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靖愣住。
“啥？”
他没控住，转眸朝霍怀瑾瞥去。
那一眼，好似在说，你就任她这么胡闹？
诡异的，乔为初和霍怀瑾的竟看懂。
乔为初眸光微动。
“您不介意吧？虽然狗蛋说他这名字，是他爹赢来的，可我觉得，这名字，还是做小名好些。
这以后，狗蛋去了学堂，要是还用这名字，多少还是会遭来旁人的笑话的。”
钱靖眉心**，偏头瞪了狗蛋一眼。
你这嘴巴是属棉裤腰带的吗？
这么松！？
狗蛋没会意，被瞪的有些怕怕的缩了缩脖子，一下不知怎么想的，竟一转身跑到了乔为初身后躲了起来。
不说钱靖，乔为初也愣了半秒，然后抬手安抚的拍拍他的肩头，微笑的对钱靖说：“孩子还小，教育还是得以鼓励为主。”
钱靖：……
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丫头，大约是已经看出了点什么来了。
钱靖微微眯眼，毫不掩目光的上下打量起乔为初。
外表看，就是个没长开的黄毛丫头，面黄肌瘦的，看着和村里那些丫头没什么的不同。
唯一扎眼的，是她的那双眼，明亮而澄澈，似清泉，似星辰，令人生出种不是凡物的感觉。
乔为初始终微笑着，坦然与之对视。
须臾。
钱靖勾唇，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很好。”
乔为初略显得意的挑挑眉，一脸“当然了”的表情点了点头。
钱靖：……
这丫头还真不谦虚。
他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摩挲，侧身。
“既然你与狗蛋约好了，就进来聊吧。不过，家里小，只能接待你一人。”
乔为初倒不介意。
霍怀瑾却是眸光一凛，伸手将人拉住。
乔为初知他是担心自己，反手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臂。
“别担心。这地就这么大点，要有事，我就大声叫你。”
霍怀瑾眉心一沉，眸中浮着不赞同的神色。
乔为初像哄孩子般又拍拍他的手。
“我就问点事。别担心。以你的本事，还对付不了个老头、孩子吗？
你看他都老的要掉牙了，不说你，就是我自己，一拳都能给他干翻，放心！”
钱靖：我还在这呢，我只是老了，不是聋了……
霍怀瑾看她坚决的神色，就知劝不下，眸中闪过一抹无奈，手却是依他的意松开。
“有事大叫，我听得见。”
乔为初抬手做发誓状。
“放心。我的命可是很金贵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说完，她拉过狗蛋，像主人一般，大步跨过门槛进了钱家。
钱靖神色淡淡的对霍怀瑾点了点头，当着他的面，直接关了门，这才转身进门。
小院里。
狗蛋有些激动的拿出自己最喜欢的小凳子给乔为初坐。
“姐姐，这是我三岁的时候，我爹专门给我的做的。
我爹说，这是他山上找到的最好的木材，是用来给我爷做棺木的，但因喜欢我，就专门取了一块给我做了小凳子。”
钱靖刚过来，听他这话，脚步蓦的顿住，无奈扶额，心道：上学，立马要送他上学。
这脑子，怎么一点围的都没有，什么都往外倒。
他不知道的是，自家这小子，早就把村里的事情给抖落的七七八八的。
乔为初来，是想确定一些细节。
钱靖用脚随意勾了个凳子，踢到两人面前，走近坐下。
“之前狗蛋已经同我说明了姑**来意，不知姑娘想问什么？”
乔为初抬手，跟摸小狗似得摸摸狗蛋的脑袋。
“我就想知道村里那些所谓的粮油政策。哦，对了，还不知大爷怎么称呼。”
“粮油政策？”
钱靖皱皱眉，转瞬似想到了什么般，又忿忿的瞪了狗蛋一眼：
“我叫钱靖，看你年纪也不大，就和狗蛋一般，叫我钱爷爷就行。”
乔为初笑着点头。
“那我就叫您钱爷爷了。我看，您也知道我的用意了。”
钱靖暗暗磨了磨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狗蛋，点头。
“嗯。狗蛋说的都是真的。”
这村里，粮食交了税银后，各家会留下足够生活的口粮，余下的都交给沈喆去城中售卖，换了银钱，再由沈喆来统一购买生活所需的物品。
乔为初虽听了一次，可再听还是觉得荒谬。
“村民对这种分配方式，就没产生过什么怀疑吗？”
钱靖“呵”的笑了一声，眼里却冷若冰霜。
“都被驯化的如猪狗一般了，怎么会产生怀疑？”
乔为初发沉的心又重了重。
“所以这村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统一分配的？可这每家每户的人口不同，所需也不同吧？”
钱靖点头。
“自然。这每家的产出也不同的。这村里的地，也是按照人口分配的。我家人少，就分了村边缘的五亩。
这不就像你看到的，过的穷巴巴的。”
乔为初眼角抽了抽。
“钱爷爷，你可别忽悠。就狗蛋这身板，你说你自家穷，我可是不信的。
我猜，狗蛋爹这会不在家，是进城找活干了吧？
另外，您老，有打猎的手艺吧？”
虽都是问句，答案却已经含在里面了。
钱靖慢慢坐直身子，再看她的目光，多了点赞赏。
“哈哈，还挺聪明。你是从哪看出我会打猎的？”
乔为初转眸看了一眼他的手。
“你手上的老茧。”
如洪三牛那种专干农活不同的，钱靖手指第二关节处有很深的老茧。
这与之前她办过一个案子，爱好射箭的受害者手相似。
再有……
“狗蛋之前和我说过，他攒了很多的兔子皮。进门时，我闻过味了，你们家里并没有养兔子。
那兔子的来历，就只剩一个了。”
钱靖一听，心里顿的生出浓浓的无力。
这狗蛋再放在外面玩玩，就彻底废了。
他抬手揉揉发疼的脑子。
“嗯。观察的很仔细。
我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兵，受伤了才退回来了的。旁的不说，这拉弓射箭的技艺还在。
狗蛋他爹在这事上也有点天赋。”
乔为初不无意外的点点头。
“我猜，你们家看着这么穷，是因为你们没参与村里的分配吧？”
“啥？”
他没控住，转眸朝霍怀瑾瞥去。
那一眼，好似在说，你就任她这么胡闹？
诡异的，乔为初和霍怀瑾的竟看懂。
乔为初眸光微动。
“您不介意吧？虽然狗蛋说他这名字，是他爹赢来的，可我觉得，这名字，还是做小名好些。
这以后，狗蛋去了学堂，要是还用这名字，多少还是会遭来旁人的笑话的。”
钱靖眉心**，偏头瞪了狗蛋一眼。
你这嘴巴是属棉裤腰带的吗？
这么松！？
狗蛋没会意，被瞪的有些怕怕的缩了缩脖子，一下不知怎么想的，竟一转身跑到了乔为初身后躲了起来。
不说钱靖，乔为初也愣了半秒，然后抬手安抚的拍拍他的肩头，微笑的对钱靖说：“孩子还小，教育还是得以鼓励为主。”
钱靖：……
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丫头，大约是已经看出了点什么来了。
钱靖微微眯眼，毫不掩目光的上下打量起乔为初。
外表看，就是个没长开的黄毛丫头，面黄肌瘦的，看着和村里那些丫头没什么的不同。
唯一扎眼的，是她的那双眼，明亮而澄澈，似清泉，似星辰，令人生出种不是凡物的感觉。
乔为初始终微笑着，坦然与之对视。
须臾。
钱靖勾唇，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很好。”
乔为初略显得意的挑挑眉，一脸“当然了”的表情点了点头。
钱靖：……
这丫头还真不谦虚。
他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摩挲，侧身。
“既然你与狗蛋约好了，就进来聊吧。不过，家里小，只能接待你一人。”
乔为初倒不介意。
霍怀瑾却是眸光一凛，伸手将人拉住。
乔为初知他是担心自己，反手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臂。
“别担心。这地就这么大点，要有事，我就大声叫你。”
霍怀瑾眉心一沉，眸中浮着不赞同的神色。
乔为初像哄孩子般又拍拍他的手。
“我就问点事。别担心。以你的本事，还对付不了个老头、孩子吗？
你看他都老的要掉牙了，不说你，就是我自己，一拳都能给他干翻，放心！”
钱靖：我还在这呢，我只是老了，不是聋了……
霍怀瑾看她坚决的神色，就知劝不下，眸中闪过一抹无奈，手却是依他的意松开。
“有事大叫，我听得见。”
乔为初抬手做发誓状。
“放心。我的命可是很金贵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说完，她拉过狗蛋，像主人一般，大步跨过门槛进了钱家。
钱靖神色淡淡的对霍怀瑾点了点头，当着他的面，直接关了门，这才转身进门。
小院里。
狗蛋有些激动的拿出自己最喜欢的小凳子给乔为初坐。
“姐姐，这是我三岁的时候，我爹专门给我的做的。
我爹说，这是他山上找到的最好的木材，是用来给我爷做棺木的，但因喜欢我，就专门取了一块给我做了小凳子。”
钱靖刚过来，听他这话，脚步蓦的顿住，无奈扶额，心道：上学，立马要送他上学。
这脑子，怎么一点围的都没有，什么都往外倒。
他不知道的是，自家这小子，早就把村里的事情给抖落的七七八八的。
乔为初来，是想确定一些细节。
钱靖用脚随意勾了个凳子，踢到两人面前，走近坐下。
“之前狗蛋已经同我说明了姑**来意，不知姑娘想问什么？”
乔为初抬手，跟摸小狗似得摸摸狗蛋的脑袋。
“我就想知道村里那些所谓的粮油政策。哦，对了，还不知大爷怎么称呼。”
“粮油政策？”
钱靖皱皱眉，转瞬似想到了什么般，又忿忿的瞪了狗蛋一眼：
“我叫钱靖，看你年纪也不大，就和狗蛋一般，叫我钱爷爷就行。”
乔为初笑着点头。
“那我就叫您钱爷爷了。我看，您也知道我的用意了。”
钱靖暗暗磨了磨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狗蛋，点头。
“嗯。狗蛋说的都是真的。”
这村里，粮食交了税银后，各家会留下足够生活的口粮，余下的都交给沈喆去城中售卖，换了银钱，再由沈喆来统一购买生活所需的物品。
乔为初虽听了一次，可再听还是觉得荒谬。
“村民对这种分配方式，就没产生过什么怀疑吗？”
钱靖“呵”的笑了一声，眼里却冷若冰霜。
“都被驯化的如猪狗一般了，怎么会产生怀疑？”
乔为初发沉的心又重了重。
“所以这村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统一分配的？可这每家每户的人口不同，所需也不同吧？”
钱靖点头。
“自然。这每家的产出也不同的。这村里的地，也是按照人口分配的。我家人少，就分了村边缘的五亩。
这不就像你看到的，过的穷巴巴的。”
乔为初眼角抽了抽。
“钱爷爷，你可别忽悠。就狗蛋这身板，你说你自家穷，我可是不信的。
我猜，狗蛋爹这会不在家，是进城找活干了吧？
另外，您老，有打猎的手艺吧？”
虽都是问句，答案却已经含在里面了。
钱靖慢慢坐直身子，再看她的目光，多了点赞赏。
“哈哈，还挺聪明。你是从哪看出我会打猎的？”
乔为初转眸看了一眼他的手。
“你手上的老茧。”
如洪三牛那种专干农活不同的，钱靖手指第二关节处有很深的老茧。
这与之前她办过一个案子，爱好射箭的受害者手相似。
再有……
“狗蛋之前和我说过，他攒了很多的兔子皮。进门时，我闻过味了，你们家里并没有养兔子。
那兔子的来历，就只剩一个了。”
钱靖一听，心里顿的生出浓浓的无力。
这狗蛋再放在外面玩玩，就彻底废了。
他抬手揉揉发疼的脑子。
“嗯。观察的很仔细。
我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兵，受伤了才退回来了的。旁的不说，这拉弓射箭的技艺还在。
狗蛋他爹在这事上也有点天赋。”
乔为初不无意外的点点头。
“我猜，你们家看着这么穷，是因为你们没参与村里的分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