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这是陆字,可你的漾字太难写了,我还没学会,等我长大,一定会把**名字写好看。”

  对于顾思予教顾灵均练字这事,陆漾还是挺好奇的。

  “你怎么想着,教导小灵学习写字吗?我看之前,小灵见到你们练习写字,就会跑得很远。”

  顾灵均低头,语气中带着失落。

  “我想多学点,本事以后可以挣钱,让娘和大哥不要这么累,还要找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夫给二哥看病,让二哥也可以满地跑,想做什么都可以做。”

  她真是太可爱了,小小年纪心里装了这么多事,陆漾是越发喜欢她了。

  “娘,相信你长大后,一定很有本事,挣很多钱都给娘花,我现在去给思予煎药了,你在这里,让思予教你多写写一会字,女子识文断字不是坏事。”

  两人在院中说话,并没有察觉到,有一个人在大堂里站了很久。

  年老心里发出疑问,难道真是他做错了,一个女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如今才想明白。

  想到这,他露出一个自责笑容来,拿起酒壶,又仰头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顺着喉咙划过,胃被烫的很疼。

  好不容易煎好了药,陆漾来到大堂,顾思予一个人坐在门口练字,顾灵均也不见人影,还以为这丫头伤心难过,赶紧询问道。

  “怎么小灵不在,她出去玩了吗?”

  顾思予摇了摇头,一指房间。

  “妹妹说困了,回去睡会。”

  陆漾无奈叹口气。

  “真是一个小懒猪。”

  陆漾把药碗放在桌上,去房间叫顾灵均起床。

  看着冒着热气的药碗,顾思予嘴不由得苦涩起来,已经喝过太多药,若不是身体不允许,这东西,他一口都不想喝。

  只听咯吱一声,年老打**门走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年老还以为小娃娃定会出口询问,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顾岑安房中。

  却没想到,这小子淡定,撇了他一眼,又低头准备练字了。

  年老不由得笑了,觉得这小子和他年幼时很相似。

  一眼看到了桌上放着的药碗,鼻子轻轻嗅了嗅,端起来,没犹豫一口喝光了。

  他喝完,还咂舌评价道。

  “这药火候把握的挺好,就是往里面放些糖,味道会更合适。”

  顾思予猛得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惊讶,脸色也不怎么好了,指着年看气恼道。

  “你不报恩就算了,还喝了我的药。”

  年老觉得,这小子很有趣,越是古板,他越是想逗一下,想知道,这小家伙发火时是什么模样?

  “不管这药效如何,问题是,你并不想喝,再说这药,只是缓解治不了根。”

  顾思予听了后,猛烈咳嗽起来,不管这药有没有用,家里为了给他拿药,花了不少钱,又怎能被年老浪费呢!

  “你们这是做什么?年老拿着要药碗做什么,不会是你喝了吧!”

  年看不仅不愧疚,反而还很嘚瑟,陆漾无语,早知道这家伙不靠谱,还能做出抢汤药的事,药又不是好东西,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年老,你也太不知好歹了,这么恩将仇报,你怎么能够喝了药碗里的药,太过分了。”

  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说,年老也没有慌张,而是淡定的摸了摸胡须。

  “陆娘子可千万先别着急生气,我喝了你家的药,大不了重新配一副,更好的药方给你。”

  陆漾只差翻白眼了,不信一个酒鬼的话,定是胡言乱语。

  见她转身走,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

  年老很是无奈,大步来到小院,在晒好的药材里找到了两样药草,趁着陆漾没发现扔了进去。

  药再次被熬好了,顾思予没说什么,一口喝了下去。

  随后陆漾把藏起来糖,塞进他嘴唇。

  “别想太多,糖果是我想自己买的,看你吃药这么苦,勉强分你一颗。”

  顾思予不由得笑了,自家这个继母,当真一个热心肠,成知道自己不好意思,主动找借口替他开脱。

  喝了药后,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明显,整个人沉默起来,以往喝了药后,最快也得半小时后,才会效果。

  这回,还没几分钟,顾思予觉得胸闷状况减轻了不少,感激的看着陆漾。

  “娘,原来菌陈,效果这么好,服了两次,胸闷症状减轻了不少。”

  年老在一旁嗤笑一声。

  “这和菌陈有什么关系?是我往里面加了两个药,就是在门口拿的。

  两人眼里的不信,让年老也有一团火涌上心头,扯了扯嘴角。

  “你们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不能给人看病,谁规定郎中,不能是酒鬼?”

  陆漾觉得这家伙靠不靠谱,还得找人去,故意用了激将。

  “年老了不怕别人怀疑,不如将药方写下来,我拿去让王大夫看看,若我冤枉你了,定会向你赔罪。”

  年老平时不愿与人勾心斗角,不代表他傻,立刻明了陆漾心中想法,只是他没有推脱点了点头。

  “好,我把药当给你,尽管拿到王大夫面前,让他看。”

  听出他话语里的恼怒,陆漾还真觉得这家伙有种高人气息。

  这时,顾思勉从外面跑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只野鸡,笑的眼睛都找不到了。

  “大家快来看看,大哥又抓到一只野鸡,真是太厉害了,我要和他学习武功,长大一定不愁吃喝。”

  顾岑安在他身后,手中还提着两只兔子,听了这话不由得无奈一笑。

  “你小子真是出息了,不就是抓到了野鸡野兔,值得你这么高兴,简直是井底之蛙。”

  顾思予脸上笑容更加温和,不想出去做什么,只要能够陪在大家身边,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

  几人诡异保持沉默,以前在家里时,大家平日里不怎么见面。

  顾岑安真是疼爱他们,但也没有整天与他们待在一起过,经历了这场祸事,让他们关系越来越亲密。

  “岑安,你这话不对了,学习好武艺,不是什么坏事,起码遇到危险,还能保护自己,你对两个孩子太苛刻了。”

  顾岑安没回话,这女人和他看的他不同,迟早有一日,他将顾家的荣耀再次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