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鬼出现在这,只有一种可能,催债。

  玛德。

  这是真不把他宋家放在眼里啊。

  “你们来干嘛?”宋承宗不爽问道。

  “承宗,你好歹也是帝华地产的掌事人,被一个女人像条狗一样呼来喝去,不太好吧。”

  “我很怀疑五爷把公司交给你,会不会看走眼了?”

  任天华吹了吹额角的黑发,斜眼森冷发笑。

  “我爸把公司交给谁,是他的决定。”

  “帝华公司我父亲占比百分之五十一是大股东,人事安排你要不满,可以找他谈去。”

  “我还告诉你,过几天徐总也要入帝华地产。”

  “你有意见吗?”

  宋承宗毕竟是太子爷,自是犯不着怵他们。

  “人事五爷说了算!”

  “不过,今儿徐总欠我的钱必须结了。”

  任天华摩挲着杯盏,冷然说道。

  “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

  “你们招呼都不打,就私闯宅子来搞事,不太好吧。”

  宋承宗怒气沉沉,正然提醒道。

  “东安老子说了算,好不好还用向你解释吗?”

  任天华神色一冷,寒眸如刀猛然瞪向了宋承宗。

  “哎,华哥,都是自家人有话好好说。”钱东海连忙起身打圆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两千万,今天我必须见到钱!”任天华不容置疑道。

  “华哥,钱我肯定会还。”

  “眼下我正在周转店铺,您再宽恕两天。”

  “要不你就是逼死云凤,我也没辙啊。”

  徐云凤上前赔着笑脸说道。

  “没错,有我宋家作保,这钱还能少了你的不成。”宋承宗附和道。

  “两天!”

  “好,看在五爷的面子上,我就再给你最后两天。”

  “到时候来的可就不是他们,而是越南仔了。”

  任天华指了指手下,森冷笑道。

  话是说完了,他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好整以暇的看向了钱东海。

  “钱总,茶也喝了,你还有什么高见吗?”宋承宗皱眉问道。

  “是这样的,公司最近财务紧张,上次贷给你们的五百万呢,今儿得归账了。”钱东海皮笑肉不笑道。

  “钱东海!”

  徐云凤气的俏脸煞白。

  原本还想指着俩人有**关系,回头找他周转帮忙,没想到这畜生竟然落井下石。

  “哎,徐总有何指教,您说。”

  钱东海笑眯眯的应了一声。

  “不是说好了,期限一个月,无息还款吗?”

  “现在连半个月都不到,你催哪门子债?”

  宋承宗拍桌怒问。

  “宋少、徐总,我就是个打工仔。”

  “上边说公司银根要收紧,我只能厚着脸皮来了。”

  “再说了,以徐总目前的债务,我要来晚了,只怕连点汤都捞不着。”

  “回头这笔五百万的死账摊我头上,我拿命去填啊。”

  钱东海依旧是笑脸相迎,和声和气的。

  “钱总,合同上写明了是一个月,你提前催债我可以不还吧?”

  徐云凤算是看明白了,这鸟是一提裤子就不认人的主,索性是挑明了说话。

  “徐总,你合同没看仔细吧。”

  “第十八条明文写着,非不可抗力因素前提下,本公司对该贷款项目拥有最终解释权。”

  “如今天上没下刀子,又没地震啥的。”

  “我提前半个月收债,不是合情合理吗?”

  钱东海耸了耸肩,有条不紊的笑道。

  他在地下放了多年高利贷,要这手准备都没有,能叫老江湖吗?

  “你!”

  徐云凤看过合约,知道最终解释权的厉害。

  不过当时沉浸在搏一笔,赚两千万的心理,再想到这是五爷的银行,料定不会出茬子。

  哪晓得这坑是一个接一个,栽起来没完了。

  她自认为是商场上的老人精了,今儿栽这么大跟头,心里郁闷也是够够的了。

  “徐总,小本买卖,还请多多体谅啊。”钱东海拱手赔笑道。

  见他一副小人嘴脸,想到那天晚上在床上,这死胖子信誓旦旦保证如何如何行方便。

  忽悠自己各种法子伺候他。

  能给他用的都用了,能折腾的全折腾了一个遍。

  一想到这点事,徐云凤恶心的直想吐血。

  “你想怎样?”她冷冷问道。

  “也不咋样,房产证和车本,我都带来了。”

  “房子,我暂时就封了。”

  “车子,我会开走。”

  “徐总,熟人一场别说我不讲情面,我跟华哥一样给你两天期限,要凑不齐那五百万债款,房子和车子我就另行抵押拍卖了。”

  “来人,看好这宅子,从现在起不许任何人动这里的东西,哪怕是一丝灰尘都不行。”

  钱东海说完,大手一挥几个穿着黑衬衣的社会人,背着手把守住了楼道。

  “钱东海,你太过分了。”

  “这栋宅子地基加装修,杂七杂八近千万,宾利刚置办不久两百多万。”

  “你五百万就想强吃,心太黑了吧。”

  宋承宗怒斥道。

  “宋少,贷款的时候这些话都说过了,就别浪费口舌了吧。”钱东海冷笑道。

  “钱总,我上楼去收拾些东西总行吧?”徐云凤道。

  “不行。”

  “从现在起,宅子里的东西一切归公司。”

  “徐总,你放心,要真有什么贵重物品,这两天内我一分不动。”

  “两天后嘛,这宅子里的东西我就自行处理了。”

  “生意难做,您当担待、理解。”

  钱东海拱手作揖,笑意中满是商人的市侩奸诈。

  无耻之徒!

  这死胖子是吃人不吐骨头,要赶尽杀绝啊。

  她还有价值几十万的珠宝,一旦赎不回房子,肯定得落入钱东海腰包了。

  “钱总,会不会太绝了?”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就挑明了。”

  “我调查过东海银行背后的老板是宋五爷,你不过就是宋家的一条狗吧。”

  “你有什么资格在承宗和我面前耍威风?”

  徐云凤撕破脸,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什么?”

  “东海银行是我爸开的?”

  宋承宗一脸懵逼的问道。

  “哈哈!”

  “徐总耳目还挺灵通啊,不过,这次你怕是要失望喽。”

  一旁看热闹的任天华,突然大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徐云凤心里咯噔了一下。

  “徐总,您说的对。”

  “我以前的确是五爷的人,不过呢,在你贷款前一天,五爷把东海银行打包卖给了楚州的张建文张总。”

  “换句话说,你借的是张总的钱。”

  “跟五爷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知道你不会信,我连公司合同都带来了。”

  “你自己看看。”

  钱东海一摆手,一旁的手下从黑色手提包里拿出了经营执照。

  上面的法人代表,果然是张建文。

  “怎,怎么会这样?”

  徐云凤脸上血色褪尽,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想起来了。

  那天金兰宴上,张建文也随任天华在吃饭,跟秦小春有说有笑,打的很火热。

  “难……难道这也是秦小春搞的鬼!”

  徐云凤嘴唇蠕动着,不可思议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