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红梅尬笑一声,说着就要打电话,然而,电话却始终打不通,打了好几声,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拉黑了。

  她的手微微发颤,连忙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李总,是我。”

  “方太太呀,不好意思,我这边信号不好,改天再聊。”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方红梅咬牙切齿,可始终不死心,又拨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老周,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

  “方太太,我最近在出差,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人不在呀,太忙了,真的太忙了,没时间,你要不再找别人吧。”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

  被连续拒绝,方红梅的脸色一片惨白,她打开手机,想要找几个平时经常一起出来的老姐妹说说,看看能不能让她们回家吹吹枕头风。

  可是一看,自己已经被踢出群聊了,她手一松,手机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终于方红梅认命了,她知道自己是彻底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了,干脆就摆烂了,不得不说方红梅的心态还是挺好的,结果一摆烂,反而想到了办法。

  宴北霆对自己儿子穷追猛打,无非是为了楚昔薇,那要是儿子再婚呢?

  儿子现在这样的情况,身体也彻底的废了,再也不可能找到什么门当户对的姑娘,方红梅虽然不承认,但是也不得不说,眼下最好的人选就是那个她一直瞧不上的沈漫清。

  想到这里方红梅的心中万分的懊恼,要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就劝儿子和那个楚昔薇好好过了,毕竟楚昔薇也是要本事有本事,要样貌有样貌。

  等到宴凌霄去医院复查的时候,方红梅就把沈漫清单独拉到了一边,眼中闪着算计的精光,不过脸上却是带着和蔼的笑容。

  “漫清啊,都说患难见真情,从前阿姨虽然不太支持你和凌霄,但是现在我也知道你们两个的感情有多么的深,所以阿姨也不打算再反对你们了,我支持你们两个在一起。”

  沈漫清眼神闪烁,她不傻,不是不知道方红梅的目的,无非是觉得宴凌霄不可能再找到好女孩结婚了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自己,而且沈漫清也知道最近宴凌霄的财务状况有些堪忧。

  但是再怎么样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漫清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找到比宴凌霄更好的对象了,所以也在犹豫。

  “漫清,你的意思呢?我看你们两个也耽误这么久了,不如就趁现在赶紧去把证领了吧,也免得夜长梦多,是不是?”方红梅拉过沈漫清的手,看似亲昵地说道。

  沈漫清咬了咬嘴唇,心里还没决定好,她看了一眼里面正在病床上复查的宴凌霄,希望得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宴凌霄能彻底恢复。

  然而宴凌霄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阿姨,这是不是太急了点,我们……”

  “哎呀,有什么急不急的,你俩感情好,早领证也是好事,难不成你因为现在我们遇到了一点困难,就想要退缩?我觉得漫清你应该不是那种人吧。”方红梅打断了沈漫清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这番话把沈漫清高高的架了起来,沈漫清心里清楚,如果自己今天拒绝的话,那么自己和宴凌霄将绝无可能了。

  她心里想着,或许领了证,宴凌霄就能收收心,好好过日子了,到时候宴凌霄再上进一点,公司也未必没有翻身的可能。

  于是,她微微点了点头,笑容温婉,“那好吧,阿姨,既然您支持我们,那回头我问过凌霄,他若是不反对,我们就去领证。”

  “傻孩子,他怎么会反对呢,”方红梅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切有我给你做主呢。”

  听母亲说要求自己和沈漫清领证,宴凌霄的第一反应自然也是拒绝的,虽然他自己废了,可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是沈漫清这样的人。

  像沈漫清这样的,和她玩玩可以,当做一个宠物养着确实不错,善解人意,放得开,花样也多,可是当妻子还不够格。

  然而方红梅狠心地打碎了宴凌霄的美梦,她恨铁不成钢道:“凌霄,你是糊涂了么!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娶到什么好人家的女孩!”

  “现在楚昔薇和宴北霆已经在一起了,你要是不赶紧结婚,宴北霆还以为你对楚昔薇还有什么非分之想,现在只有你赶紧结婚了断了你的念想,他宴北霆才会放心啊,公司才有救啊!”

  宴凌霄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母亲说的有道理,更何况他还需要有沈漫清这个挡箭牌,他可不愿意让外人知道,自己已经废了,所以自己身边一定要有一个女人。

  因此随便找了一天,宴凌霄就和沈漫清领了证。

  领证那天,沈漫清还是高兴的,因为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虽然这个梦想实现的时候有一些瑕疵,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光明正大的成了宴凌霄的妻子,而不用像以前那样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而且沈漫清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对于宴凌霄来说是雪中送炭,因此宴凌霄会看在自己对他的这份感情上善待自己。

  然而沈漫清没想到的是,领了证以后的宴凌霄却更加放浪形骸,成天夜不归宿,在外面喝酒,沈漫清去找过他,他身边左拥右抱全是辣妹。

  虽然宴凌霄已经彻底废了,可是作为男人的自尊,不想让他承认这件事,因此他反而报复性的叫很多女人陪着自己,他宁愿承认自己是花花公子,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

  一天晚上,沈漫清在家里等了很久,宴凌霄才醉醺醺地回来,她终于忍不住质问道:“你怎么又这么晚回来,天天在外面鬼混,你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

  宴凌霄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你别管我,我愿意干嘛就干嘛,你以为领了证就能管住我?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便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卧室,留下沈漫清一个人在客厅里伤心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