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了一下,她一拍大腿,天爷,不是她二伯娘么?

  想到刚才进去了一个男人,二伯娘又这么鬼鬼祟祟地也跟进去,瞬间就想到了原著里的剧情。

  原书中的二伯娘在这个年代不仅开放还玩得挺花。

  她有个初恋情人叫孙大奎,原本两人偷偷处对象来着,后来孙家长辈不同意,托人给孙大奎介绍了木材厂副厂长的闺女,硬把两人给拆散了。

  事隔多年,孙大奎调到了制衣厂做车间主任,原本跟厂子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的陈雪,便又跟孙大奎搞到了一起。

  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撞到两人幽会了。

  放轻了步子靠近巷子口,见没人,她也走进去。

  巷子里有一排梧桐树,光线很昏暗,平时压根没人过来。她把背篓放在一块石头上佯装歇气。

  竖着耳朵,果然听到女人低低的带着喘息的声音传来。

  “死相,别这样,等下万一有人过来了。”

  “放心吧,这大冷的天,又是中午,大家都回家吃饭了,没人会来。”男人的声音急不可耐。

  “不,不行……”

  女人半推半就拒绝着,下一秒就发出了一声低呼,跟着就剩下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响。

  沈佳茵烧得一脸通红,她不是想听人墙角,只想确认陈雪是不是真和原书中写的一样玩得花。

  不曾想,两人上来就开车,她觉得自己耳朵污了。

  有了这个把柄在握,就不怕她陈雪不拿钱给她。

  原本想悄无声息退出巷子,到她二伯家门口去等着陈雪,不想脚下踢到个空瓶子,发出了响声。

  梧桐树下的男女差点被吓死,瞬间噤声。

  沈佳茵也不敢乱动了,悄悄蹲到旁边的废弃物后面躲着,捏着鼻子学了几声猫叫。

  “**,原来是只野猫啊,害老子差点不.举了。”

  男人咒骂了一声,嘴里又开始飙着虎狼之词。

  “不行,我们走吧,我感觉像是有人。”陈雪低低地说。

  “不是人,来吧,看老子厉不厉害,你等下别叫太大声。”

  沈佳茵:“……”

  你特么才不是人,**都不是人!

  听得两人又开始打得火热,沈佳茵只能捂着耳朵听墙角。

  终于听得男人神清气爽的声音响起,“怎么样,我孙大奎是不是比沈聪那泥腿子厉害?”

  “讨厌,你个死鬼,就像一头蛮牛,人家都受伤了。”

  女人娇嗔的声音,听得沈佳茵有些恶心反胃,跟着一阵悉悉率率的整理衣服的声音传来。

  男人哗啦系上皮带,催促女人,“赶紧走了,我婆娘等我回家吃饭呢。”

  陈雪在身后骂,“没良心的狗东西,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孙大奎抬手捏了把她的脸,“放心,我怎么会不认你?我最爱你了。”说罢低头在女人嘴上啃了一口。“那个黄脸婆怎么比得上你?”

  陈雪拍了男人一把,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孙大奎:“你凑到钱了没?等房子买了,我就跟家里那个离婚跟你过。”

  “没呢,那老东西这回一个子儿也不愿意吐。”

  “抓紧着啊,为我们的家多努努力,我都等不及想每晚搂着你睡了。”

  “死相……”

  等男人先走了几分钟后,陈雪这才扭着腰身往外面走。

  “二伯娘!”

  沈佳茵背着背篓从后面追上来。

  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陈雪吓得一激灵,差点崴脚。

  转身见是沈佳茵,心里咚咚直跳。

  小**蹄子这是从哪里冒出来滴?有没有看见她和孙大奎从巷子里出来?

  她看了眼另一边,孙大奎已经不见了,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黑着脸开始骂人。

  “死丫头,你没事在后面突然喊什么喊,你不知道人吓人要吓死人?”

  “大白天的怎么会吓到二伯娘呢?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莫非二伯娘做了什么坏事,所以才这般心虚?”

  “你放屁,我哪里在心虚?”

  陈雪像是猫被踩了尾巴,声音又急又尖锐,死死掐着手心,那眼神恨不得把沈佳茵杀死。“我懒得跟你说,你二伯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在家里,她就是太后级别的存在,做饭洗衣这些,统统与她无关,她只管享受男人的伺候便好。

  谁让她是城里人呢?

  乡下泥腿子活该伺候她!

  沈佳茵笑着看看不远处的巷子,“哦,二伯在等你回家吃饭呢,可我记得制衣厂不在这边,二伯娘怎的走到这边来了?”

  “要你管?”陈雪急急往前走,不想跟沈佳茵多废话。

  可沈佳茵怎会如她的意?

  “二伯娘,我正好没吃午饭呢,你不介意招待我吃顿饭吧?

  “做梦呢你,你有点东西都拿去送了小白脸,我凭什么要给你个**人饭吃?”

  “我劝二伯娘积点口德,到底谁是**人还真说不定呢。”

  “死丫头,你什么意思?”陈雪心里突突跳,总觉得沈佳茵像是知道什么。

  沈佳茵已经换上了一副冷面孔。

  “二伯娘,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你给我120块,我马上走人,这辈子咱都相安无事,否则……”

  “否则怎样?”陈雪冷笑,眼睛鼓得比青蛙还大。

  沈佳茵捋了下眼前的刘海,再缓缓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我刚才好像看见二伯娘从那巷子里出来……”

  陈雪一张脸肉眼可见的变了色。

  不知道沈佳茵都看见了些什么,她险些站不稳。

  不行,她不能自乱阵脚。

  就算她看见了孙大奎也从巷子里出来又如何?这是大白天,那巷子也不是她家的。

  她去的,别人也去的。

  或许这丫头在炸她呢。

  这么想着,她底气足了些,“从那巷子里出来怎么了?谁规定不能走?”

  “没谁规定不能走,可我好像还看见一个……”

  “闭嘴吧,你这死丫头为了点钱还真是烦人得很。”

  陈雪一颗心狠劲儿跳了几下,急急打断沈佳茵,在衣服口袋里一阵翻找,幸而找到了两张五块的扔过去,“不就是钱吗,给你,拿着赶紧滚。”

  她转身急急跑掉了。

  沈佳茵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手里捏着把柄就不怕她陈雪赖账。

  陈雪一进屋,沈聪就不悦地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饭菜都凉了,要晚回来也不说一声。”

  陈雪刚损了十块钱,肉痛得很呢,再听到男人的抱怨,顿时就翻脸了。

  “要你管我?”

  陈雪蹬掉脚上的皮鞋,正要坐上桌吃饭,敲门声响了,她只得过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