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屏幕上的数字不断下降,时间一秒秒过去,观众们屏息以待。

  当价格降到55万元时,一位普通的竞买人举牌出价,打破了沉默。

  就在沈如俏即将敲下锤子确认成交之际,另一位被高兴标记的重点买家也举起了号牌。

  原计划的策略因为拍卖方式的改变而失效,这位买家不得不提前出手,以免错失良机。

  看到对手因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显得有些狼狈,高兴忍不住轻笑起来。

  按照荷兰式拍卖规则,一旦出现两个或以上的买家同时出相同价格的情况,竞价则重新变为“价高者得”。

  于是,在55万元的基础上,新一轮的竞价展开了。

  最终,那位重点买家以58万元的价格,成功地从普通竞买人手中抢得了这块珍贵的砚台。

  荷兰式拍卖确实有其局限性,它可能无法催生出令人咋舌的天价交易。

  但对于这次高兴提供的拍品而言,这样的拍卖方式恰到好处,不会超出它们的实际价值范围。

  在香江的鉴宝活动中,大部分拍品的价格集中在十几万到几十万之间,百万级别的拍品寥寥无几,更别提千万级别的了。

  因此,组织者选择了荷兰式拍卖这种方式,非常适合这次的拍卖会。

  例如,一件估价26万至35万元的清嘉庆黄地云龙纹龙袍,以60万元起拍,最终以58万元成交。

  另一件明晚期的大明宣德年制款铜冲耳炉,估价区间为25万至40万元,从80万元起拍,落锤于73万元。

  还有一件明朝的子京款白玉雕螭龙纹葫芦形笔舔,估价5万至8万元,起拍价定为20万元,最后以15万元成交。

  这些起拍价是由佳士得的专业团队根据一套特制的公式临时计算出来的。

  虽然不是百分之百准确,但高兴认为它们既不过分高估也不至于低得离谱,整个拍卖过程令人感到满意。

  随着“饺子”般的常规拍品陆续被拍出,接下来是这场盛宴中的“醋”,东方油画环节,这将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部分。

  傅如苑为了确保拍卖会的成功,她与高兴反复讨论拍品策略,亲自在现场向参观者介绍作品,甚至因此累倒住院,但仍坚持通过直播关注拍卖进展。

  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每幅油画都有意向买家,这意味着如果不出意外,所有拍品都能找到新主人,这种情况在油画拍卖中并不常见。

  当主持人宣布即将开始东方油画环节时,竞价方式将改为传统的英式拍卖,即加价竞拍。

  这是因为油画的价值难以精确评估,且市场对这类作品的认可度仍在发展中。

  沈如俏解释说,采用英式拍卖能够更好地反映市场的动态变化,也为竞拍增加了趣味性。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现场响起了掌声,随后拍卖师宣布:“东方油画环节现在开始。”

  第一件上拍的是**群的一幅小型画作《第282号》,此作品创作于1968年,并配有**群基金会提供的原作保证书。

  拍卖会现场,主持人沈如俏宣布了一幅**群的油画将以800万起拍。

  她优雅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后,台下的竞买者们迅速反应,举牌竞价。

  高兴站在一旁,对油画艺术并不在行,这次来只是想看看热闹。

  然而,随着价格不断攀升,从800万到900万,再到1000万……他也不禁被这紧张刺激的气氛所感染。

  不远处,一位戴着口罩悄悄入场的兰老板,已经忍不住大口喘气,小声嘀咕:“真过瘾啊!这会不会打破**群作品的拍卖记录呢?”

  “别胡思乱想了。”高兴在一旁轻松地说,“**群的作品早已经超过亿元了。”

  “真的吗?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了解油画?”兰老板惊讶道。

  “确实不懂,但有人天天在我耳边讲这些,我也就慢慢知道了。”高兴笑着解释。

  与此同时,在香江某医院的一个病房里,楚昊正为傅如苑削着苹果,突然打了个喷嚏。

  “哎呀,我可能感冒了。”他自言自语。

  不过,傅如苑似乎没有听到,她的注意力全在平板电脑上直播的拍卖会上。

  每当价格跳动一次,她都会紧握被单,显得异常紧张。

  当拍卖锤落下的那一刻,傅如苑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喊道:“太棒了!高兴真是厉害!”

  她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因为这次的成功拍卖对她来说意义重大,意味着她的生意开始复苏了。

  楚昊看着傅如苑如此激动,心里却泛起了苦涩。他偷偷给高兴发了条消息:“义父,救救我!我想快速变成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可以吗?”

  此时的高兴正在思考这场拍卖会的总成交额是否会超出他的预期,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看到是楚昊的消息,他不禁一笑,再次确认信息内容,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是真的想要改变自己。

  他心里不禁嘀咕:自己不是一直以事业为重吗?

  小楚呢,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商二代的典型。

  两人风格迥异,一个专注于事业,另一个则带着富二代的标签。

  不过从最近的消息来看,小楚的态度非常诚恳,甚至直接称呼“义父”,不再叫“哥”。

  高兴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小楚如此认真了,这或许意味着小楚真的想要改变,这样的决心不容忽视。

  因此,在拍卖会结束后,高兴立刻拨通了楚昊的电话。电话里,小楚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事情的缘由。

  令高兴意想不到的是,这件事似乎牵扯到了他自己。

  小楚的话听起来有些酸涩,仿佛在说傅如苑的理想伴侣就是像高兴这样的人。

  “这件事,确实是父亲的责任。”高兴叹了口气承认道,“有时候太出色也是一种负担啊。”

  电话那头的小楚显然被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兴哥,能不能先别卖关子,告诉我你能不能帮这个忙?”

  “当然能帮,但我想知道你想怎么帮我?”高兴好奇地问。

  “我已经有想法了。”楚昊急切地说,“如果我能开一家古董拍卖公司,那我和经营画廊的傅姐岂不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