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熙知道周良深指的是什么。
但她不能说。
“我不记得了。”担心周良深会继续追问，她又匆忙转移话题。
“今天太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开车注意安全。”
她不敢去看周良深。
拽着被子一点点转动身体，背对着沙发的方向。
试图用这种方式传达给周良深她不想说了的信号。
周良深讥讽的轻笑声从身后传来。
那样清晰。
“我到底还在对你抱什么希望。”
周良深像是失望至极的自言自语，又像是隐晦的给她最后的机会。
但不管是什么，她都闭着眼，没发出一点声音。
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心头却像是有千百只锐利的爪锋抓挠着，抓的鲜血淋漓，彻骨的痛。
听到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攥在手心的被子攥的更紧。
“周良深。”
脚步声停下，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
“可以把订婚提前吗？我想……”
她咬了咬牙，逼着自己说出那句在周良深听来会觉得尽是假意的话。
“我不想再等了，我想早点嫁给你。”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她闭着眼，如同等待死亡宣判一样，艰难的等待周良深的回答。
“不可以。”
预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让方嘉熙觉得心脏在一瞬被揪紧。
她想装作不在意的应声。
但根本发不出声音。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方嘉熙。
你想订婚就订婚，想提前就提前，真以为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我为你改变主意。
别再让我听到刚刚几个字，嘴里没一句真话的人，不配说。
让人觉得恶心。”
周良深走了。
房门关上那刻方嘉熙的泪再也忍不住。
重重砸在枕头上。
她极力遏制着情绪，身体却还是在随着抽噎不住颤抖。
周良深说的没错，她满嘴都是谎言。
可他觉得她不配说的那句话，是唯一一句她真的发自内心的。
她真的很想嫁给周良深。
哪怕只是为了给过去的感情画一个句号。
在国外时她几次走在鬼门关，唯一让她坚持下去的信念就是回来找他。
可惜。
奢望注定是奢望，即便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会和他越走越远的结局。
周家。
周良深费力的脱下衬衫，露出肩膀上被燃着的木头砸出的伤口。
别扭的上药。
书房门被敲响，以为是管家曾叔的他没有犹豫就说了进。
“良深。”
听到宁馨的声音周良深这才朝门口看了眼。
“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
边说边拉回衬衫，将扣子一颗颗重新系好。
宁馨却快步走过去拦下了他的动作。
“我帮你上药。”
“不用，已经上好了。”
“你都看不到伤口怎么确认上好了。”宁馨不等他回答就将衬衫再次拉下。
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涂抹到伤口上。
一副替周良深打抱不平的口吻抱怨：“方小姐知道你为了救她受这么重的伤吗？
应该不知道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和方小姐说这些。
这么大的创口，稍稍没处理好就很容易留疤的，要是再留下什么后遗症……”
宁馨说不下去。
暗暗抬眼观察周良深的反应，没有半点恼恨方嘉熙的意思。
全神贯注的看着桌上的日历，不知道想着什么。
心中疑惑的宁馨一时没能控制好手上的力道，沾着药的棉签用力戳到了伤口，也把周良深的思绪拽回了现实。
“对不起良深，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怪宁馨。
只将衬衫拉回，说了声谢谢就让她回去休息。
“我睡不着。”
宁馨收好医药箱，站在周良深身边，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
“如果你想聊聊天的话就和我说说吧，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周良深的目光终于正式落在了她的身上。
似是在认真考虑她的提议。
但仅有几秒钟，他的视线就移开了。
“我没什么想聊的。”
“良深，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哪怕方嘉熙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她陪着他，她还是比不过方嘉熙。
知道周良深冒着生命危险，毅然决然的闯进火场去救方嘉熙的时候她真的惊到了。
她在这个家里生活了那么久，亲眼看到周良深是怎么无视方嘉熙，对方嘉熙恶语相待的。
任谁都会觉得方嘉熙对他没那么重要。
即便他在知道方嘉熙失联的时候有过片刻的慌神，也可以理解成责任感。
毕竟方嘉熙还是他名义上未婚妻。
但冲入随时可能坍塌的火场救人，远不是责任感能说通的了。
“良深。”宁馨纠结的抿唇，许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如果那天在火场的人是我，你会像是救方小姐一样去救我吗？”
周良深薄唇微动，还没发出声音宁馨就紧接着补充一句。
“正面回答我，不管什么答案我都能接受。”
“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万一呢，万一真的发生了第二次呢。”宁馨有些急切，“别敷衍我良深，我说了，不管什么答案我都能接受。”
“消防员会做出更准确的救援判断。”
说完周良深起身来到窗前，重新系好衬衫的扣子。
从始至终脸上没有出现一丁点愧意。
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连说句谎话骗骗宁馨都不肯。
宁馨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笑容惨淡。
即便这样周良深也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
好像全天下只有和方嘉熙有关的事才会牵动他的情绪，其他的，都和他无关。
她看出周良深没有要继续和她聊下去的打算，起身要走。
周良深却主动叫住她。
“你觉得这次的火灾会是谁安排的？”
宁馨脑中迅速闪过几种不好的猜想。
以为周良深查到了什么，在故意试探她。
下一秒又觉得不可能。
安若彤做的很谨慎，特意选了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的地方下手。
说是设备老化起火非常说的过去。
唯一不好解释的是方嘉熙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但这是需要安若彤考虑的问题，和她没关系。
即便她在会见室和安若彤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也很容易利用秘书的身份遮掩过去。
再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她身上。
想到这里，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松。
“你的意思是这次火宅是有人故意给方小姐设的局？可当地负责人给出的调查结果不是燃气设备老化吗？”
但她不能说。
“我不记得了。”担心周良深会继续追问，她又匆忙转移话题。
“今天太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开车注意安全。”
她不敢去看周良深。
拽着被子一点点转动身体，背对着沙发的方向。
试图用这种方式传达给周良深她不想说了的信号。
周良深讥讽的轻笑声从身后传来。
那样清晰。
“我到底还在对你抱什么希望。”
周良深像是失望至极的自言自语，又像是隐晦的给她最后的机会。
但不管是什么，她都闭着眼，没发出一点声音。
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心头却像是有千百只锐利的爪锋抓挠着，抓的鲜血淋漓，彻骨的痛。
听到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攥在手心的被子攥的更紧。
“周良深。”
脚步声停下，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
“可以把订婚提前吗？我想……”
她咬了咬牙，逼着自己说出那句在周良深听来会觉得尽是假意的话。
“我不想再等了，我想早点嫁给你。”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她闭着眼，如同等待死亡宣判一样，艰难的等待周良深的回答。
“不可以。”
预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让方嘉熙觉得心脏在一瞬被揪紧。
她想装作不在意的应声。
但根本发不出声音。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方嘉熙。
你想订婚就订婚，想提前就提前，真以为你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我为你改变主意。
别再让我听到刚刚几个字，嘴里没一句真话的人，不配说。
让人觉得恶心。”
周良深走了。
房门关上那刻方嘉熙的泪再也忍不住。
重重砸在枕头上。
她极力遏制着情绪，身体却还是在随着抽噎不住颤抖。
周良深说的没错，她满嘴都是谎言。
可他觉得她不配说的那句话，是唯一一句她真的发自内心的。
她真的很想嫁给周良深。
哪怕只是为了给过去的感情画一个句号。
在国外时她几次走在鬼门关，唯一让她坚持下去的信念就是回来找他。
可惜。
奢望注定是奢望，即便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会和他越走越远的结局。
周家。
周良深费力的脱下衬衫，露出肩膀上被燃着的木头砸出的伤口。
别扭的上药。
书房门被敲响，以为是管家曾叔的他没有犹豫就说了进。
“良深。”
听到宁馨的声音周良深这才朝门口看了眼。
“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
边说边拉回衬衫，将扣子一颗颗重新系好。
宁馨却快步走过去拦下了他的动作。
“我帮你上药。”
“不用，已经上好了。”
“你都看不到伤口怎么确认上好了。”宁馨不等他回答就将衬衫再次拉下。
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涂抹到伤口上。
一副替周良深打抱不平的口吻抱怨：“方小姐知道你为了救她受这么重的伤吗？
应该不知道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和方小姐说这些。
这么大的创口，稍稍没处理好就很容易留疤的，要是再留下什么后遗症……”
宁馨说不下去。
暗暗抬眼观察周良深的反应，没有半点恼恨方嘉熙的意思。
全神贯注的看着桌上的日历，不知道想着什么。
心中疑惑的宁馨一时没能控制好手上的力道，沾着药的棉签用力戳到了伤口，也把周良深的思绪拽回了现实。
“对不起良深，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怪宁馨。
只将衬衫拉回，说了声谢谢就让她回去休息。
“我睡不着。”
宁馨收好医药箱，站在周良深身边，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
“如果你想聊聊天的话就和我说说吧，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周良深的目光终于正式落在了她的身上。
似是在认真考虑她的提议。
但仅有几秒钟，他的视线就移开了。
“我没什么想聊的。”
“良深，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哪怕方嘉熙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她陪着他，她还是比不过方嘉熙。
知道周良深冒着生命危险，毅然决然的闯进火场去救方嘉熙的时候她真的惊到了。
她在这个家里生活了那么久，亲眼看到周良深是怎么无视方嘉熙，对方嘉熙恶语相待的。
任谁都会觉得方嘉熙对他没那么重要。
即便他在知道方嘉熙失联的时候有过片刻的慌神，也可以理解成责任感。
毕竟方嘉熙还是他名义上未婚妻。
但冲入随时可能坍塌的火场救人，远不是责任感能说通的了。
“良深。”宁馨纠结的抿唇，许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如果那天在火场的人是我，你会像是救方小姐一样去救我吗？”
周良深薄唇微动，还没发出声音宁馨就紧接着补充一句。
“正面回答我，不管什么答案我都能接受。”
“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万一呢，万一真的发生了第二次呢。”宁馨有些急切，“别敷衍我良深，我说了，不管什么答案我都能接受。”
“消防员会做出更准确的救援判断。”
说完周良深起身来到窗前，重新系好衬衫的扣子。
从始至终脸上没有出现一丁点愧意。
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连说句谎话骗骗宁馨都不肯。
宁馨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笑容惨淡。
即便这样周良深也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
好像全天下只有和方嘉熙有关的事才会牵动他的情绪，其他的，都和他无关。
她看出周良深没有要继续和她聊下去的打算，起身要走。
周良深却主动叫住她。
“你觉得这次的火灾会是谁安排的？”
宁馨脑中迅速闪过几种不好的猜想。
以为周良深查到了什么，在故意试探她。
下一秒又觉得不可能。
安若彤做的很谨慎，特意选了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证人的地方下手。
说是设备老化起火非常说的过去。
唯一不好解释的是方嘉熙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但这是需要安若彤考虑的问题，和她没关系。
即便她在会见室和安若彤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也很容易利用秘书的身份遮掩过去。
再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她身上。
想到这里，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松。
“你的意思是这次火宅是有人故意给方小姐设的局？可当地负责人给出的调查结果不是燃气设备老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