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朝朝走出这座废弃的宅子时,蕙兰公主已经上了公主府的马车。

  此刻这废弃宅子前停了两辆马车,一辆是公主府的,另外一辆是阮府的,墨兰便守在阮府的马车前,看见自家小姐全须全尾的从那宅子里走出来,她激动的掉了眼泪。。

  阮朝朝上前替她擦掉眼泪,安慰道:“不哭了,哭起来就不美了。”

  墨兰噘着嘴用力点头,立刻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阮朝朝笑着弯腰进入阮府马车,却被秦暮从背后握住了手腕。

  目光先看向腕间的大手,然后甩开,抬起看向那人的脸,淡淡开了口。

  “王爷有话直说,莫要这般拉拉扯扯,省得外人又要谣传,说我对你死缠烂打。”

  这话中的讽刺秦暮自是听得明明白白,这段日子他为了稳住局势确实让小姑娘受了很多委屈。

  如今小公主的消息即将有着落,很快她便能亲手处置秦如阳。

  很快,他便能亲口对她表露心意。

  “朝朝,你再等一等,快了。”

  阮朝朝蹙眉,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小女不想等。”

  丢下这句话后,阮朝朝钻进马车,车夫扬鞭,马车扬长而去。

  在阮府马车离开后,侯在一旁的公主府的马车也随即离去。

  秦暮看着阮府马车离开的方向,轻轻叹息一声。

  “王爷,您的剑。”

  林九快步追出来,将那柄已经擦干净了血迹的尚方宝剑双手捧至秦暮面前。

  秦暮接了剑,随手**剑鞘中,随后翻身上马,朝着城内狂奔而去。

  骑**速度自是快过马车,不过几息的功夫,秦暮的马儿便超过阮朝朝的马车。

  马儿狂奔带起的劲风扬起了马车的帘子,阮朝朝正好侧头看向窗外,撇见那一抹风驰电掣的身影,眼底没有半分波澜。

  转头看向墨兰,向她询问自己被掳以后发生的事情。

  当得知秦暮在半个时辰之内找到了她被关押的荒僻宅子时,她的心漏跳一拍,只是一瞬便恢复正常。

  车夫回城将阮朝朝被掳的事儿告知秦暮,秦暮立刻让雪月楼调查,半个时辰的时间,雪月楼便找到了阮朝朝被关押的地点,秦暮顾不上坐马车,一人骑马赶往地点。

  秦暮回到城内以后便去了雪月楼,亲自审问那东陵的死侍。

  东陵的死侍个个硬骨头,想要从他们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需得一番功夫,至少需要三五日才能成。

  秦暮进了雪月楼便没出来。

  这厢,阮朝朝回到阮府已经是傍晚,阮府二老对她被掳之事半点不知。

  这一切还得感谢晏长安办事靠谱,如今这盛京城内的权贵们只听到点风声,猜测是蕙兰公主和阮朝朝去寺庙祈福的路上出了点岔子,但具体是个什么岔子却是无人得知。

  此时的大理寺,姜织收到了秦如阳递来的消息,得知阮朝朝又逃过一劫,气得不轻,暗骂那池家兄妹废物。

  前来给姜织递信的是郡主府上的下人,名叫芝兰,这会儿芝兰看见姜织难看的脸色,便低声安抚。

  “郡主也无需太过担心,如今阮朝朝被掳的事儿城内无人知晓,奴婢大胆猜测,无论是摄政王还是公主府,应当都不知晓这件事儿是您指使,”

  姜织听后笑了,冷冷问道:“你凭什么这般猜测?”

  芝兰被姜织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战战兢兢解释:“倘若公主府和摄政王知晓是您出手,定不会这般风平浪静,所以奴婢才有这些猜测!”

  姜织揉了揉眉心,冷声说道:“摄政王能够在半个时辰之内找到阮朝朝的踪迹,便说明他对我了如指掌,我做的一切没有半点逃过他的眼睛,如今他隐忍不发,一是为了保全阮朝朝的名声,二是背后有大动作。”

  芝兰一惊,“摄政王有何大动作?”

  姜织翻了个白眼:“我若是知道还能这般头疼?”

  芝兰被堵得面色讪讪,不敢再多言。

  姜织思虑半晌,忽然有些安慰:“还好小草在他身边,只要小草在一天,他就被牵制一天。”

  而此时的秦如阳也将将得知了阮朝朝获救的消息,气得掀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如今她的腿依旧断着,虽不再如从前那么疼了,可也不敢有半点碰撞,整天都坐在轮椅上。

  太医说她的腿将来极有可能瘸掉。

  秦如阳觉得事事都不顺心,阮朝朝获救的消息让她糟糕的心情更加糟糕。

  新调到身边的丫鬟叫福至,她见主子忧心便柔声安慰:“小姐莫要心急,王爷对您爱护有加,阮朝朝就是个跳梁小丑,她蹦跶不了几天的。”

  便在这时,看守院门的丫鬟快步入内,恭声禀报:“小姐,外头有个丫鬟求见,她说她叫墨兰,是阮府的丫鬟。”

  秦如阳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将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墨兰入内,她朝着秦如阳行礼,然后依照阮朝朝的吩咐,将一封信交给秦如阳。

  “奴婢依照小姐嘱托将这封信交给秦小姐,如今信已经交到秦小姐手中,奴婢便告退了!”

  秦如阳哼了一声,墨兰便恭敬的退下了。

  看着墨兰离去后,秦如阳立刻拆开那封信,只见那信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想知道今日我与摄政王在那荒僻的宅院发生了什么吗?明日未时整,湖心画舫处见。”

  城郊有条湖,这条湖的湖水清澈,岸两边的风景优美,湖心画舫便开在这岸边。

  阮府。

  阮朝朝坐在漆黑的屋子里,双手捧着沉睡的团子,试图叫醒他,却始终不能成功。

  墨兰敲门入内,看见自家小姐奇怪的模样,压下心中的惊讶,上前低声禀报。

  “小姐,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封信送到了秦小姐的手中。”

  阮朝朝嗯了一声。

  墨兰有些踌躇,犹豫一会儿后终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奴婢总觉得今日掳您的人和这位秦小姐有关,如今您约见这位秦小姐,奴婢担心她做贼心虚,不会前来相见。”

  阮朝朝将毫无反应的团子塞进袖子里,低低说道:“她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