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一愣,她不知道仇先生是什么时候赶到的,又看到了多少。

  撒谎道:“我是有一天偷瞧到仇先生你练习拳脚功夫,在一旁偷偷地学的,就是想着,能用来防身。”

  仇先生很是意外:“东家只看了几眼,竟然就能学会?”

  温酒讪讪道:“我是用了心的,私下里偷偷练习揣摩了很多遍。先生莫笑我。”

  仇先生展颜一笑:“既然东家感兴趣,何不与我直说,我一定倾囊相授。”

  “真的?那太好了!”

  温酒满心欢喜,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施展功夫,而不会引起温梨的怀疑了。

  然后又吞吞吐吐地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东家直说无妨。”

  温酒十分不好意思道:“我想学先生的摄魂之术,不知道……”

  仇先生眸光微闪:“请恕仇某人直言,东家的眼睛生得魅惑,天生有勾人魂魄的狐媚,学习催眠之术可以事半功倍。

  只不过,不知道东家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温酒可不是突如其来的想法,这个念头在她心里已经盘旋了很久了,只不过难以启齿。

  上一世,仇先生便不止一次跟她透露过这个意思,说她若是练成摄魂之术,可以轻而易举地魅惑顾弦之。

  温酒不知道仇先生其实是在变相地提醒自己,小心顾弦之已经另有新欢。

  心底里还有些看不上这种狐媚之术,婉言拒绝了,自讨苦吃地苦练防身之术。

  结果后来,自己被温梨算计,那时候便懊悔不已。

  假如自己懂得这催眠之术,或许就可以让温梨说出实情。

  所以这一世,温酒便不止一次地蠢蠢欲动,假如自己懂得这术法,轻而易举地就能揭穿沈氏的秘密。

  只不过,自己与仇先生相识不久,提出这个要求未免冒昧。

  今日鼓足勇气提出,看样子仇先生是不会拒绝的。

  于是正色道:“这些时日,总感觉身边危机重重,所以我想多学一点防身的本领,绝无害人之心。”

  仇先生痛快答应下来:“承蒙东家瞧得上,仇某人定当倾囊相授。”

  温酒心里雀跃,几乎跳起来。

  只要自己学会这摄魂之术,何愁沈夫人与沈氏不实话实说?

  御史府。

  恭王与顾弦之登门拜访。

  刺杀皇帝的案子早就结了。

  温梨作为从犯,又受了多日的牢狱之苦,皇帝看在温御史的面子上,小惩大诫,命她禁足在府上半月,多加管教。

  顾弦之陷害顾时与的罪名罪证确凿。但是却洗清了私通奸细的嫌疑。

  皇帝申饬一通,罚了他三十板子,与一万两罚金,便被释放回了恭王府。

  虽说确实吃了苦头,好在保住了性命,算是侥幸。

  但是,猎场里发生的事情,没能瞒过恭王妃的耳目。

  当她听闻温梨利用下作手段,陷害温酒,想要推脱掉这桩亲事时,立即就急了。

  这亲事,她原本就不乐意。

  温御史在朝堂之上得罪的人太多,与御史府结亲,对于顾弦之的前程而言,毫无助力。

  怎奈这温梨有手腕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将自家儿子迷得神魂颠倒,软磨硬泡地,议了这门亲。

  如今温梨的作为,令恭王妃愈加不耻,当即便提出,要退掉这门亲事。

  顾弦之重生一世,明白温梨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为了能让恭王妃接受温梨,煞费苦心地将举荐仇先生的功劳,全都归给了温梨。

  待到顾弦之养好身上的伤,父子二人便一同来了御史府,备下礼品感谢温梨。

  恭王爷的驾临,令沈氏母女二人顿时扬眉吐气,得意起来。

  沈氏热情地张罗着,命令府上下人立即准备上好的茶点,又叮嘱府上厨子,准备一桌上好的席面。

  顾氏父子也不客气,席间,与温御史和温酒的大哥顾凌渡推杯换盏,频频劝酒。

  酒至半酣,顾弦之主动提出想要亲自面谢温梨。

  早已精心梳洗打扮过的温梨这才姗姗来迟。

  提及皇帝遇刺之事,顾弦之对温梨千恩万谢。

  只是碍于温家父子二人在场,有些话实在不方便明言。

  二人急得抓心挠肝一般,劝酒更加殷勤。

  温御史父子二人作为主人,不好推拒,酒到杯干,又不胜酒力,一会儿便吃得面红耳赤,只努力保持着最后一抹清醒。

  沈氏命丫鬟从厨房里端了醒酒汤,一一捧着端给几人。

  这送汤丫鬟名唤如烟,原本是跟随她父亲街头卖唱的,后来父亲生病,借了高利贷,就将她卖进了御史府。

  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尤其是腰肢娇软如绵,肌肤通体雪白,沈氏觉得是个祸害,别有居心地送去了叶轻眉的院子。

  温酒主动要了过去,在身边伺候。前世还做了温酒的陪嫁丫鬟。

  听说恭王就老不正经地垂涎她的身子,只不过恭王妃看管得极严,一直没有让他得手。

  今日府上宴客,人手不够。温酒又不在府上,沈氏就招呼了她出来帮忙。

  眼瞅着,她将醒酒汤捧到恭王跟前,从袖口里露出一截白藕似的皓腕,恭王盯得眼睛都直了,本性毕露。

  温御史吃了醒酒汤,胃里愈加翻江倒海一般,支撑不住。

  温梨知道恭王的风流本性,心里有些不悦,起身叫如烟等人搀扶温御史与温凌渡下去休息。

  恭王立即借口如厕,也离了花厅。

  温梨与顾弦之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温梨立即真情流露,扑进了顾弦之的怀里。

  “这些日子真的担心死我了,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世子你身上的伤,却又因为禁足,不能去探望。”

  顾弦之也紧搂着她,甜言蜜语地哄着:“此次是我贪心,谋划不周,还连累你也受这牢狱之灾,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温梨摇头:“此次与世子同甘共苦,得世子眷顾,温梨很感动。只要能助世子你将来心愿得偿,我愿赴汤蹈火!”

  顾弦之正色道:“阿梨只管放心,正所谓胜不骄败不馁,来日方长,一时挫折算什么?钦天监监正说我命格贵不可言,将来必能出人头地。”

  “我信!”温梨斩钉截铁:“世子需要阿梨做什么,你只管吩咐。”

  顾弦之蹙眉:“我现在只想,从温酒手里将那位仇先生抢过来,收为己用。”

  “就是帮着顾长晏审问出口供的那个人?”

  “正是,此人智计无双,乃是可用之才。有他在本世子身边辅佐,必然事半功倍。还有……”

  “还有什么?”

  顾弦之一脸凝重道:“温酒有一块墨玉雕琢的随身玉佩,你可知道此玉究竟什么来历?”

  “可是一只玉蝉?”

  顾弦之点头:“正是。”sxbiquge/read/77/779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