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她,我什么都知道!”

  田佳越发委屈,失控的情绪犹如脱缰的野马,无法挽回。

  她也不想挽回。

  “我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到国外就抛弃了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知道她移情别恋,勾引你,等你对她动心,又抛弃你。

  一边和曾经的竹马再续前缘,一边还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你的付出。

  不管是你还是她当初的竹马,都是她换取利益的工具罢了,她只是为了利用你们。

  这样的人就不值得你这么付出,她一定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你说够了吗?”井淮西看向田佳的眼里,淬着寒意。

  那样冷冽的视线,若是能化为实质,一定会割伤田佳。

  田佳被他的样子吓到,他却毫不在意,仍死死的盯着她。

  “谁和你说的这些,宁馨?”

  知道周良深和方嘉熙一起长大的人很多,但五年过去,很多事情都被岁月掩埋。

  加上方嘉熙这次回国很突然,并没有大张旗鼓,知道她回国的人并不多。

  关注方嘉熙和周良深感情如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想排除出来田佳是从哪听到的这些,很简单。

  毕竟会加入自己的想法恶意曲解方嘉熙的,只有宁馨一个人。

  “你认识宁馨,还和她关系不错?”

  “点头之交。”

  “一个点头之交,随便说了几句没有根据的话,就能让你对嘉熙生出这么大的恶意?”

  “是你被方医生迷了眼,忽略了她的缺点,所以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是在诋毁她。”

  井淮西隐忍的情绪瞬间迸发。

  他用力将手里的纸箱放到桌上。

  走到田佳面前,气势逼人的俯视着她。

  “你喜欢我是吧。”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田佳瞬间慌乱,无措的想要解释,可又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她犹豫的间隙,井淮西再度逼近。

  “你喜欢我什么?觉得我长得不错,还是喜欢我脾气好,待人和善,平易近人?

  无非就是这些,对吧,这些年接近我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可我原来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他,脾气差,性子倔,没责任没担当,把医生病人这种关乎生死的身份,当成角色扮演的游戏,三天两头惹是生非。

  在学校时,教授把他和方嘉熙分到一组。

  每次组内做实验,他总是缺席,两个人的工作量到最后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

  即便这样,他还要在小组报告提交的时候出现,把同样写着他名字、他却没出一点力的报告销毁。

  害的她每次实验都没分,被教授批评。

  留学那几年,他要被学校退学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哪怕他呆的是一所学生自由度很高的学校,还是一次次被学校约谈。

  是方嘉熙改变了他。

  很玛丽苏的剧情,可现实就是这样。

  井淮西希望方嘉熙能喜欢上他,能把注意力分给他一点。

  于是,他开始改变自己,向她喜欢的样子靠拢。

  这些年所有喜欢他的人,包括田佳,喜欢的,都是心里装着方嘉熙的他。

  田佳什么都不知道,竟还自作聪明的来替他鸣不平,诋毁方嘉熙。

  “你说她利用我,她利用我什么了?

  钱?权?还是其他什么?”

  井家确实足够有能力,有钱有地位。

  但他在外面从不提井家的权势地位,也不承认他是那个家里的人,有时候一年都不回去一次。

  根本没有可以被方嘉熙利用的。

  他倒希望方嘉熙能因为那些喜欢喜欢他,可方嘉熙根本不在乎那些。

  “你以为这么多年,都是她在吊着我吗?

  你错了。

  是我一直凑上去的,像是甩不脱的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她。”

  井淮西从不曾和人提起自己的家庭。

  至于原因,就是普劳大众最先想到的那一种。

  他父亲在事业有成的时候**,他的妈妈接受不了现实,用**来惩罚那对**。

  **妈从楼下跳下来的时候,就摔在他面前。

  三十层的高度摔下来,没有当场摔成肉泥,但足以让一个人的四肢扭曲变形,到让人做噩梦的程度。

  自从亲眼看到了**妈摔得模糊的脸,他就开始渐渐记不起****样子。

  到后面,记不住所有人。

  唯独那个他名义上的继母。

  充满算计扭曲,又带着胜利者微笑的一张脸,让他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无比的清晰,让他恶心的想吐。

  他的继母的确是胜利者。

  ****一条人命,换来的只是他父亲毫不走心的一滴泪。

  不过一个月,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把被**妈捉奸在床的‘继母’带到了家里。

  说他很快就会有一个弟弟。

  自那以后,他的性格就变得暴戾,阴晴不定。

  有几次,他都想用和**妈离开一样的方式,送走那个让人恶心的‘继母’。

  和她腹中的孩子。

  他刚成年,但力气足以挟持一个整日养尊处优,把自己肚子当成宝贝疙瘩保护着的女人。

  如果不是他爸爸跪下来求他,他已经成为杀人凶手了。

  看到自己的父亲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动容。

  以为他父亲是为他前途担忧。

  不想他背负人命骂名。

  可等那个女人被救援带到他父亲面前,看到那个刚刚还给他下跪的男人,慌乱的询问女人有没有不舒服、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

  他的父亲,在乎的只是那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

  那个家里,除了他奶奶,都开始防着他。

  防着他再伤害那个未来要继承井家家业的孩子。

  就是同时出现在一个房间,不管他有没有要伤害那个女人,他的父亲都会警惕的提防着他。

  寸步不离那个女人。

  他以为的报复,最后却让那一对**感情越来越好,一起防着他这个外人。

  最后在那个女人的挑唆下,他被‘流放’到了国外。

  井淮西除了接受安排,什么都做不了。

  搞垮公司让那个女人什么都得不到,只是爽文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他只能一次次的惹事,想要用这种最蠢最笨的办法让那对**,不得安宁。

  恨不得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