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冷哼了一声,看向二皇子,“二皇兄,麻烦你说谎打一下草稿,那日方亦洲正在查梅十三的事情,四周布控,全都大理寺的人,你在何处?”

  “这……”

  二皇子有些慌了。

  因为,那**并不在醉心楼附近。

  丽妃在说谎,他也在说谎。

  丽妃闻言,也皱起了眉,难以辩驳。

  若让方亦洲来,她今天的谎言都要露馅儿。

  一时间,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燕世子闻言,也笑了一声,“我在醉心楼附近安装了太阳能监控,要不调出来,看看那日二皇子究竟有没有来醉心楼附近?”

  他说得太阳能监控是什么,没人能听懂。

  但是言之凿凿,也叫人紧张。

  “那日,带走沈如意的人是本殿,”容宴把轮椅摇到了沈如意前方来,“此事我会禀报父皇。”

  沈如意扭头,看向了他。

  眼底噙着一丝丝泪意。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出面直接承认。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目光定定落在男人脸上,生出一丝丝莫名的安全感。

  容宴把她护在了身后,看向二皇子,“此事,大祭司李相宜、大理寺卿方亦洲都可以作证,二皇兄还有什么话要说?”

  二皇子不肯罢休,“那又如何?这与本殿心悦如意,没有冲突!”

  “有。”

  有了容宴的承认,沈如意就笃定了很多,她看向二皇子,说:“那日,我的确中了药,所以那日我回到车上之后,便撕了师兄的衣服,真正被看光的那个人,是我师兄,九皇子容宴。”

  “而我,既然毁了他的清白,便必然会为他负责!”沈如意的手,搭在了容宴的肩膀上,脸蛋有些发红。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对容宴表达情意。

  也是,他给她的底气。

  二皇子的脸,彻底绿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害得他像个跳梁小丑!

  “原本,我与师兄的事情,用不着和任何人交代。”沈如意看向二皇子,再无保留,“但是,谁知道二殿下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信口雌黄呢?”

  “你——”

  二皇子彻底被激怒了。

  娶不成沈如意,他气得一巴掌就拍向了沈如意的脸。

  而容宴在前面挡着。

  他几乎只是一抬手,二皇子就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撞飞出去。

  “砰”一声巨响之后,传来他清冷的嗓音,犹如修罗,“本殿说过,今天在场所有欺负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噗——”

  二皇子一口血吐出来,趴在地上起不来,眼神颤抖得盯着容宴,“你敢对我动手?”

  他什么时候练的武?

  还这么强?

  二皇子瞳孔颤抖,一瞬间的不安涌上心头。

  “二皇兄可以试试。”

  容宴面不改色,虽然坐在轮椅上,却犹如整个大厅里唯一的王者,身上气场令人胆寒。

  丽妃有些发怵,只好上前扶起二皇子,丢下一句话,“九皇子倒是藏得够深!”

  随后,扶着人快步离去。

  都没顾得上顾家老太太。

  今日之事闹得太难看,皇上得知肯定会怪罪下来,他们要回去商量对策,不能再和容宴纠缠下去了。

  而且,她也丢不起这个人了!

  二皇子一走。

  容宴的目光就落在了沈娇娇脸上,“沈二小姐,本殿刚刚说了,要你一只眼睛。”

  话音未落,指间茶盏碎裂,碎片犹如筛子一样飚向了沈娇娇的眼睛!

  “啊!”

  沈娇娇吓得脸色煞白,惊叫一声。

  沈苍云大惊,慌忙往前一扑,挡在了沈娇娇面前,随后闷哼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后背渗出一片血迹,十几块瓷片镶嵌在他的皮肉之间,刹那屋里腾起了血腥味。

  “看样子,丞相大人是真的很疼这个女儿。”

  容宴的怒火彻底被拱了上来,“既然这样,那你就替沈娇娇受着吧!”

  话音未落,他一巴掌拍了出去!

  屋内内力震荡,前方桌子被掀了出去,沈苍云和沈娇娇被震出去,两人一起贴在了对面墙上,沈苍云口中的血,喷在了沈娇娇的头发上。

  沈煜骇然大惊,“九殿下,我爹是丞相,你怎么敢!”

  “砰!”

  容宴回答他的,只有一记掌风。

  沈煜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跌倒在地,连吐三口鲜血。

  这时,才传来容宴的声音,“我为何不敢?”

  胸骨好像碎了。

  沈煜憋了一腔怒火,却再也不敢说出半个字,最后只好看向太子。

  太子眼神一闪,起身告辞,“事已至此,那本殿便先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

  这场面之下,他可不敢帮着沈家和顾家说话,免得跟二皇子、沈煜一个下场。

  太子走了。

  长公主脸色煞白,也走了。

  最后,宾客们全都小心告辞,个个面色凝重。

  沈娇娇怕得要死,只好求助三皇子,“三、三……”

  话没说完,就被三皇子打断,“那本殿也告辞。”

  说完,灰溜溜离开。

  屋里,只剩下容宴、沈如意和沈家、顾家的人,容宴的声音在屋里回荡,“从今天开始,沈如意的婚事不劳丞相费心,本殿自会禀明父皇。”

  沈苍云气得颤抖,有种山崩地裂一般的崩溃。

  他在朝中,蝇营狗苟这么多年,所有的一切,从今天开始要倾塌了!

  与此而来的,还有朝中风云——

  九皇子暴露出自己的武功,并直言和紫薇福星不清不白,原本还算平衡的朝局,瞬间就产生了倾斜震荡。

  而容宴没再理会任何人,而是看向沈如意,“如意,我们先回去。”

  沈如意看了眼屋里,转身随着容宴出门。

  齐太医跟着一起告别出门,走到大门口,欲言又止地看向沈如意,“沈大姑娘,顾家老太君恐怕是……醒不来了,此事,终归与你有关……哎!”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

  沈如意明白他的意思。

  顾家老太君死了,今日在场那么多人,肯定都知道是被她退婚气死的。

  以后,她凶名在外,总归是不好讨生活了。

  沈如意又何尝不知?

  可若不这样,如何退婚?

  又如何,能从沈家走掉呢?

  “多谢齐太医关心,”沈如意福了福身,拿出一张方子递给齐太医,“今日齐太医帮了我大忙,如意身上没有多余的东西,这个便送给您当谢礼。”

  “至于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