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一场主尽宾欢的婚礼。

  “陆总,新婚快乐,我敬你一杯!”

  “陆总,我先干为敬!”

  “陆总……”

  找陆君珩敬酒的人一波接一波,结婚哪有不被灌酒的,更何况不少生意上吃过亏的都卯着劲公报私仇。

  不过,陆君珩可醉不了一点。

  洛煜端着酒杯,眼神充满了惊奇,“啧啧啧,陆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酒量这么好?”

  “废话,你看他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喝过几次酒?”姜越川非常无语,他酒柜下边一堆茶叶,也不知道是特地给谁准备的。

  他感觉被背刺了。

  陆君珩淡淡地解释,“以前确实不喝。”

  “你想说你是天赋异禀?”

  闻言,陆君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比不得你。”

  毕竟喝完立刻化身诗神的,他也就见过这一个,考试死活背不出来,一喝酒全想起来了,这怎么不算天赋异禀呢。

  “那确实。”姜越川立刻得意起来,嘴角上扬,“比起我,自然是差那么一丢丢。”

  洛煜:“………”

  至于陈叙白,自从知道某些事情后,他就尽量不参与这种话题了。

  跟非正常人类比酒量,那不是开玩笑嘛,这些人要是知道他们在灌谁的酒,估计连杯子都拿不稳。

  他的三观,已经重组不止一次了。

  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对了,嫂子呢?”冯皓挤眉弄眼地看着陆君珩,要搁平时他肯定是不敢开这种玩笑的,但今天日子特殊嘛。

  “什么嫂子?谁嫂……”姜越川愣住,随后有些牙痒痒,无语道:“有本事你当他面皮试试。”

  冯皓瞬间气短,“那我可不敢,俞少去哪儿?”

  他是真好奇,半天了,只看见陆总在满场奔波,喝了一茬又一茬,就没见俞少露过面。

  提到俞初,陆君珩笑得无可奈何又宠溺满满,“他在后厨,不愿意出来。”

  就守着那群厨师,嗷嗷待哺的模样让人家个个都使出了看家本领,出菜的同时还要抽空给他开小灶。

  冯皓:“………”

  婚礼当天守在厨房,果然是俞少能干出来的事情。

  姜越川瞬间笑出了声,“哈哈哈……在美食的诱惑下,俞初能坚持走完流程已经是真爱了,陆哥你就知足吧。”

  几人谈笑间,一道别扭怪异、九弯十八拐的声音传来,“弟媳妇……儿……”

  众人瞬间:“………”

  洛煜嘴角的笑憋都憋不住,“陆……陆噗哈哈……不好意思陆哥,我实在忍不住了,弟媳妇儿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带头,其他几人也瞬间破了功,笑成了筛子。

  此时此刻,陆君珩也被这猝不及防的称呼整懵了,额间青筋直跳。

  但罪魁祸首丝毫未察觉,任自顾自地说道:“弟媳妇儿~新婚快乐。”

  陆君珩闭了闭眼,看向来人默默咬紧了后槽牙,“谢、谢!”

  “不客气,我们已经是家人了。”奥格斯非常友好地搭上了他的肩膀,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瞬间苦恼了起来,“弟媳……”

  “等等……”陆君珩毫不留情地别开身体,“奥格斯,你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称呼我。”

  “好吧。”奥格斯没有多问原因,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陆,你看到寻了吗?仪式结束后我找不到他了,我的心也找不到了。”

  陆君珩:“………”

  他就知道。

  “奥格斯,或许你可以去酒窖看看。”

  闻言,奥格斯的眼神瞬间亮了,“寻爱喝酒!陆,你真是太聪明了,谢谢你,你一定是伊莱尔最完美的伴侣!”

  话还没说完奥格斯就高高兴兴地找酒窖去了,也没想过问一嘴酒窖在哪。

  剩下几人脸色都有些奇怪,关于这位神秘的勾寻,他们也很好奇,毕竟年纪轻轻就能坐上那个位置接受陆哥俞初磕头,长辈们还一点都不介意。

  这个人的身份太神秘了。

  至于陈叙白,他倒是从顾暄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但关于勾寻坐主位这件事,他也很疑惑,毕竟他很清楚陆君珩和俞初的身份。

  只能说,他们三个之间,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只是当事人不提,他们又何必追根究底,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婚宴持续了很久,想玩项目的早就走了,留下的,也醉得差不多了。

  陆君珩轻松战到了最后。

  “陆君珩,以后初宝就交给你了,你绝对不能欺负他,否则我饶不了你!”眼神发飘的俞卓远拉着菲利安,嘴里不停地叮嘱着。

  “俞?”菲利安喝得满脸通红,站都站不稳了,还死死眯着眼打量抓着自己不放的俞卓远,不高兴地反驳:“雪是我的,你凭什么跟我抢,你就是一只无法保护她的瘦猴!”

  “放屁!初宝是我儿子,我是他爸爸,你凭什么跟我抢!”

  “爸爸?”菲利安似乎清醒了一点,下一秒,只听见砰地一声,他就那么抓着俞卓远跪了下去,红着眼大声喊道:“爸爸,我一直很遗憾没能亲口告诉您,我一定会保护好雪,我很爱她,也很爱伊莱尔,我比她的前夫更优秀!”

  “我相信你!”俞卓远也他的真诚被感染了,顺势坐了下来,眼角流出了感动的泪水,“小陆啊,我家初宝身体不好,以后他要是打你,你就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爸爸,谢谢您……呜呜……”菲利安感动哭了。

  “不……不用谢……”也不知道俞卓远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突然就哭死了起来,“呜……你根本不知道,我儿子他不一样,他……他本来可以当国家举重运动员的……呜……”

  两人看似真情流露互诉衷肠,其实完全没听对方说什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完就莫名其妙地开始抱头痛哭。

  其他人:“………”

  此时此刻,如果空气有形状,那一定是一排黑乌鸦。

  俞澈目瞪口呆,“这、这还是我爸吗?”怎么哭得跟个娃娃似的。

  看着这一幕,沈初雪非常无语,随后转身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小澈,让你朋友把视频发我一份。”

  俞澈猛一回神,看到了笑得一脸欠揍的姜霁川……和他手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