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听到骗门七星,什么北三南四,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好奇。

  他很想搞清楚组成七星的是哪几个门派,里面都有什么人,他们骗人的手段是什么。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打算。

  眼前最紧要的问题是要搞清楚雀门的门主和他老婆玉夫人身份信息。

  越详细越好。

  现在已经跟雀门势同水火,不把雀门斩草除根,等同于养虎为患。

  他冷声道:“说你知道的,了解的,别说捕风捉影的事情。”

  顺爷点点头:“好,明白了,我最了解雀门的事情。

  雀门门主……”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皱着眉头,眼睛里闪过茫然。

  叶长青等了半天,见他不说话,低声呵斥:“说啊!”

  顺爷为难的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好像并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具体的长相,年龄,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叶长青听得来气,这家伙说的是人话吗?

  不知道年龄,情有可原,有些人长得面嫩,有些人长相面老。

  不知道长相有点说不过去了。

  都有老婆了,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他**就自相矛盾了。

  “逗我玩?

  你若是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顺爷急忙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确实不知道啊,总不能编谎话骗你吧。

  每次见他,他都是化妆的,有时候打扮成年轻帅气的形象,有时候化妆成老头,有时候化妆成女人,我真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但每次出现,都会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也化妆,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有时候是秘书装扮,有时候是富太太模样,有时候是保洁员。

  我之所以知道她是夫人,因为她每次都称呼门主老公。”

  叶长青冷声道:“不要纠结门主是男是女,也不用管夫人的身份。

  两个人都落网了,我只想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见面,都说什么,干了什么。

  约定的地点,暗号什么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想把你说的,跟他说得对一下。

  你最好说实话,你们两个人说得对不上,就有一个人在撒谎。”

  顺爷点点头,用力地翻滚,侧着睡在地上,换了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这才开口:“我没见过门主几次。

  我算一下,一共见过他四次。

  第一次是在松江口公园里边,他化妆成了一个下象棋的老头,满头白发,留着胡须,还抽烟。

  我们聊的内容主要是考核我的工作业绩。

  另外还讨论了一下未来发展方向,哪个行业更赚钱。

  最后确定了以高科技为主,远程诈骗的基调,减少面对面交流行骗的业务。”

  叶长青听着顺爷说得认真,紧锁眉头:“一个骗子门派,竟然还开会,还聊业务。

  你们倒是挺与时俱进的。”

  顺爷点头:“对,与时俱进,这是上一任门主确定的方向,他说不管是古老的门派,还是新时代的公司。

  谁不与时俱进,谁就要被淘汰。

  骗子也一样。

  但他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改革,真正带着雀门扩展新业务的是新门主。

  我称呼他大师爸。

  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们也不知道。”

  叶长青听了这么久,也没有听到一句有用的:“继续!”

  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全都是废话,也可能有些话是有用的,但现在听不出来。

  所以他决定录下来。

  顺爷继续道:“第一次开会,他就让我隐藏身份,开创慈善机构,收养孤儿。

  我完全照做,以前做事情,总是小心翼翼,唯恐被人查出点什么,自从做了慈善,再也不怕抛头露面了。

  而且大家都很给面子,见了我都很尊敬。

  我甚至生出了退出雀门,就专心做慈善的想法。”

  叶长青冷哼一声:“你……你逗我玩呢。”

  顺爷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没有人性。

  他竟然说要专心做慈善,太荒唐了。

  顺爷叹口气:“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真是这种想法。

  以前没有行骗之前,我觉得人活着很难,赚钱比**都难。

  我儿子有病了,只需要五十万就能抢救。

  可是我没钱啊,看着跟我儿子一样得白血病的人活了,我却只能抱着我儿子出院回家等死。

  那种感觉太绝望了。

  行骗之后,钱……就像是地上的树叶子一样,只要拿起扫把,随便扫。

  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家里搬。

  但却忐忑不安,跟做贼一样,总感觉得到的所有的,都不是自己的,随时都会变成虚无。

  但做慈善不一样,只要摸清了慈善的门道。

  钱也是一箩筐一箩筐地来。

  我的同行,他们都发财了,赚了钱,还有人送锦旗,我办公室的锦旗,全都是真的。

  而且做慈善,晚上睡觉都觉得踏实。

  做慈善,可以发财,还有善名,名利双收。

  比行骗强了一万倍。

  我是真心想做这一行。

  如果我儿子没死,我一定让他做慈善。”

  叶长青听得皱眉:“你这根本就不是真心做慈善。

  你往自己口袋里划拉钱,你还是做贼。

  你赚的钱也犯法,被抓住了,你他**命都没有了。

  你跟我说睡觉踏实。

  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顺爷一脸真诚地解释:“不是这样的,我做慈善赚了钱,其他人也赚钱。

  比如捐款企业,捐了两百万,他给我一百万就行,但入账确实两百万,领导很乐意捐钱。

  另外我拿钱给各个单位一把手送一点。

  能查我的人,他收到了好处不会查我,不能查我的人,他就算是看不惯,也无可奈何。

  所以我可以高枕无忧。

  但行骗不行,行骗这个职业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想送礼都没有合法的身份去登门拜访。”

  叶长青皱眉不语,分不清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

  突然想起听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听到有用的信息。

  他有些着急了:“你跟我扯这些干什么,如果说不出一两句有用的。

  你就别说了。

  浪费时间。”

  顺爷转头看向四周,见没有人,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我…我知道的…我全说……小兄弟。

  你今天就一个人,抓到没抓到谁也不知道。

  要不这样吧。

  我把所有的身家全部给你。

  你放我一马。

  我给你一个亿。

  你成为亿万富翁潇洒快活,我苟延残喘度完余生。

  怎么样?”

  钱?

  叶长青挑了挑眉,问不出雀门大师爸的身份,搞点钱也不错:“看你有多少。

  我很在意我的身份,如果钱少就算了。

  我没有必要为一点点钱豁出去大好前途。”

  前面他一直暗示,自己是警察,虽然没有明说,但对方似乎默认了。

  感觉效果还不错。

  但他不信顺爷行骗这么久,连器官都贩卖,这种人只有一个亿。

  顺爷深吸一口气:“十个亿,我给你十个亿,这个数目可以了吧,你有十个亿,天天什么都不做,一天消费五万块,五十年都花不完。”

  叶长青听出一点别的意思,他似乎还有更多钱,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我要这么多。

  五十个亿!

  钱到账,我直接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