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

  松啥松?

  沈佳茵一骨碌睁开眼睛,就看到男人的喉结。

  妈呀!

  妈妈呀!

  她是谁,她在哪里?

  就,居然滚进了男人的怀里,爪子抱着男人的脖子,一条腿横搭在人腰上。

  这,这这,这放浪的动作肯定不是她。

  绝对不是她!

  原主的身体干的。

  肯定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手忙脚乱撒开,动作太快,用力太猛,腿似乎撞到啥玩意,就听男人一声倒吸凉气的闷哼。

  她吓得手下一抖,跌落回去。

  瞬间牙齿嗑男人下巴上。

  牙齿都给她震得麻麻的。

  连滚带爬起身,男人的下巴果然破皮出血。

  天爷啊,她这玩笑开大了。

  人都被她搞出血了。

  今天一村的人都会过来,看见某人的伤,怕不是以为她虐待这上门女婿?

  “沈佳茵!”男人抓狂,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啊,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

  沈佳茵滚下床,搜寻着可以给男人贴伤口止血的红蛛网。

  好在门背后就有,她扯下一个,除去里外脏的绒面,留下中间一层。

  “用这个贴一下。”

  “不需要。”

  男人擦了把下巴上的血迹,脸色极度不好看。

  沈佳茵手足无措:“那,要不去卫生站处理一下?”

  “没那么娇贵。”

  “……”

  这绝对是自己人生中最最丢脸的一次,没有之一。

  今天这洋相出的,她怎么见人?

  “真的抱歉。”

  沈佳茵慌乱地套上衣裤,一溜烟跑出房间。

  洗了把冷水脸,刺骨的冷刺激下,她慌乱无措的心安定下来。

  行吧。

  横竖她不是故意,他爱信不信。

  快速洗漱好,开始做早饭。

  萧言澈出屋,下巴上的血已经凝固了。他没事人似的,默默洗漱完就去外面劈柴了。

  前天二林哥和三林哥帮忙砍回来的柴又堆了一大堆,还没来得及劈。

  两小只起床后,三丫帮着姐姐烧火,沈承宇个姐夫舔狗自然是去守着自家姐夫,帮忙抱柴堆放。

  看到姐夫下巴上有个伤口,沈承宇惊讶道,“姐夫,你下巴怎么伤到了。”

  “被狗啃了一下。”

  “啊?我家没狗啊,哪里来的野狗?”

  “嗯,跑了。”不是野狗,家养的。

  沈佳茵出门倒水,刚好听到两男对话。

  羞恼得直磨牙,却理亏得没敢吱声。

  狗男人。

  你才是狗,**都是狗。

  诶,不对,好像他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早饭做了手擀面条,剁了油渣放进去,加了碎咸菜和散称酱油,还撒了葱花,那叫一个香。

  男人高大的身形往桌前一坐,瞬间给人无形压迫感,下巴上的小伤口让他看起来竟少了些高冷禁欲,更接地气。

  俩没良心的吃货吃得抬不起头,只听到嗦面条的声音。

  沈佳茵心虚地瞥了眼男人下巴上自己的犯罪证据,似乎好像也不是很严重,便也垂下脑袋专心吃面。

  早上十点多,罗力开着吉普车到了村口。

  等在那里的三丫立即跑回家通知大姐和姐夫。

  后备箱里塞满了东西。

  米面油盐,猪肉,鸡蛋,糖果和瓜子,竟还有几条大鱼,另外还有崭新的温水瓶,洗脸盆和塑料水桶各一个,还有个带锁的大皮箱。

  村里顿时热闹起来了,大家伙都过来帮忙拿东西。

  这个年代大家都不富裕,随份子钱都不多,两块三块的都是大人情,基本都是五毛两毛的。

  再不济家里实在困难的,就送点青菜萝卜啥的。

  大家都不计较,主打凑个热闹。

  罗村长今天主持大局,妇女们就在村长媳妇李明香、袁秀兰和黑婶子的带领下做饭,男人们被安排去邻近人家借桌椅板凳。

  曾家人看到那么多好东西扛回来,眼红得就差滴血,心里把萧言澈咒骂了千百遍。

  若不是沈家老**人和小**人坑了那养子,这些东西全都是他们家的。

  大儿媳陈丽芳看见旁边的口袋里是糖果和瓜子,便指使她三个儿子可劲儿抓糖果和瓜子往衣服口袋里塞,带回家慢慢吃。

  她盯着大肥的猪肉啊,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假装帮忙拿肉过去煮,眼睛瞅着周围没人注意,动作迅速地抓了一块肉想藏怀里,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把肉截胡了。

  抬眸过去见是沈老太张巧玉,一张脸爆红。

  “曾家大嫂这是想偷肉?”

  她早就知道曾家人今天会眼红,所以,她早早过来了,别的不干,就盯着曾家人。

  果然被她逮到了。

  “你胡说!我就帮忙拿肉过去煮。”

  “啧啧,当我眼瞎?你拿胸口煮肉,你倒是马上煮一个给我看看?”

  陈丽芳梗着脖子狡辩,“我没有,你看错了……”

  “呸,鬼才信你,你们曾家人可以不随份子钱,但是想夹带私货走就是不要脸!”

  曾家人确实一分份子钱没随,他们把这当自己家了。

  张巧玉提高了嗓门,尖利的声音嚷得大伙都听见了,全都看了过来,陈丽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曾家其他人也被臊得抬不起头。

  曾老太太一脸不甘,正想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一番替自家挽回一些面子,萧言澈走过来了。

  “不想吃席就离开。”

  只一句话就把曾家人变了哑巴。

  今天吃席又是肉又是鱼和鸡蛋,全都是硬菜,平时可吃不到。

  外人都在这白吃呢,凭什么他们要走?

  曾老太眼泪掉到半路上,也赶紧收了回去。

  曾家三个小孩口袋里塞满糖果瓜子想跑,被沈承宇和三丫堵住了。

  扬着声音喊,“奶,曾小伟兄弟仨把瓜子和糖果都快拿完了。”

  众人扭头看向那三兄弟,倒吸一口凉气。

  几人衣服裤子所有荷包都塞得鼓鼓囊囊,裤子都差点压垮了。

  每人面前还用衣服兜了一大兜子。

  天爷,这是想把所有的糖果和瓜子都拿走?

  “这是我二叔买的,二叔买的就是我家的,我们想吃便吃,哼!”

  曾小伟跋扈地吼,曾小冬和曾小勇附和地吼着,“就是,二叔的都是我们的!”

  几人伸手就推兄妹俩,又想和之前一样合起来打两人,

  萧言澈过去一手一个将曾小伟和曾小冬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