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雅丽一开始实在搞不明白，她也不知道自个儿的男人抽了什么疯。
明明他最开始是同意自己想法的，也打算只是他们一家三口去港城。
后来，他却死活非要带着宋小菲。
还说什么，宋小菲必须跟他们走。
哪怕到了港城之后，双方不再联系，现在也必须带着她。
谭雅丽想了两天，总觉得这件事应该跟张沈飞有关。
此时此刻，在眼前的这个紧要的关头上，娄家和各方面四九城马上切割完成，也就只有张沈飞能控制自个儿男人的想法了。
至于宋小菲是怎么说服张沈飞的？？谭雅丽觉得自己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到。
这个小婊砸，她早就看出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之前跟蛾子和娄振华说起来的时候，他们还总说她乱想。
现在怎么样？？蛾子的家被她给偷了！！
谭雅丽很郁闷，可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不过，她恨的是宋小菲，却又不是张沈飞。
可能因为她自己就是给人当小老婆的，自己的闺女又给张沈飞当了小老婆。
对张沈飞这样的行为她很能接受，甚至觉得有本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三妻四妾嘛，不寒碜。
说白了，男人只要有了钱，还不是个个都是渣男吗？
她也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管是她自个儿的亲爹，哥哥，弟弟还是男人娄振华，几乎个个也都这样。
见的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不渣不要钱，乱搞我最甜，给你体验快餐式的恋爱，流水式的绿帽，批发式的情敌……
这样的男人除非挂在墙上，否则什么时候也别指望他能改。
可是饶是如此，
谭雅丽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跟张沈飞这个花心大萝卜能好下去。
因为，这真的是一条大腿呀。
她都听自个儿男人娄振华说了，张沈飞不仅在四九城人脉广阔，跟各个单位的秘书们交往甚密。
而且还在港城那边也有熟人，陈家的那个陈雪茹，就是通过张沈飞的门路到的港城。
又在他的背后势力的支撑下，开了新的绸缎庄，药酒铺子，买卖做的红红火火。
当初娄振华另外的几个孩子虽然没有在港城的，可是有在湾湾和南洋的。
谭雅丽知道，那些资本主义的地方大部分都类似。
水深的很，想要在那里做生意，尤其是一个女人在那里想要立足的话，一定要有很深的背景。
张沈飞既然能够让陈雪茹一进入港城，就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想来他的实力，确实远比一般人要更强一些。
想到这里，谭雅丽不由得以赞扬的目光看向了女儿娄晓娥。
虽说儿子娄晓峰没用，但是还好，还好这个女儿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只要她继续跟张沈飞好好的处，娄振华到了港城之后，想要东山再起，就必须借助张沈飞的力量。
到时候，身为娄晓娥亲妈的她，也就不用再害怕娄振华再娶二房，三房，四房……
哪怕娄振华之前的那些妻子和孩子们重新找过来，娄振华也不得不忌惮她的想法。
说不定自己还能从之前最小的四房变成大房。
只是，张沈飞这么花心的人，保不齐一道菜吃的时间久了就腻了。
蛾子虽然长得不错，胜在清纯，但却没有那些狐媚子的手段，不能拿捏人。
这样的，在大户人家里总是容易吃亏的……
这么想来的话，多了一个宋小菲，自己家反而多了一个资本……
嫂子和小姑子嘛……也算是一种享受。
谭雅丽已经在寻思着，也许到达港城之后可以不让宋小菲离开，让她继续留在娄家，为自己所用。
……
想到这里，谭雅丽快步走到宋小菲面前，帮她扶了一把她手里的纸箱。
“小心一点，别摔着了。”她说这话是为了讨好宋小菲的。
谁料到对方好像误会了，回了她一句：“妈，这箱子里放的是书，摔不坏的……”
谭雅丽：“……”
“行了，别在那边聊天了，赶紧过来帮忙。”娄振华看向妻子，招呼道。
虽然已经放弃了不少，但是娄家毕竟家大业大，精简又精简之后，要带走的东西也不少。
张沈飞本人，加上他带的胖子，李油饼，四眼儿，温软软四个帮手。
还有娄家四人，一起一共九个人，冒着大雨，一趟趟马不停蹄的搬运之后，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终于把所有的细软都装到了卡车上。
四辆卡车装的满满当当，又被仔细盖上了防雨布，避免弄湿东西。
至于娄家的那些家具和其他大件，还有不太值钱的东西，基本也就放弃了。
这也是娄振华上面的人示意的，按照上面的安排，在娄家人离开之后，会有人带人过来一趟。
那啥和那啥，将剩下的东西带走，随随便便搜查一番之后。
然后便是公告娄家出逃的消息，至此，这件事情便会画上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
娄振华坐在胖子卡车的副驾驶，谭雅丽坐在四眼儿车子的副驾驶，宋小菲坐在李油饼车的副驾驶。
张沈飞先是将娄晓娥托进胖子车的后车斗里，自己一手拉着车子后门，利索的向上一纵，也跳了进去。
“大飞，你也跟我们离开吗？？”看着张沈飞被雨淋湿的头发，娄晓娥微微有些吃惊。
之前不是说好的，将他们送上车之后，张沈飞就要离开吗？？
“想了想，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
所以还是送你一程。”张沈飞说着将身上的雨衣脱掉，放在车上空的地方，又道，“你把雨衣也脱掉吧，省得把车上的东西给弄湿了。”
娄家这些东西里大部分都装的是木箱，但。里面的东西有纸质的，一旦弄湿之后，麻烦就大了。
说着，他亲自上手帮娄晓娥把雨衣脱下了。
两人依偎着坐在车厢里，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幕。
“大飞，爸爸说到港城之后，他要重新开始做生意。
我前天晚上听他和妈妈偷偷的商量过，应该做的还是娄家之前的生意。”
娄家之前行业涉猎挺广的，有轧钢，纺织，陶瓷，染坊，甚至还有一间自行车厂。
娄振华之前把产业都捐出去，实属不得不做。
像他这样在商场里驰骋了几十年的人，一旦有机会的话，自然是要再次进去拼搏一番的。
所以张沈飞对他会选择继续做生意，丝毫不觉得意外，听到娄晓娥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嗯。”
“我，我也想做生意……你觉得我可以吗？”娄晓娥仰脸看着张沈飞，说道。
“当然可以，你想做哪一行？”张沈飞询问。
“我想开个酒楼，专门做谭家菜……”娄晓娥好像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当即便侃侃而谈，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妈妈是谭家人，现在外公那边的人都去世了，妈妈算是谭家唯一的传人。
她说，之前在谭府的厨子里面，有几个逃到港城的，手艺都很不错。
早些年两岸可以通信的时候，那些人还经常给她这个少东家写信拜年…
到了后来，形势越发紧张之后才断了联系。
我想着，到港城之后去拜访一下他们，如果他们愿意跟着我干的话，那就最好不过。
如果他们不愿意，也可以让他们帮忙推荐几个手艺好的徒弟什么的。”
“你别看我妈妈厨艺不好，但是她是个老饕，品鉴菜品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按照娄晓娥的设想，即便那几个大厨不出山。
只要他们推荐的徒弟厨艺大差不差，经过自己母亲的调教之后，一定也能更上一层楼。
港城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那里的富豪，富商如过江之鲫。
谭家菜跟川菜不同，自古以来就是官家菜，它的口味，摆盘等，皆是向着那些富人的口味靠拢。
好的厨子，再加上好的装潢，积极好的地段，好的营销，酒楼只要开起来，一定能够赚钱。
张沈飞见她说的认真，似乎并不是一时兴起，顿时也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蛾子，你怎么会想要开酒楼的？？
以前在燕京大学的时候，你不是在中文系吗？？”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怎么看娄晓娥也不像是做生意，尤其是开酒楼的样子呀。
再说了，即便娄晓娥想做生意，完全可以跟着娄振华干。
为什么却要单枪匹马的出来，做跟娄家一直的生意完全不同的行当呢？？
开辟新的赛道，也就意味着楼家除了金钱上不能再给她任何的助力。
娄晓娥叹了口气，支着下巴，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大飞，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妈妈其实不是我爸爸的原配，而是他的小老婆啊？？”
“好像是说过。”
“刚解放的时候，我爸爸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一夫多妻制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他抢在第一部婚姻法颁布之前，就跟其他的几个老婆离婚。
然后将他的那几个妻子和那几个妻子的孩子们各自送到了弯弯，南洋和大马。
这些年来，虽然爸爸和妈妈都没说过。
但是我知道那几个妈妈和哥哥，姐姐们到了那些地方之后都生活的很不错。
他们甚至比四九成还要更好一些，可是几个妈妈都没有再结婚，因为她们都在等，等着爸爸也许有一天，能够离开内地。
期盼着爸爸到了他们所居住的地方，重新跟她们在一起……”
娄晓娥知道，现在国际上能娶小老婆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娄晓娥也理解那些妈妈们的想法，毕竟都是封建时代走过来的女人们。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在她们的心中根深蒂固。
她们跟着爸爸生活了那么多年，当然更加不愿意嫁给别人。
这次爸爸到了港城之后，没有选择她们其中的一个，也就表示着所有的人都选择了。
只要那些大妈，二妈和三妈愿意到港城，爸爸八成还是要跟她们在一起的。
娄家，很快便会回到解放前人丁兴旺的日子。
只是，
娄晓娥也明白，失去了哥哥娄晓峰的妈妈在这些大妈，小妈们面前，竞争力并不大。
那几个妈妈们都有儿子，而他的妈妈只有自己一个女儿。
父亲本质上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有了儿子之后，一定会把更多的家产和产业都分到他们的身上。
那些哥哥，弟弟一个个也如狼似虎，等着将娄家的产业瓜分殆尽。
等到父亲去世的时候，身为一个女孩子的自己，很有可能什么都落不下。
与其等着自己和妈妈落到被赶出去那种地步，倒不如趁着现在到了港城之后，说服父亲，拿出一笔钱给自己做投资。
娄小娥没想过自己的生意要做到多大，只是有着一份自己的产业在手，心中总归是要踏实一些。
等到母亲老的时候，即便不依靠娄家，自己也能为母亲养老。
她把自己的这些顾虑说了出来，末了又说道：“
就像陈雪茹，以前我不了解她，可是后来等她到了港城之后，我才听人说起她的过往。
当年陈家离开四九城的时候，抛弃了她的母亲。可是陈雪茹愣是靠着绸缎庄的生意，养家糊口。
她是一个女强人，之前在前门大街做了十几年生意，众人有口皆碑。
因为自己有能力有自己的事业，所以根本不怕陈家倒塌，这份事业就是陈雪茹的底气。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更加的强大，永远不害怕被抛弃。”
说到这里，似乎是怕张沈飞误会，娄晓娥又解释道：
我，我当然不是希望娄家不好，也并没有说你靠不住的意思。
只是……我爸爸的儿子们多，小时候我亲眼看着几个妈妈争宠，那些哥哥们也总是明里暗里的互斗。我……”
娄晓娥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一时间有些卡壳。
张沈飞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你不用解释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总之，你想做就去做。你爸爸如果不给你钱，我可以帮你拿。
至于店铺的选址和其他事情，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尽管去找陈雪茹，她会帮你的。”
“陈雪茹？这好吗？我们俩毕竟……”娄晓娥神情有些尴尬。
知道张沈飞有别的女人是一回事，可是让她跟别的女人坐在一起谈笑风声，或者合伙做点什么，她又真的做不到……
那实在是太尴尬了。
更何况陈雪茹都已经给张沈飞生了一个孩子，也比自己跟张沈飞在一起早的多。
这弄的自己就跟一个妾室似的……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港城那边一个男人能娶四个老婆，我跟陈雪茹已经领证，她很有当家主母风范的。”张沈飞一番话说得十分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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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最开始是同意自己想法的，也打算只是他们一家三口去港城。
后来，他却死活非要带着宋小菲。
还说什么，宋小菲必须跟他们走。
哪怕到了港城之后，双方不再联系，现在也必须带着她。
谭雅丽想了两天，总觉得这件事应该跟张沈飞有关。
此时此刻，在眼前的这个紧要的关头上，娄家和各方面四九城马上切割完成，也就只有张沈飞能控制自个儿男人的想法了。
至于宋小菲是怎么说服张沈飞的？？谭雅丽觉得自己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到。
这个小婊砸，她早就看出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之前跟蛾子和娄振华说起来的时候，他们还总说她乱想。
现在怎么样？？蛾子的家被她给偷了！！
谭雅丽很郁闷，可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不过，她恨的是宋小菲，却又不是张沈飞。
可能因为她自己就是给人当小老婆的，自己的闺女又给张沈飞当了小老婆。
对张沈飞这样的行为她很能接受，甚至觉得有本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三妻四妾嘛，不寒碜。
说白了，男人只要有了钱，还不是个个都是渣男吗？
她也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管是她自个儿的亲爹，哥哥，弟弟还是男人娄振华，几乎个个也都这样。
见的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不渣不要钱，乱搞我最甜，给你体验快餐式的恋爱，流水式的绿帽，批发式的情敌……
这样的男人除非挂在墙上，否则什么时候也别指望他能改。
可是饶是如此，
谭雅丽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跟张沈飞这个花心大萝卜能好下去。
因为，这真的是一条大腿呀。
她都听自个儿男人娄振华说了，张沈飞不仅在四九城人脉广阔，跟各个单位的秘书们交往甚密。
而且还在港城那边也有熟人，陈家的那个陈雪茹，就是通过张沈飞的门路到的港城。
又在他的背后势力的支撑下，开了新的绸缎庄，药酒铺子，买卖做的红红火火。
当初娄振华另外的几个孩子虽然没有在港城的，可是有在湾湾和南洋的。
谭雅丽知道，那些资本主义的地方大部分都类似。
水深的很，想要在那里做生意，尤其是一个女人在那里想要立足的话，一定要有很深的背景。
张沈飞既然能够让陈雪茹一进入港城，就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想来他的实力，确实远比一般人要更强一些。
想到这里，谭雅丽不由得以赞扬的目光看向了女儿娄晓娥。
虽说儿子娄晓峰没用，但是还好，还好这个女儿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只要她继续跟张沈飞好好的处，娄振华到了港城之后，想要东山再起，就必须借助张沈飞的力量。
到时候，身为娄晓娥亲妈的她，也就不用再害怕娄振华再娶二房，三房，四房……
哪怕娄振华之前的那些妻子和孩子们重新找过来，娄振华也不得不忌惮她的想法。
说不定自己还能从之前最小的四房变成大房。
只是，张沈飞这么花心的人，保不齐一道菜吃的时间久了就腻了。
蛾子虽然长得不错，胜在清纯，但却没有那些狐媚子的手段，不能拿捏人。
这样的，在大户人家里总是容易吃亏的……
这么想来的话，多了一个宋小菲，自己家反而多了一个资本……
嫂子和小姑子嘛……也算是一种享受。
谭雅丽已经在寻思着，也许到达港城之后可以不让宋小菲离开，让她继续留在娄家，为自己所用。
……
想到这里，谭雅丽快步走到宋小菲面前，帮她扶了一把她手里的纸箱。
“小心一点，别摔着了。”她说这话是为了讨好宋小菲的。
谁料到对方好像误会了，回了她一句：“妈，这箱子里放的是书，摔不坏的……”
谭雅丽：“……”
“行了，别在那边聊天了，赶紧过来帮忙。”娄振华看向妻子，招呼道。
虽然已经放弃了不少，但是娄家毕竟家大业大，精简又精简之后，要带走的东西也不少。
张沈飞本人，加上他带的胖子，李油饼，四眼儿，温软软四个帮手。
还有娄家四人，一起一共九个人，冒着大雨，一趟趟马不停蹄的搬运之后，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终于把所有的细软都装到了卡车上。
四辆卡车装的满满当当，又被仔细盖上了防雨布，避免弄湿东西。
至于娄家的那些家具和其他大件，还有不太值钱的东西，基本也就放弃了。
这也是娄振华上面的人示意的，按照上面的安排，在娄家人离开之后，会有人带人过来一趟。
那啥和那啥，将剩下的东西带走，随随便便搜查一番之后。
然后便是公告娄家出逃的消息，至此，这件事情便会画上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
娄振华坐在胖子卡车的副驾驶，谭雅丽坐在四眼儿车子的副驾驶，宋小菲坐在李油饼车的副驾驶。
张沈飞先是将娄晓娥托进胖子车的后车斗里，自己一手拉着车子后门，利索的向上一纵，也跳了进去。
“大飞，你也跟我们离开吗？？”看着张沈飞被雨淋湿的头发，娄晓娥微微有些吃惊。
之前不是说好的，将他们送上车之后，张沈飞就要离开吗？？
“想了想，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
所以还是送你一程。”张沈飞说着将身上的雨衣脱掉，放在车上空的地方，又道，“你把雨衣也脱掉吧，省得把车上的东西给弄湿了。”
娄家这些东西里大部分都装的是木箱，但。里面的东西有纸质的，一旦弄湿之后，麻烦就大了。
说着，他亲自上手帮娄晓娥把雨衣脱下了。
两人依偎着坐在车厢里，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幕。
“大飞，爸爸说到港城之后，他要重新开始做生意。
我前天晚上听他和妈妈偷偷的商量过，应该做的还是娄家之前的生意。”
娄家之前行业涉猎挺广的，有轧钢，纺织，陶瓷，染坊，甚至还有一间自行车厂。
娄振华之前把产业都捐出去，实属不得不做。
像他这样在商场里驰骋了几十年的人，一旦有机会的话，自然是要再次进去拼搏一番的。
所以张沈飞对他会选择继续做生意，丝毫不觉得意外，听到娄晓娥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嗯。”
“我，我也想做生意……你觉得我可以吗？”娄晓娥仰脸看着张沈飞，说道。
“当然可以，你想做哪一行？”张沈飞询问。
“我想开个酒楼，专门做谭家菜……”娄晓娥好像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当即便侃侃而谈，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妈妈是谭家人，现在外公那边的人都去世了，妈妈算是谭家唯一的传人。
她说，之前在谭府的厨子里面，有几个逃到港城的，手艺都很不错。
早些年两岸可以通信的时候，那些人还经常给她这个少东家写信拜年…
到了后来，形势越发紧张之后才断了联系。
我想着，到港城之后去拜访一下他们，如果他们愿意跟着我干的话，那就最好不过。
如果他们不愿意，也可以让他们帮忙推荐几个手艺好的徒弟什么的。”
“你别看我妈妈厨艺不好，但是她是个老饕，品鉴菜品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按照娄晓娥的设想，即便那几个大厨不出山。
只要他们推荐的徒弟厨艺大差不差，经过自己母亲的调教之后，一定也能更上一层楼。
港城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那里的富豪，富商如过江之鲫。
谭家菜跟川菜不同，自古以来就是官家菜，它的口味，摆盘等，皆是向着那些富人的口味靠拢。
好的厨子，再加上好的装潢，积极好的地段，好的营销，酒楼只要开起来，一定能够赚钱。
张沈飞见她说的认真，似乎并不是一时兴起，顿时也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蛾子，你怎么会想要开酒楼的？？
以前在燕京大学的时候，你不是在中文系吗？？”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怎么看娄晓娥也不像是做生意，尤其是开酒楼的样子呀。
再说了，即便娄晓娥想做生意，完全可以跟着娄振华干。
为什么却要单枪匹马的出来，做跟娄家一直的生意完全不同的行当呢？？
开辟新的赛道，也就意味着楼家除了金钱上不能再给她任何的助力。
娄晓娥叹了口气，支着下巴，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大飞，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妈妈其实不是我爸爸的原配，而是他的小老婆啊？？”
“好像是说过。”
“刚解放的时候，我爸爸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一夫多妻制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他抢在第一部婚姻法颁布之前，就跟其他的几个老婆离婚。
然后将他的那几个妻子和那几个妻子的孩子们各自送到了弯弯，南洋和大马。
这些年来，虽然爸爸和妈妈都没说过。
但是我知道那几个妈妈和哥哥，姐姐们到了那些地方之后都生活的很不错。
他们甚至比四九成还要更好一些，可是几个妈妈都没有再结婚，因为她们都在等，等着爸爸也许有一天，能够离开内地。
期盼着爸爸到了他们所居住的地方，重新跟她们在一起……”
娄晓娥知道，现在国际上能娶小老婆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娄晓娥也理解那些妈妈们的想法，毕竟都是封建时代走过来的女人们。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在她们的心中根深蒂固。
她们跟着爸爸生活了那么多年，当然更加不愿意嫁给别人。
这次爸爸到了港城之后，没有选择她们其中的一个，也就表示着所有的人都选择了。
只要那些大妈，二妈和三妈愿意到港城，爸爸八成还是要跟她们在一起的。
娄家，很快便会回到解放前人丁兴旺的日子。
只是，
娄晓娥也明白，失去了哥哥娄晓峰的妈妈在这些大妈，小妈们面前，竞争力并不大。
那几个妈妈们都有儿子，而他的妈妈只有自己一个女儿。
父亲本质上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有了儿子之后，一定会把更多的家产和产业都分到他们的身上。
那些哥哥，弟弟一个个也如狼似虎，等着将娄家的产业瓜分殆尽。
等到父亲去世的时候，身为一个女孩子的自己，很有可能什么都落不下。
与其等着自己和妈妈落到被赶出去那种地步，倒不如趁着现在到了港城之后，说服父亲，拿出一笔钱给自己做投资。
娄小娥没想过自己的生意要做到多大，只是有着一份自己的产业在手，心中总归是要踏实一些。
等到母亲老的时候，即便不依靠娄家，自己也能为母亲养老。
她把自己的这些顾虑说了出来，末了又说道：“
就像陈雪茹，以前我不了解她，可是后来等她到了港城之后，我才听人说起她的过往。
当年陈家离开四九城的时候，抛弃了她的母亲。可是陈雪茹愣是靠着绸缎庄的生意，养家糊口。
她是一个女强人，之前在前门大街做了十几年生意，众人有口皆碑。
因为自己有能力有自己的事业，所以根本不怕陈家倒塌，这份事业就是陈雪茹的底气。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更加的强大，永远不害怕被抛弃。”
说到这里，似乎是怕张沈飞误会，娄晓娥又解释道：
我，我当然不是希望娄家不好，也并没有说你靠不住的意思。
只是……我爸爸的儿子们多，小时候我亲眼看着几个妈妈争宠，那些哥哥们也总是明里暗里的互斗。我……”
娄晓娥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一时间有些卡壳。
张沈飞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你不用解释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总之，你想做就去做。你爸爸如果不给你钱，我可以帮你拿。
至于店铺的选址和其他事情，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尽管去找陈雪茹，她会帮你的。”
“陈雪茹？这好吗？我们俩毕竟……”娄晓娥神情有些尴尬。
知道张沈飞有别的女人是一回事，可是让她跟别的女人坐在一起谈笑风声，或者合伙做点什么，她又真的做不到……
那实在是太尴尬了。
更何况陈雪茹都已经给张沈飞生了一个孩子，也比自己跟张沈飞在一起早的多。
这弄的自己就跟一个妾室似的……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港城那边一个男人能娶四个老婆，我跟陈雪茹已经领证，她很有当家主母风范的。”张沈飞一番话说得十分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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