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笑着点头。

  对秦颂抛来的橄榄枝他并不拒绝,但也不会因此而昏头。

  上一世秦颂入驻沧州后,处处针对陈氏财团,连续截胡了好几个大项目。

  陈莫群那点儿阴谋诡计的手段,在他眼前根本不够看。

  整个陈氏财团被杀得节节败退,没过几年就让出了商界龙头的位置,到陈阳被冻死街头,也始终没有翻过身去。

  今生重来,陈阳还不好判断秦颂到底是敌是友,就暂时观望着,不要得罪就是。

  连秦颂都对陈阳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其他富豪权贵们更都是人精,纷纷上前逢迎拉关系。

  “陈贤侄少年有为,可敬可叹。有时间教教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只求有个三分似你,就是烧高香了。”

  “是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可不能以年纪来论成败呀。”

  “贤侄眼光如此精准,我手上有几个不错的投资项目,要不要一起看看?若是贤侄资金不够,叔叔算你知识投资入股分红,如何?”

  各位大佬们争先恐后,陈阳俨然成为了香饽饽了。

  原本还想排挤他的二代们,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被众星捧月。

  他们在这种场合,只能去坐小孩儿那桌,大人谈事,他们连插嘴的资格都没有。

  可陈阳却站在自己长辈的身边,谈笑风生,交际应酬,跟他们之间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了。

  林远、段星瑶等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连他们的拥趸都下意识地远离了些。

  二代们的反应如何,陈阳完全不放在心上。

  他也在趁机拓展自己的人脉圈子。

  虽然有魏韶在,但他也必须把每个能派上用场的人和机会都利用起来。

  眼看着陈阳在权贵富豪中间如鱼得水,应付得游刃有余,陈莫群等人的脸色就像打翻了调色盘,只是为了不更丢脸,才勉强挂着笑。

  “阳哥真的好厉害啊,那种情况下都能抄底成功,该不会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吧?否则怎么会那么精准地预测到,什么时候股价最低又最高呢?”

  陈泽看似不经意地说了句,却让陈氏父女遽然色变!

  尤其是陈清妍,微眯着眼,死死盯着陈阳。

  她又想起陈阳那个轻蔑至极的冷笑,看她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蠢材!

  而陈莫群则是惊怒交加,回想起秦颂对陈阳不遗余力地赞赏,还有现在主动帮他搭桥铺路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初次见面会有的热情。

  陈泽见父亲和姐姐都被说动了,连忙又添了把柴。

  “如果阳哥真的有小道消息,那眼睁睁看着自家人往坑里跳,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有什么误会,大家说开就是,难道他真想帮着外人,把陈家给整垮吗?”

  字字如刀,都扎在陈氏父女身上。

  他们忍不住去想,如果陈阳真的提醒一句,能帮他们挽回多少损失,甚至……赚取多少利润?

  陈莫群浑身一时火热,一时冰冷。

  被愤怒和失望煎熬得头脑发昏,忍不住就将杯中酒泼向了陈阳。

  “你这个畜生!”

  陈阳和诸位大佬们交谈甚欢,又在秦颂身边,保镖们自然不会围在身边。

  此时就是想要帮着挡,也来不及了。

  而他眼角余光一直在关注陈泽等人的动向,看到陈莫群攥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紧,就知道他要压不住火了。

  那一杯酒泼来时,以他现在的反应完全能够躲开,却只是站在原地,硬生生地受了这一下。

  飞溅的酒液也波及了秦颂,他几乎立刻就冷了眸子,睨着陈莫群淡淡地说:“陈董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就发火,是觉得我秦家招待不周了?”

  陈莫群此时也回过神来,看着陈阳和秦颂的样子,头都要炸了。

  他和陈阳之间再怎么决裂,也是回家关起门来的事。

  如今把秦颂也搅合进来,还是在这样的场合,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惹火上身。

  可事已至此,他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能硬着头皮一错到底。

  “招待不周?秦老弟对我可不是招待不周,不过你这么快就能找到内贼里应外合,倒真的是好手段。”

  话一出口,整个宴会厅都为止一静。

  众人几乎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听接下来的惊天大瓜。

  听陈莫群的意思,陈氏这回吃的闷亏,居然会是陈大少跟外人联手做局,坑害自家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看来陈大少可不止是铁了心要跟陈家划清界限,根本就是想赶尽杀绝吧!

  陈阳看上去神情淡然,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秦颂却眉头一挑,笑容又淡了几分。

  “陈董,我只是跟小阳一见如故,多说了几句话而已。陈董不会这么输不起,吃了亏就胡乱猜疑攀扯吧?那以后你的员工、合作方,岂不是要吃尽苦头了?”

  经他这么一扩展,事情的味儿就变了。

  变成是陈莫群有很重的疑心病,还爱甩锅,一下把他拉到了很多人的对立面上去。

  “哼,你倒是会替那个逆子说话。”

  陈莫群咬牙切齿地说:“若不是有人提前给这个逆子透露消息,凭他还懂什么重仓抄底?”

  “阳少可是老爷子亲手**的,陈董这么贬低阳少,是瞧不起老爷子的眼光和手腕?”

  魏韶走上前,冷冷盯着陈莫群:“看来你不仅是个蠢材,还是个怂货、懦夫。从不反省自己,却把别人都**,难怪老爷子看不上你。”

  他一向对陈莫群都没好脸色,此时说起话来更是肆无忌惮。

  陈莫群被怼得脑子嗡嗡响,阵阵血涌上头,也顾不得忌惮魏韶,冷笑怒斥道:“魏董,你也不过是老爷子养的一条狗,真以为陈阳那畜生喊你一声叔,就是他长辈了?

  他连亲爹妈都可以动辄打骂,翻脸无情,将来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凄惨!”

  陈莫群完全没注意,刚才煽风点火的秦颂早已退到一旁,笑眯眯地看戏了。

  而他的便宜儿子陈泽非但不紧张,反而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就等着事情继续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陈阳不孝、不义,最好闹到他变得人憎鬼嫌才好。

  魏韶冷了脸,正准备教陈莫群做人,却被陈阳给拦住了。

  “魏叔,爷爷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跟**玩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