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楚青,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武院门口。

  他看到了双胞胎们、看到崔末央、白毛王阴阳。

  看到一些武夫子。

  看到李巡查、副院长等人。

  所有人,都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楚青前行,环视众人。

  虽然间隔十几米,但,人们被他身上狂暴、睥睨的气势震慑。

  有人甚至后退。

  楚青停下脚步,双手抱胸,微笑道:“谁还要杀我?”

  寂静!

  沉默!

  内院学员,有人咬牙切齿,他们是坞堡子弟,有何家人。

  武夫子们,神情复杂。

  副院长,笑了。

  一秒....

  十秒...

  楚青大吼一声:“谁还要杀我?”

  内院学员中,有人接连后退,隐入黑暗。

  一秒....

  十秒...

  楚青转身,看向黑暗,大吼一声:“谁敢杀我?”

  一秒....

  十秒...

  寂静无声!

  楚青叹息。

  他一步步走进武院大门。

  踏入武院大门的那一刻,双胞胎清风欢呼道:“带头大哥果然凶狠!”

  双胞胎明月脆生生道:“人不狠,站不稳!”

  “带头大哥,你果然够狠!”

  楚青笑了。

  他看向其他内院学员,微笑道:“你们这群坞堡子弟,也想杀我;可惜,你们没胆量,都是怂货!”

  “既然都成怂货了,一会把我的长剑和剑鞘,放我门口。”

  “记住....要擦干净!”

  “否则...真的会死人的哦!”

  说完,他踩着黎明的光辉,一步步走向石楼。

  直到他背影消失在重重叠叠的房屋后,有内院子弟冷笑道:“他以为他是谁?”

  “刚入内院,一根铁骨都没有,还敢威胁我们?”

  双胞胎明月齐声道:“带头大哥威胁你们怎么了?”

  “谁不服?出来,我打死你?”

  双胞胎清风齐声:“谁不服?出来,打死你。”

  这两对双胞胎,走门外。

  齐刷刷盯着那群内院学员。

  带头大哥斩了那么多人,搞得他们热血沸腾,也想斩人。

  副院长咳嗽:“清风明月,回来。”

  两对双保胎立刻回武院。

  “都散了吧,一会该上课了。”

  副院长转身就走。

  李巡查叹息一声:“底层怂货何其多?悲哀!”

  “本巡查走了,回总院复命!”

  李巡查相当失望。

  他最开始,还想借助坞堡权贵子弟,打压副院长这一体系的威望。

  结果,这群人练一个楚青都搞不定。

  那可是几百个刀手,甚至还有二十铁骑围杀啊。

  结果:

  逃都没逃走一个,都被斩了。

  “就算是几百头猪,也不能死这么干脆。”

  “坞堡——嚣张了几百年...也不过如此!”

  李巡查的手续,昨天就办好了。

  说走立刻走人,毫不停留。

  他对石矶县的坞堡权贵子弟,失望到极点。

  .....

  武夫子们,对视一眼,悄然离去。

  有的高兴,称赞楚青厉害。

  还有一些武夫子,表情阴郁。

  他们去隐秘角落,窃窃私语。

  “楚青太嚣张,手段太凶狠....”

  “接下来的计划,还要不要施行?”

  有武夫子犹豫许久,嘶哑说:“必须施行!”

  “资源太多了,放弃到手的肥肉,还不如杀了我。”

  “行,那就继续计划。”

  “反正你是第一个试探的。”

  “只要他们有一点点退让的迹象,我们就能一飞冲天。”

  .....

  内院学员们矗立原地,久久不语。

  许久,有坞堡何家人说:“各位...怎么办?”

  有明媚的女子,撩了耳边长发,冰冷道:“想开点,不就是死了一些走狗吗?”

  “咱们不缺!”

  “更何况,杀楚青的事,是家里的老东西们操控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坞堡何家人嘶哑道:“可是,他太嚣张了!”

  “他大言不惭,说铁证如山都奈何不了他;说杀坞堡子弟都无所谓;这是在打击坞堡威信。”

  明媚女子不屑道:“蠢货!”

  “我们坞堡子弟,杀他人后,铁证如山又如何?谁敢管?”

  “只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无法接受而已。”

  “但,你把他当成坞堡子弟,不就想开了?”

  何家子弟嘟囔说:“可是...他只是个泥腿子啊!”

  其他学员纷纷点头。

  明媚女子暗自叹息,冰冷道:“他一身锦衣,杀人如割草,心如铁,口如刀;早已经不是泥腿子了。”

  众人沉默。

  明媚女子暗自摇头,转身就走。

  何家子弟急促说:“我要不要给他收拾长剑和剑鞘?”

  明媚女子踉跄,差点被这蠢问题蠢死。

  她头也不回,挥了挥手,一路小跑走了。

  何家子弟....茫然。

  .....

  “快,收拾尸体!”

  “把兵器先归拢过啦!”

  一群坞堡、权贵奴仆们,疯狂收拾大街小巷中的尸体,快速洗地。

  可惜,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手忙脚乱。

  有奴仆嘟囔:“以前都是别人给我们洗地。”

  有管事的,抽他一鞭子,低吼道:“闭嘴!”

  那奴仆疼的次牙咧嘴,连忙干活。

  而管事的,心中悲凉。

  是啊,以前向来是坞堡子弟肆意杀人,衙役、帮会成员,争先恐后帮忙洗地。

  可是这次....

  “这世道,怎么了?”

  “高高在上,割据一方的坞堡....怎么就成受害者了?”

  踏!踏!踏!

  有铁骑呼啸而来。

  “寻找双手剑剑鞘!”

  诸多奴仆立刻寻找。

  ....

  坞堡何家,议事厅:

  何家主面无表情,闭目沉思。

  一群何家人,激烈争论。

  “楚青太嚣张,他用长剑杀我们的人;还故意扔掉凶器,让我们亲自送过去!”

  “这不是骑我们头上拉屎吗?”

  “家主,你下令,等他下次出来,我们抽调最厉害的高手,一击必杀。”

  有人弱弱道:“二十个铁骑都折了,何七狗也死了,奴仆刀手死的更多。”

  “冤家宜解不宜结!”

  “何必树敌呢?”

  众人争论不休。

  许久,何家主冰冷道:

  “我派人把那把双手剑收回来了。”

  有人暗自松口气,有人气愤不已。

  他们认为,何家主要把凶器送给楚青。

  何家主继续说:

  “我给叛军写了封信,要他们派遣一个用剑的高手过来。”

  “其他坞堡也会派用剑好手过来。”

  众人茫然。

  何家主起身,猛地睁眼,杀气弥漫道:“杀了坞堡子弟的凶器,必定刺入凶手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