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念附和,“辰辰在国子监里面很受欢迎。”已经是里面的孩子王了。

  黎落落,“……”

  她顿时头疼,揉了揉额角。

  “黎亦辰,在国子监内交朋友可以,但,绝不能耽误了学业,不然你就在里面一直给我重修。”

  “娘亲,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学习,什么时候该玩的,您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辰辰笑着说。

  黎落落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接着将要今天晚上要进宫的事说了出来。

  三个孩子都没有异议。

  她带着他们唤好了衣衫,就跟着君无宴出发去了皇宫。

  黎落落并没有穿君砚尘发神经送来不符合的等级的宫装,只是一袭简单的天水碧长裙,浅淡晕开的颜色,端重不失优雅,将她容颜中的美艳压下去了许多,多了些许脱俗出世感。

  漆黑鎏金马车停在午门,一家五口走下,踏上了冗长的宫道。

  三个孩子虽然来过东来的皇宫,但还是对这里的一切很新奇,见此,黎落落就带着他们边走边介绍了起来。

  辰辰他们听得津津有味。

  “王爷。”

  就在这时,楚歌急匆匆赶来,走到了君无宴的身边。

  君无宴扫了前面的母子几人一眼,放缓了脚步,和他们拉开了几米的距离,方便和楚歌聊天。

  “纪小姐还在水牢没有出来,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抓了她的近身暗卫瑛沛!”

  楚歌压低了声音,说道。

  自那日梨花巷去接黎落落之后,君无宴就对纪月寒的怀疑不停放大,觉得当年阿念的事可能是她在从中作祟。

  遂,就让楚歌趁着纪月寒还在受罚期间,将她的心腹给抓了。

  君无宴轻嗯了一声。

  “撬开她的嘴了吗?”

  说到这个,楚歌的脸色有些惭愧,“瑛沛从小跟着纪小姐,嘴巴很硬,连着上了三四道刑,硬是说纪小姐是清白的!甚至,还想要以死明鉴……”

  “她倒是忠心。”

  君无宴轻笑一声。

  楚歌看向君无宴,继续问,“那王爷,接下来我们还要对瑛沛上刑吗?”

  “不必。”

  君无宴料到,瑛沛什么都不会吐露,所以从未指望在她的身上找到什么突破口。

  他又问道,“纪月寒还有多久从水牢里出来?”

  “三天后。”

  楚歌如实回答。

  君无宴狭眸促过了一道意味深长,悠悠道,“那就赶在她出来前的一天,放瑛沛回去,再叫我们的人在朝堂开始弹劾纪家,要是她来求见,一律不见。”

  楚歌虽然不知道君无宴究竟要做什么,但他追随多年,知道自家主子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只怕是又在这其中憋着什么坏呢。

  “属下遵命。”

  他双手抱拳,退了下去。

  刚好在彼时,前方带着三个孩子的黎落落,回头望了过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

  黎落落的眉头紧了又紧,心中感觉古怪。

  这对主仆偷偷说什么呢?

  “怎么了?”君无宴走了过来,明知故问。

  黎落落撇了下嘴,带着三个孩子加快了步伐。

  红墙园林绿意过后,寿康宫的全貌逐渐浮现,道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有着许多陌生的面庞,那是特意从藩地赶来参加宫宴的王孙贵族,在看到了君无宴之后,马上上前寒暄了起来。

  在这群藩王中,最受人瞩目的还是禹王。

  禹王是太祖皇帝的第九子,母亲是昔日备受宠爱的高贵妃,他儿时也在宫中也风光过一阵,却因性情顽劣,不学无术,刚到舞勺之年,就被封王带着高贵妃,也就是如今的高太妃去了封地。

  禹王比君无宴还要小上三岁,长相随了太祖皇帝,五官周正英俊,但性子是一点儿也没随,急躁冒失,且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眼下挂着极重的黑眼圈,瞌睡不断。

  “去。”

  高太妃看到君无宴,在后推了下禹王。

  禹王只好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打起了招呼,“七哥,好久不见啊。”

  “九弟。”

  君无宴在外礼数自是不用说,微微一笑,叫人听不出任何的错来。

  “一别经年,九弟还是老样子。”

  禹王的嘴角一抽,有些听不出君无宴这是在夸他,还是损他呢?

  他的眼神飘忽,很快就落在了不远处黎落落的脸上,忽地邪笑了出来。

  “啧,那位就是朝云的永乐长公主,本王从前的侄媳妇吧?七哥,真有你的,还是你会玩,让侄媳妇给你生了一对双胞胎,你和她……是在她和圣上和离前,还是和离后啊,要是和离前,那圣上被你戴了绿帽子,是不是气死了?”

  君无宴好笑地对上了他的视线。

  “九弟是在非议圣上?”

  其他人要是听到这话,定会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偏偏,禹王是个没脑子没眼色的,听不出好赖话来。

  “穿上龙袍,就成圣上了,别人忘了,本王可没忘,咱们以前这位圣上在先帝手中过的是什么日子,被三侄子给欺负成什么样了。”

  这会儿,君无宴只觉得和禹王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对牛弹琴。

  “对了七哥,那永乐长公主的身段如何,弹性好不好,舒服吗?”

  禹王盯着黎落落,不怀好意地问道。

  君无宴的眼底彻底冷了下来,微笑问,“你说什么?”

  “我说……”禹王以为君无宴没听清,刚想要重复一遍,就听君无宴接着说道,“她是本王孩子的母亲,是朝云长公主,岂是你这种下**玩意可以亵渎?”

  禹王登时涨红了面皮,君无宴又笑了笑说道,“高太妃教子无方,惯得九弟口无遮拦,本王这个做兄长的,不介意替她管教一下,不如就割了你的舌头,送你母妃一道下酒菜如何?”

  既然禹王人话听不懂,那君无宴就将话往简单了说。

  君无宴面上还带着笑,那笑却叫人毛骨悚然,寒意从禹王的脚底板升起,蔓延到全身,骨头缝都是冷的。

  因为他知道,君无宴是真的能做的出来这事。

  禹王低头道歉,“对,对不起七哥,我、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求您饶了弟弟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