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执柔自知如今这个处境说什么都不行,她果断往地上一倒,装晕。

  在威压下的裴青侑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执柔摔在地上。

  先前就收星澜消息的孟宗主匆匆而来。

  瞥见坐在那的星澜,孟宗主登时喜上眉梢,“渡劫成功了?”

  星澜点了下头,“渡劫初期。”

  冷漠平静的一句话直接炸懵了所有人。

  星澜居然已至渡劫初期了???

  修仙界要变天了啊!

  “好好好!我即刻就回去鸣钟昭告天下!”孟宗主的心情那叫一个美好。

  从古至今最最最年轻的一位渡劫大能是他们玉虚宗的峰主!

  有星澜这个活招牌,玉虚宗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根本不用愁了!

  他们宗门下次招弟子必定是人满为患!

  时子初猛地站起来,反应过来后就见星澜的目光静静望着她。

  “恭贺师父雷劫成功步入渡劫期!”时子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星澜摆手示意她坐着,随即同孟宗主说,“宗主不给我个解释吗?”

  话音落下,星澜带着几分锋利的冷漠目光看向楚执柔。

  孟宗主见状,喜悦心情荡然无存。

  “星澜。”孟宗主走上来坐在一边,语气温和又不失威严,“楚执柔无你允许私自逃出思过崖下山一事我会查清楚。”

  燕洲白反应过来了。

  难怪星澜尊者会是这么一个态度,私自逃出思过崖可不是什么小事。

  叶鹤栖眸色一凉。

  这下麻烦了。

  星澜尊者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他向来说一不二,楚执柔这么阳奉阴违,搞不好要牵连到叶家。

  裴青侑愣住了。

  星澜给孟宗主一个眼神后看向叶鹤栖,“叶家主,如此忤逆师长的……”

  “啊?”时子初忽然出声打断了星澜的话,在他看来时说道,“弟子还以为是师父把小师妹和大师兄他们几个放出思过崖的……”

  星澜冷嗤了声。

  但因着时子初开口打了个岔,他倒也没继续说话。

  一旁受到牵连的叶鹤栖态度良好作揖,语调不慌不忙慢条斯理,“还请星澜尊者息怒,是我叶家没教好,请星澜尊者放心,叶家定会严加管教。”

  叶鹤栖的声音落下,时子初温柔的声音响起,“师父,小师妹私自逃出思过崖确实是不对,看在她伤得这么惨的份上儿不如罚她三年月例如何?”

  一下子把人玩死了可不行啊!

  楚执柔这个女主还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况且她如今还有价值。

  温柔如水话音一落,叶鹤栖都忍不住微微抬眸看向时子初。

  她是真蠢还是没脑子?

  孟宗主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子初,只罚三年月例太轻了。”

  以星澜的脾气,若换个人那还有可能,但其他人绝对无可能。

  星澜和孟宗主说,“让刑堂量刑。”

  孟宗主颔首。

  叶鹤栖眸色微动。

  如果不是时子初突兀的打断了星澜尊者的话,只怕楚执柔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而且星澜尊者的态度非常明显,可是,在时子初的求情下他居然改了主意?

  叶鹤栖眸色渐渐幽暗。

  是该好好的查一查时子初了。

  “回吧。”

  时子初站起来,“师父,弟子可能晚些才能回,弟子要去浮花秘境。”

  叶鹤栖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锋利暗含压迫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青山秘境试炼一事让时道友受了委屈,在下诚邀时道友前往浮花秘境历练以表歉意。”叶鹤栖温和有礼的嗓音不徐不疾,“在下保证时道友在浮花秘境里不会掉一根头发丝。”

  星澜瞥见时子初期待的样子,冷漠应了一声。

  看着瞬间喜笑颜开的时子初,星澜开口,“先回承启峰,晚些再去上善城。”

  时子初前脚刚点头,后脚就被星澜抬手一挥用灵力卷着带走了。

  被落下来的孟宗主看着这几人,索性大手一挥都邀请到玉虚宗。

  承启峰主峰。

  脑袋有些眩晕的时子初拽住星澜的袖子,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的流星大步。

  “师父,晕。”

  软软的声音落下,时子初便感觉到前面的男人放慢了脚步。

  时子初当然知道星澜的情绪不虞,她温软着声音说道,“小师妹出身叶家,弟子不想让师父难做。”

  星澜蓦地停下脚步转身看来,时子初来不及停下脚步直直撞到他怀里。

  “唔”

  轻轻闷哼了声,时子初后退两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星澜没说话,只是低眸望着她,幽深平静的眼眸里蕴**无声危险。

  “不是这个吗?”时子初放下手,歪了下脑袋,“那就是燕道友的事了。”

  星澜略微抬眸看去。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酒酒此次历练是和燕洲白结伴同行。

  倒不是他忌惮燕洲白一个毛头小子,而是他怕时子初又把人给祸害了。

  时子初见状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只是机缘巧合遇上。”时子初露出浅浅笑容,“虽是个天才,但萤火之光岂能和皓月争辉呢。”

  燕洲白是不世出的天纵奇才,但星澜已经超出了天纵奇才的行列。

  星澜这两个字便是形容天才最好的词。

  知道星澜怕自己盯上燕洲白勾搭人家,时子初索性把话挑明了,“师父,弟子一心向道只有修炼。”

  之所以会和燕洲白同行,一则是因为燕洲白确实厉害历练时可以少走些弯路,二则就是要刺激楚执柔。

  其余心思一点没有。

  星澜没做声,只是朝着后山走去。

  跟在后面的时子初有些难以分辨自己到底有没有把人哄好。

  等到后山空地,星澜用灵力削了一截竹子当剑,准备看看时子初这段时间进步了多少。

  星澜把修为压到了金丹中期,同时还收敛了力道。

  可一场切磋下来,时子初输得不能说是难看,那压根是没眼看!

  被竹子不慎打到的地方隐隐作痛。

  懒惰怠慢了几年,养了身细皮嫩肉。

  时子初漂亮的秀眉已经拧了起来。

  她如今空有修为,论战力那简直没眼看,说白了就是个花瓶。

  星澜收起竹剑,走上来撩起时子初的袖子就见她手腕上青了一片。

  微凉的触感拉回时子初的思绪,她从复盘中回过神就见星澜在给自己擦药。

  “有何看法?”星澜头也不抬头的开口,擦药的动作轻柔。

  “不论是体质还是根基都太孱弱了。”时子初拧着眉头开口,语气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嫌弃,“力道不行,出招速度太慢……”

  “酒酒,修炼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星澜开口打断了时子初的话,“先回屋,我给你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