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在城里住了七八天,见母子健康,一切顺利,便回了农村。

  刚进村口,就瞅见有人拎着棍子揍婆娘,好多人围着看热闹。

  在农村,揍婆娘是很常见的事,三天两头就能瞧见。

  林凡没兴趣看热闹,自顾往前走。

  “你个扫把星,自从进了我家门,就没一件好事。连只鸡都看不住,养你们祖孙俩,还不如养两头猪······”

  林满仓跟个疯狗似的,嘴里喷着唾沫星子,拎着一根棍子,对着徐氏和她孙子劈头盖脸地挥舞。

  徐氏紧紧把孙子护在怀里,木棍一下下落在她身上,她咬着牙,愣是一声不吭。

  她知道求林满仓没用,指望这些看热闹的村民上前拉架,更是想都别想。

  这些人嘴里说着可怜,心里却盼着多打几下,好让这“戏”看起来更精彩。

  这时,徐氏瞧见林凡过来,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大声呼救:“林凡,救救我孙儿,再这么打下去,孩子可就没啦!之前在家里打,我实在扛不住了,领着孙子跑到巷道里,他还跟个讨债鬼似的追着打······”

  林凡一看徐氏的惨样儿,实在忍不了,扯着嗓子大吼一声:“林满仓,你可别忘了当初发的誓!咱林家村的誓言可不是随便发着玩的,小心遭报应!”

  “就是啊!”

  村民们一听,跟商量好似的,纷纷附和起来。

  “这徐氏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隔三岔五就得挨顿揍,这日子过得还不如村口的流浪狗。”

  “林满仓这哪是人啊,简直就是畜生,天天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也不怕遭雷劈。”

  “一只鸡跑了,不去找,却拿祖孙俩撒气,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前天还说是一个鸡蛋被水缸偷吃了,对小孩子也下手,这心也太黑了。”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表面上看是在打抱不平,其实盼着矛盾闹得越大越好,这“戏”才更有看头。

  林满仓眼睛一瞪,脖子一梗回怼:“要你多管闲事?谁看不惯,谁把这两个扫把星领回家去。你当他俩不用吃饭,让我白养活?”

  林凡无理由火冒三丈,破口大骂:“林满仓,你可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当初你撺掇大伙吃绝户,骗婶子嫁给你傻儿子,还信誓旦旦说要好好待她们祖孙,结果就这么对待人家的?丢了只鸡,全成她们的错了,你们一大家子人眼睛都长**上去了?还是说都跟你两个儿子一样,都是**?”

  换做平常,林凡才懒得管这种破事。

  在他眼里,林家村的本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白眼狼。

  他们窝里斗,就是狗咬狗。

  可今日徐氏的遭遇,和自家一年多前太像了,把他不由自主代入进去。

  想当初,就是林满仓带全村本家,跟一群饿狼似的来吃他家绝户,还威逼自己媳妇改嫁他的傻儿子。

  幸亏自己穿越过来,不然苏瑶和悦儿指不定也落得这副凄惨下场。

  这么一想,林凡心里的怒火剧烈燃烧,烧得他火星四射,忍不住骂道:“林满仓,你瞅瞅你那德行,跟个没进化好的野人似的。你天天欺负这祖孙俩,你良心就不会痛吗?她是你儿媳妇,不是你奴仆,你不怕晚上睡着,你儿子进去掐死你······”

  “还有你们这些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都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儿,光知道看笑话,也不上前拦挡。你们就不想想,今天她的遭遇,明天说不定就落到你们自己头上。到时候,你们也被人这么欺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林凡骂得酣畅淋漓,把所有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现在林家村谁不知道林凡厉害,他认识州官,手下还有七个壮汉长工,家里还有武器,谁敢轻易招惹他啊。

  地图炮一开,一个个气得干瞪眼,却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林凡骂了个舒坦,才发觉周围没人了。

  他挠了挠头自嘲:只顾口嗨,间接救了个白眼狼。

  ······

  徐氏没有想到林凡会替她说话,很感激的看了一眼,还是跟着林满仓走了。

  回到屋内,看着只会咧嘴傻笑的丈夫,顿时泪如雨下。

  刚嫁进来,日子虽说平淡清苦,倒也能勉强过下去。

  没过多久,林满仓就原形毕露。

  家里的母鸡少下了一个蛋,他都能把火撒在自己和小水缸身上,硬说是他们偷的。

  这种情况下,她把小水缸护在身后,默默承受着打骂,屈辱的眼神里,满是无奈。

  其实她清楚,林满仓就是故意找茬。

  老色鬼不安好心,多次要求和她行苟且之事,被她拒绝后,就怀恨在心,变着法儿折磨她们祖孙。

  她现在是林满仓正宗的儿媳,这事要是传出去,她哪还有脸活着。

  看着怀里的孙子水缸,徐氏心里一横,暗暗想着:下次林满仓再求欢,就答应他吧。

  不管咋样,得让孙子活下去。

  只要孙子好好的,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

  林凡回到家中,看到家里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牲口、家禽都原模原样,田里种的花也长得生机勃勃,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随后,他拿着县衙文书,哼着小曲去找村长林茂才。

  林茂才正翘着二郎腿,在院子里喝茶,瞧见林凡进来,还道是有求于他,立刻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势。

  “村长,你看看,这是县里的文书。”

  林凡懒得跟他打招呼,直接把文书往桌上一放。

  林茂才一脸疑惑,拿起文书一看,眼睛瞬间瞪得跟铜铃似的,结结巴巴道:“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免了徭役?”

  要知道,免徭役的人可都是有大本事的,有钱也买不到。

  除非有功名在身,或者是有特殊贡献。

  “林凡,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不用管,不信只管去县衙查档案。你只需记住,以后派徭役,不要给我派就是。”

  说罢,林凡转身走了。

  林凡离开好久,林茂才还翻来覆去地看那文书,好像要从里面找出惊天大秘密。

  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这小子怎么突然就这么牛了呢?”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临近儿子满月的日子。

  林凡要进城给儿子过满月。

  走之前,给汤兴等七人发了喜钱,还买了一堆酒肉,让大伙在家好好庆贺。

  随后,他赶车进城。

  满月这天,林凡请了剃头匠,给儿子双喜剃了个头。

  林凡谁都没请,只想一家人安安静静地热闹热闹。

  谁知剃头匠刚走,门子匆匆来禀报。

  “公子,有客来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