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水?挖沟?”宋高一脸不解,“洛丫头,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何洛洛摇头道,“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相信我,我有我的法子。”

  张青山对宋高道,“三哥,我相信洛丫头,她很聪明的。”

  “我不是不相信她。”宋高道,“我是担心她,万一有点什么事,我怎么向月娘交待?”

  他话音未落,月娘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听说何洛洛要猎熊,急得不行。

  “洛丫头,你这是疯了吗?”

  “你才多大?难不成觉得自己,比常年跑山的猎户还厉害?”

  “听**,别瞎出主意了,去把自己的窑洞修好,晚上才能够安全。”

  何洛洛却扫视着大家道,“你们也说了,狗熊力气大,那么一道门,真能抵挡得了它们吗?”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若狗熊真的发狂,什么门能抵挡得住?

  何洛洛继续跟他们说。

  “我的办法绝对有效,大家相信我好吗。”

  “晚上并不需要你们出来,你们躲在窑洞里就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个还能有什么意见?

  只有月娘哭哭啼啼地阻止,何洛洛根本不想跟她多说。

  她知道月娘是担心她,但她觉得自己,没法说服她相信她,不如什么都不说。

  宋高也是相信何洛洛的,也同样知道这丫头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于是便挑了六十个汉子出来,按照何洛洛所说去做。

  一时间,空地上一字排开,生起了二十几堆火,火上架着大锅,开始烧水。

  这里没有水源,都得用雪来融,照理说,应该会很慢。

  但没想到的是,添不得两回雪,就能融一大锅水。

  水烧开后,何洛洛又交待他们拎着上山,朝山下泼洒。

  如此泼了几轮之后,冰面就冻得又硬又滑,蚊子在上面都站不住。

  傍晚时分,下面的丈把深的沟也挖好了,照样是往沟里泼热水。

  水泼上去,寒风一吹,直接就冻成了光面。

  何洛洛丢了一捧锥栗到山上,只见那些锥栗,全部骨碌碌滚进了深沟里。

  何洛洛又叫人把那头熊崽丢进了沟内,母熊嗅到熊仔气味,指定会往这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伙儿才渐渐弄明白,何洛洛是要什么方法猎杀母熊和公熊了。

  被吓跑的母熊和公熊,晚上回到树洞,没找到小熊,指定会循着气味,下山寻找。

  而下山的那一片,泼了油一样,全被冻上了。

  那两个废然大物一旦踩上去,必定会滑进深沟之中。

  所以这个方法,的确是一个绝妙的法子。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晚上还是得躲进窑洞才行。

  宋高和张青山也是督促大家,把窑洞里里外外全部弄好了。

  门装上了,窑洞里面也做了支撑,足够安全了,才叫大家搬进去。

  何洛洛没有时间,她的窑洞也由宋时平带着吴灿和周阳,给她修得妥妥贴贴的。

  大家伙儿赶在太阳落山前,从草棚里搬进了窑洞。

  窑洞修得到底不够大,牛牵不进去,都栓在草棚里。

  里面空气也不足,不好生火,故而太阳隐没后,就到处一片漆黑。

  大家都躲在洞内,也是大气不敢喘。

  也没敢睡觉。

  汉子们拿东西顶在洞口,妇人们则抱着孩子,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何洛洛把二丫三丫交给月娘管着,她一个人,蹲在自己的窑洞洞口。

  手里拿着两枚自制手雷。

  万一陷阱没派上用场,她还有这个方法补救。

  她就不信狗熊的皮那么厚,手雷都炸不死。

  大雪早已经停了,今天一天都没下,外面挺安静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突然山林里,传来嘶吼的声音,那是熊发出来的怒吼声。

  看样子,白天它们被人类的驱赶吓跑,晚上回到树洞,发现幼崽不见了,又闻到血腥味,感知到幼崽遇到危险,发出悲愤的叫声。

  一阵吼叫过后,只听到哗啦啦的声响传来,似有什么重物从山上滚落。

  那滚落的声音持续了一段之后,‘砰’的一声,有重物坠落。

  不用说,有头熊掉进陷阱里了。

  那头熊被困在陷阱里,持续发出可怕的嘶吼。

  发现小熊死在了那里,更加愤怒,吼叫声地动山摇。

  窑洞里的人们,无不毛骨悚然。

  “只有一头吗?”等了许久,没有再听到动静,何洛洛纳闷了一句。

  不是说有两头吗?这会儿掉进陷阱的,怎么只有一头?

  她也是有点不解。

  难道说,那头公熊已经跑了?

  回来的这只,是母熊?

  也十分有可能。

  不过也不能确定,得明天看看才知道。

  这个晚上,大家伙儿躲在窑洞里,心情也是十分紧张。

  许多人跟何洛洛一样,一夜没有睁眼。

  毕竟害怕,有两头熊。

  万一那头没掉进陷阱的熊,跑来窑洞砸门,那就完蛋了。

  这一夜,也是度日如年。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晚上除了在陷阱里咆哮的母熊,真没有第二只熊出现。

  天亮后,宋高带着汉子们,从窑洞里出来。

  个个手里,没忘拿着武器。

  何洛洛也打开门,从窑洞里走出来。

  大家都小心冀冀地,望着陷阱方向。

  那头母熊吼累了,此刻只剩下沉重的喘息。

  何洛洛和宋高他们上前察看。

  发现陷阱里,的确只有一头熊。

  那头熊两眼血红,可怕地盯着大家。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它已经没有了力气,可看到人类,还是龇牙咆哮了几声,之后站立起来,往前一扑,想扑出来。

  耐何坑内浇了水,结了冰,滑溜溜的,它想出来也出不来。

  如此几次之后,母熊累倒在了坑内。

  “公熊呢?”张青山谨慎地问,“你们昨天不说,还有一头公熊吗?”

  “公熊应该已经跑了。”宋高说,“否则母熊这样咆哮,它不可能听不到。”

  何洛洛则说,“说不定冬眠了,还是小心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