平日里陈敬言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当没有这回事了,偏偏这天晚上正赶上陈敬言心情不好,当德妃再一次的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陈敬言怒从心起,拂袖而去,原本是来德妃这里找个清静的陈敬言不仅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清净反而惹了一肚子火气。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说的就是这个,一夜之间宫里面好像都知道了这件事一样,到处都在絮絮叨叨陈敬言昨儿个晚上从庆春宫拂袖而去的事情,一时间有不少之前被德妃暗地里打压过的妃子都冒了出来,争先恐后的拜访庆春宫,迫不及待的看着德妃的笑话。

  德妃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能在明面上表现出来,她要时时刻刻谨记着陈敬言给她封号的时候的贤良淑德四个字,私下里能不能做到无所谓,表面上是一定要做做样子的,再说了她以后是要当太后的人,至少不能在史官笔下留下不好的记载。

  表面上德妃没有受到这些流言蜚语的一点伤害,可实际上德妃暗地里把那些看她笑话的人一一记了下来,等着来日再慢慢收拾她们。

  宫里的这些流言蜚语当然也传到了长乐殿中,这几日小婷和下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几乎是从这里面得来的,只是这些事情全然都入不了霍令仪的眼,最近霍令仪一直在研究陈致义的军事训练计划,她发现他上面的计划有不少和林罄然留给她的手札中记载的笔记是不约而同的,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必然是对她娘有许多了解的人,霍令仪可以肯定陈致义是没有看过林罄然的手札的,也就是说这些观点都是他摸索出来的,同林罄然治军方式观点如此相同的人怕是私下里对林罄然下了不少心思吧。

  结合陈致义的训练计划和林罄然留下的手札让霍令仪从中学到了不少,在迟疑了几天之后霍令仪终于下定了决心,做出了决定,连夜写了一封奏折上奏给了陈敬言。

  陈敬言看到奏折以后,愣了一下随即朗声大笑,大笔一挥准了霍令仪的奏折。

  当日霍令仪就收拾包袱住进了轻云骑的营地里,弄得小婷好几天都负气的不理她。

  “你说你要同他们住在一起?一起训练?”陈致义确认道。

  霍令仪点头道“是。”

  “我不同意。”陈致义果断的拒绝了这个事情,就连声音都冷了八度。

  “陛下都同意了,你同不同意并不重要,再说了我也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不是么?”霍令仪看着陈致义的眼睛丝毫不退让“这次整顿的主导人是我,我并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我不是来找你商量的,我只是来告诉你我的决定而已。”

  陈致义冷笑道“你倒是学会用我的话来堵我了。”

  俩人相互对峙着,双方的眼睛里面好像是能看到火花一样,最终反倒是陈致义沉不住气败下了阵来。

  他看着霍令仪眼中一丝无奈闪过,语气温和了不少。

  “军营里面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日夜待在这里总归是不怎么好的。”

  “我娘当年也是这样做的,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再说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在军营里和一群大男人同吃同住了,”霍令仪牙尖嘴利的反驳道“我还和你住过同一张帐篷呢,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和当时情况根本不一样,当时你只能和我住在同一张帐篷里面,那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而如今分明有另一种选择,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道路来走。”陈致义没好气的说道。

  “我并不觉的有什么不同,再者我还得感谢你一下,若不是当初和你住过同一张帐篷,如今我怕是不能轻易的做出这个决定来,和你同住过一张帐篷之后才发现没有什么比和你住在一起更恐怖的事情了。”

  陈致义只道是霍令仪在同他赌气,于是放低了几分态度,看着霍令仪道“这件事情不是你可以拿来赌气的事情,要是最近我有什么地方做的让你不顺心了,你同我说便是了,我会注意的,你是绝对不能和那些人同住在一起的,在边关的时候是情非得已,在这边你在这样做的话,让那些史官们怎么写,昂?”

  “我做我的事就够了,为什么要管那些史官们如何去写,人生在世获得不就是一个肆意么,若是因为惧怕外人的指指点点而活得唯唯诺诺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霍令仪并没有发现陈致义最近对她越来越不一样了,只是一心同他争执着。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被一件事情蒙住了眼睛就很难发现一些微妙的不同了,如今的霍令仪正是如此,因为前世池墨带来的伤害,她压根儿就没在儿女情长上放过多少心思,再加上玉麈城陈致义想要杀死她的那件事,霍令仪就更不会往那方面去想了。sxbiquge/read/77/779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