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一醒过来就睁着猩红的眼睛,眼球像是泡在血水,经脉凸起。

  他转动着眼珠在屋内环视了一圈,随后桀桀的笑起来。

  他的脸在之前被他挠的血肉模糊,此刻牵动着神经看起来诡异又恐怖。

  这一幕吓得周围人全都瘫坐在地上,眼底满是惊恐。

  疯了!

  他疯了!

  “这,这是怎么了?”有人颤抖的发问,他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白永。

  白永的眼球像是感应了一样刷的转了一圈死死的看住他,眼球凸起像是要随时夺眶而出一样,同时指向他的那双手像是被无形之中的一把砍刀切断一样。

  啪嗒一声。

  手指落在地上!

  “啊!”屋内响起痛苦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白永的脸上笑容更大,痛苦的神情似乎减少了一些。

  他再次转动起眼球。

  白止猛地起身,上前将程玲来起来,大声喊道。

  “不要看他!”

  他的声音带着哆嗦,像是自己的害怕也像是自己的不确定。

  太诡异了!太诡异了!!

  谢依依怎么还没有来!‘

  程玲捂住双眼,泪水流个不停。

  之前把他打昏之前就给他捆上了,他挠不到任何地方。

  她坐在床边,被白止拉着坐到离得稍远的凳子上,耳边不停的传来白永的惨叫声。

  像是找不到发泄的人一样,他再次疼到爆炸!

  像是野兽的嚎叫声又像是垂暮之年老人的嘶哑声。

  “程玲,程玲。”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询问像是在他耳畔响起一样,正常白永的声音。

  “你,你生病了!”

  “我生病了,你忘了给我煮粥了。”

  那声音像是带着魔力一样催眠着程玲的神经,她听着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的慢慢的放下手。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是不正常的,眼前的白永不是那个白永,可是她还是放下了手。

  她竭力的阻止自己但还是无能为力。

  “嫂子!”

  “别放手!”程玲对着即将放下手的白止吼道。

  “你一定要把你表哥救回来知道吗!让他知道他这个狗东西做了什么事情!”

  “让他给我守寡!”程玲大吼着。

  白止浑身都在颤抖,他嗓子干涩的发麻,发不出一点声音。

  程玲深呼吸一口气,放下手与床上的‘白永’对视。

  仅仅只是一会,他似乎更加严重了。

  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那双眼睛,像是腐烂了不知道多久的眼球,周围泛起白色从里面爬出蛆虫,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的血肉。

  “程玲,你看见我了“白永笑着发问,那双眼球睁大很大几乎,眼角几乎都要撕裂。

  她不受控制的起身就要坐到床边。

  ”给我松开。“他开口。

  ”让我吃掉你们所有人!”

  这句话一出来周围人全都瘫软在地,紧接着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所有人都发疯了一样朝着门外跑去。

  但却怎么样也跑不到,就像是一条近在咫尺却永不到头的绝路。

  “鬼!鬼啊!”

  白止呼吸急促,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冷白的手臂上青筋凸起。

  既然如此,那他就跟他拼了!

  “你要吃谁?经过姑奶奶的同意了吗?”

  娇糯清甜的女声响起,像是云南最缠绵的风,萦绕在心间缓解了心中的恐惧。

  “谢依依!”他朝着门外看去,一道纤细的身影越来越近。

  啪!

  空气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样,随之而来的是门外吹的呼呼的声音,众人你推我爬的朝着外面跑去。

  谢依依快步上前,一手掀开程玲,一手一巴掌打在‘白永’脸上!

  “死老头,就这么迫不及待!不再装一会?”

  幸好,赶上了。

  刚才她在车内就看见白家房间乌云密布,原以为这个老鬼会再演一演结果这么快就暴露原型了。

  人都跑的差不多了,为了防止乱传,他拦住进来的陈厅推了出去。

  他跑到程玲身边将吓得三魂丢了二魄的她扶起来。

  “这是谢小姐,她一定能救表哥的。”

  程玲看向她。、

  一身不知道多年前的起邹的衣服,巴掌大的小脸上透着稚嫩,额头上甚至还有一纱布包着。

  没开玩笑吗?

  但想到她刚才的表现,她还是点头退到一边。

  床上的‘白永’恢复原样,满头大汗,脸颊血红无时无刻的不在流着血,气息乱而急。

  哪怕他被绑成了粽子模样也挡不住浑身的颤抖。

  是害怕,深入骨髓的恐惧。

  谢依依眯眼,微微仰头看见了几乎包围整个头的血红气体。

  那团血红气体中还隐隐出现被蛆虫包满的双眼。

  “难不怪你这么着急,你也等不了多久了啊!”

  谢依依叹口气。

  一边的白止和程玲大气都不敢喘。

  什么是你?什么是他?

  难道说?

  “谢小姐,你是说我家先生身上有其他人?"

  “聪明!”

  程玲觉得荒谬至极但又找不到任何反驳,刚才白永的变化简直不像是个人!

  “我让你准备的槐木呢?”

  在白止离开前,谢依依让他回去准备一些木头,越多越好。

  “这里!”白止连忙指着墙边的一堆。

  “这些都是上好的槐木!这个是我特意在老宅老槐树上锯下来的最大的一根。”

  “槐木吗?这是我出嫁前父母专门给我定做的千年槐木做的梳妆台,能用吗?”

  谢依依朝着程玲笑笑,“夫人梳妆台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要是用了你可是会后悔的。”

  倒时要是被吓到了,这就是她的不对了。

  程玲刚要开口。

  “解开。”谢依依开口,“捆得太紧小心窒息。”

  “不能!他会伤害自己的,还有刚才……”程玲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像是为了验证真实性,白永疼的再次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全身都在不停挣扎。

  “解开。”谢依依还是重复。

  程玲看了一眼白止,白止一咬牙上前全都解开。

  “啊!!”

  刚解开的一瞬间,白永再次冒出刚才的模样挥舞着双手朝着脑袋进攻!

  要炸开了!

  谢依依一把抓住他,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一下。

  “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