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吟闻言冷漠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启程了。”

  “好的姐姐,我去和娘说一声。”

  秦婉柔压着火气,挤出几分笑容,这才上了马车。

  倒是秦晚吟回头看向别苑,故意道:“住了这些日子,倒是怪舍不得。”

  说罢,她登上另一辆马车后,侯府一行人这才匆匆启程。

  第二天中午,众人到了京城后,找了个地方梳洗一番后,就准备去皇宫拜见静安公主。

  侯府的马车刚到了宫门口,秦晚吟刚一下来,守卫便走上前来,询问道:“来者何人?”

  秦晚吟轻笑回礼:“镇勇侯嫡女秦晚吟,携家妹秦婉柔进宫参加晚宴。”

  听到这话,守卫恭敬道:“秦小姐,您可有请柬?”

  “自然有的。”

  “这个……”

  守卫接过请柬,仔细查探一番后,有些迟疑道:“秦小姐,您的请柬倒是没问题,可是这上面只有您的名字,您的妹妹怕是不能进去。”

  秦晚吟佯装好奇道:“这宫里何时多了这个规矩,难道我的妹妹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

  守卫有些为难:“吴公公特意吩咐过,说是公主殿下喜静,不喜欢闲杂人等打扰,没有请柬和陛下旨意,一律不准入宫。”

  秦晚吟看了秦婉柔一眼,故作恳切道:“不知大人可否通融一下,我能替我妹妹作保。”

  那守卫犹豫了片刻,这才道:“还请小姐稍等,我进去禀报一声。”

  过了约莫一刻钟,却是吴公公抱着拂尘缓缓出来。

  他见到秦晚吟,热络道:“哟,秦小姐!咱家还奇怪呢,怎么谁一早就过来,不怪殿下喜欢您。”

  秦晚吟行了一礼,口气更加谦虚:“吴公公说笑了,公主殿下举办宴会,我自然要早些过来帮衬一下,只可惜我身在绥安,倒是耽搁了些日子。”

  秦婉柔被两人晾在一旁,当真是尴尬得不得了。可她偏偏又不敢插嘴,生怕惹怒了吴公公没法进宫。

  秦晚吟觉得时候差不多,这才给了眼色,悄声道:“吴公公,我这妹妹也想进宫赴宴,不如您行个方便?”

  吴公公一听这话,瞬间变了嘴脸:“秦小姐,殿下最忌讳私下带人赴宴,您这是为难咱家啊!”

  不过不等秦晚吟求情,他眼眸一转,走到秦婉柔跟前:“你当真是秦婉柔的妹妹?”

  这话若是旁人说起,秦婉柔免不了要赏他个嘴巴,镇勇侯府排不上顶尖,也算是有头有脸,何时被人这么折辱?

  可一想到进宫,她只能挤出笑容,恭敬行礼:“回禀吴公公,我就是秦婉柔,同姐姐是姐妹……”

  承德侯府的龌龊,吴公公早有耳闻,听见她这般恬不知耻,故意道:“咱家怎么瞧着你,同秦小姐不像啊?”

  秦婉柔忍着怒气,低声道:“公公有所不知,我同姐姐并非血亲,但是胜似亲姐妹。之前您去府上,咱们还见过呢。”

  吴公公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咱家瞧你这么眼熟,原来你还真是镇勇侯府的小姐。”

  一听这话,一旁的秦晚吟差点笑出来,这吴公公不愧是人精,仅凭三言两句,就洞悉她的意图。配合着刚才守卫的回答,这般故意刁难,倒是显得守规矩。

  她可不担心秦婉柔觉得有假,难不成她还有胆子亲口问静安公主不成?

  见时候差不多了,秦晚吟这才“哀求”道:“吴公公,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吴公公抬眸,在两人之间不停打量,这才不情愿道:“这次咱家就给你一个面子,以后这闲杂人等,还是不要带进来了。要是殿下怪罪下来,你我都承担不起。”

  秦晚吟松了口气,行礼道:“多谢吴公公。”

  “多谢吴公公。”

  秦婉柔气得脸都快绿了,明知吴公公在阴阳怪气,她也只能陪着笑脸,跟在两人身后入宫。

  虽然名叫晚宴,可实际规模并不大,不过是静安公主临时起意,想着找些人解闷而已。

  一到寝宫后,吴公公同秦晚吟交换了眼神,便提声道:“秦小姐,既然来了就随我过来,帮我忙乎一会吧。”

  秦晚吟点了点头,转头嘱咐道:“婉柔,我过去忙一阵,你就在这坐着好了。”

  秦婉柔巴不得她赶紧走,乖巧道:“姐姐放心,你去忙好了。”

  等秦晚吟走后,秦婉柔坐在座位上,眼神却是不老实了起来。她这次厚着脸皮过来,可不是过来吃饭这么简单。

  既然秦晚吟帮她创造了条件,秦婉柔可得把握住才是。

  她坐了好一阵,突然发现主座上投来好奇的目光。

  秦婉柔一咬牙,便起身凑到静安公主跟前,行礼道:“民女秦婉柔,给殿下请安了。”

  “秦婉柔?”

  静安公主把玩着金扇,抬眸道:“你莫非是镇勇侯家的女儿?”

  秦婉柔大喜过望,点头道:“殿下您果然记得,秦晚吟便是我的姐姐。”

  说着,她拿出一个锦盒:“这次冒昧前来,特地给您带了些礼物,还请殿下收下。”

  “好了,放那吧,”

  静安公主放下扇子,仔细将她打量了一番后,这才皱眉道:“本宫请你过来了吗?”

  秦婉柔一看情况不对,赶忙道:“还请殿下赎罪,是我求着姐姐带我过来的。”

  静安公主眼中带了嘲讽,慢慢道:“你倒是还有些胆子,不过这晚宴都是家中嫡子参加,你私自过来,岂不是坏了规矩?若是没记错,你同镇勇侯没有血亲吧?这次也就罢了,以后可得有多些规矩才是。”

  这话说得极其难听,就差指名道姓强调,她秦婉柔不过是抱养,完全就是个没规矩的野种。

  可面对静安公主,秦婉柔不敢发脾气,只能将这股子怨恨,全都加在了秦晚吟身上。

  她怎么就不死在那穷乡僻壤,非得回来同自己争这侯府嫡女的身份?

  静安公主像是来了脾气,慢慢起身道:“把秦晚吟给本宫叫过来,难不成仗着我的宠爱,就敢这般肆无忌惮不成?”

  秦婉柔不敢解释,放下锦盒便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生怕再惹得公主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