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着溶洞没有那么安全,挑选完功法后时子初没有再继续参观。

  从那方空间出来,时子初离开山洞,开始历练。

  理论知识储备丰富但实践经验几乎为零的她老老实实的在外围寻找低阶妖兽练手。

  入夜。

  杀了四五只妖兽的时子初找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准备休息过夜。

  火堆燃起,一些惧怕火焰的妖兽并未过来,加上时子初在周围洒了妖兽不喜欢的灵植粉末,是以这边还算是安全。

  “你确定时子初那个**人朝这边来了?”

  “确定!”

  深夜里的交谈在不远处响起,声音未落,脚步声越来越近。

  没一会儿,一行年轻修士出现在了视线中。

  看着坐在火堆前的白衣少女,为首的年轻男人目光骤然阴狠起来。

  “很好!找到你了!”

  话音未落,方为安抬手捏诀,土刺拔地而起。

  锋利的土刺被时子初周身亮起的结界挡住。

  坐在那儿巍然不动的时子初懒懒掀了掀眼皮,脑海里浮现出为首那人的身份信息。

  方为安,玉虚宗秦泰峰峰主之子。

  用那个狗系统的话来说,他是楚执柔最忠实的舔狗之一!

  想到方为安那些降智又恶心的举动,时子初眼里的杀意一闪而逝。

  只是,不等她动手,一柄漂亮的长剑破空而来击碎了那些锋利的土刺。

  “方道友,我记得玉虚宗有宗规,同门之间不得相残。”

  平静的声音响起,一位高大俊郎的男人从黑暗的森林中走出来。

  他走到时子初身边拿起插在地里的长剑。

  身着劲装的男人芝兰玉树,气度不凡。

  时子初看不透他的修为。

  这个男人的修为至少是金丹后期。

  方为安谨慎的后退几步拉开一段距离,看着那柄极具辨识度的雪晔剑,语气凝重了不少,“道友可是无极宗的燕洲白?”

  燕洲白?

  如雷贯耳的名字让时子初眼睛微眯,她逆着火光看过去。

  颀长挺拔的男人如一棵松柏伫立在那,一身凛然,莫名叫人觉得安心。

  燕洲白是无极宗的少宗主,不足百岁修为便已到达元婴后期,是修仙界内赫赫有名的天之骄子。

  本该拥有光明璀璨前途的天才遇上了人见人爱的女主楚执柔。

  他爱楚执柔爱到发疯,为她叛出宗门堕入魔界,一代天骄就此堕落。

  时子初不太好评价。

  燕洲白带着几分威压的平静声音响起,“是我。”

  方为安看着坐在那似有恃无恐的时子初,带着几分不甘狠声开口,“这次算你走运!”

  “我有说你们可以走了吗?”温和婉转的语调响起,没什么起伏的话语透出几分怪异感。

  燕洲白回头看去,火光照耀下的容貌美得有些不太真切,潋滟干净的桃花眸直直看过来,似有勾子轻轻勾动着他人的心弦。

  时子初扶着膝盖缓缓站起来,纤细白嫩的五指成爪弯曲一抓。

  方为安的惨叫声凄厉。

  燕洲白借着火光依稀能看到时子初手指上缠绕着几根水蓝色的丝线。

  而水蓝丝线的另一端是在方为安体内。

  面色狰狞、四肢以怪异弧度扭曲的男人像是被操控的木偶。

  邪术?!

  惨叫声凄厉的方为安浑身开始渗血。

  燕洲白手里的雪晔剑指向了时子初。

  对上男人那双凛厉肃杀的眼睛,时子初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漂亮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天真的残忍。

  “不是邪术哦,这只是一种水系术法。”温软的嗓音配上那一抹漂亮的笑容,无害又无辜,“我刚学会还不太熟练,练练手。”

  练手?

  在燕洲白质疑的目光下,时子初五指一松,那几根水蓝色的丝线消失无踪。

  见时子初收手,燕洲白缓缓放下雪晔剑。

  看来她只是想给这方为安一个教训。

  方为安脱力的往地上栽去,他身后的几个弟子僵着身体不敢轻举妄动。

  “为安!”

  如黄莺出谷的清脆声音带着急迫和担心。

  下一秒,蝴蝶般蹁跹而来的楚执柔扶住浑身渗血的方为安,漂亮柔美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心。

  方为安朝着楚执柔露出一个笑容,让她不要为自己担心。

  楚执柔扭头看向一边亭亭玉立的时子初,眼里掠过一丝阴沉。

  时子初眉尾一挑。

  是谁把楚执柔放出来的?

  星澜?

  一闪而逝的阴暗推测被时子初推翻。

  她眼睑一垂,再度抬眸看过去时便是一派温柔好师姐的样子。

  “小师妹!师父终于允许你离开思过崖了?”带着几分惊喜的温柔声音抢在楚执柔开口前响起。

  时子初根本不给楚执柔开口的机会,她继续说,“太好了!不枉我一直垦求师父却被……总之你们从思过崖出来了就好!”

  反正星澜不在,况且就算他在又如何,他会拆穿自己吗?

  还有,她敢笃定绝对不是星澜把人放出来的。

  能把楚执柔从思过崖放出来的人,无非是其他几峰的峰主。

  时子初心里顿时就有了算计。

  燕洲白微微侧眸看着温柔恬静的时子初,心里自有一番思量。

  听闻玉虚宗的时子初欺压同门师妹,如今一见,传言好像不太准确。

  一向是目光聚集点的楚执柔见燕洲白专注地看着时子初,心里一沉。

  果然,时子初就是她的克星!

  “二师姐。”楚执柔怯怯的开口,那些想说未说的话尽在胆怯弱弱的样子里。

  “小师妹可是还在怪我?”时子初面上浮现自责的神色,“是我不好,没拉住小师妹让你掉入百妖谷受伤,害得你们以为是我动手推人这才惹得师父震怒罚了你们。”

  既然楚执柔这么在意燕洲白的态度,身为恶毒女配的她不得干点坏事?

  燕洲白略带冷漠的沉思目光看去。

  若他没有理解错的话,楚执柔自己掉下百妖谷冤枉了时子初,如今居然还在怪时子初?

  这种事去玉虚宗随便一问就能知道,时子初不会蠢到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所以……

  燕洲白对楚执柔零星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感觉到燕洲白对自己隐晦的不喜,楚执柔眼里目光骤然阴狠了不少。

  但她面上却是越发得委屈柔弱楚楚可怜,“我知道师姐一直不太喜欢我,可为安和师姐无冤无仇,师姐何至于下死手啊?”

  时子初没说话,只是垂着眉眼,落寞又有些伤心。

  “楚道友,是方道友先动手伤人的。”燕洲白平静严肃的声音打断了楚执柔的话语。

  瞥见楚执柔脸上柔弱表情一僵,时子初微垂眉眼轻声道,“燕道友不必说了,我回头自会去请罪。”

  燕洲白觉得荒唐,“你无错为何要请罪?”

  时子初脸上的神色流露出几分难堪,低低的声音响起,“燕道友,我只是个孤女……”

  “抱歉。”燕洲白道歉的声音打断了时子初已经说完的话语。

  时子初抿了抿唇,努力露出来的浅淡笑容依旧是那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