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到山脚下,看到了村子,张海山才稍稍松了口气。

  脚下不留神,被一个土坎绊倒,抱着狼摔了一路。

  抬起头,他咬着牙爬起来。

  因为这大冬天,天黑的早。

  如果今天不能把小姨子换回来,谁都不能保证钱大狗那个**改主意。

  更何况其他两个可爱的小姨子,还等着自己把姐姐给她们带回去呢!

  原主为了能把小姨子换回来,今天还特地把几个乡亲都叫到了钱大狗家里,准备让他们做个见证。

  把狼背到身上,张海山咬着牙朝着钱大狗家里跑去。

  ……

  一处低矮的破土屋里,钱大狗的叫骂声格外刺耳。

  “**货,天都黑了,你那个废物姐夫肯定死山上了,不会来管你了。”

  “老子娶了你半年,你**一下都不让我碰。”

  “今儿晚上我说什么都得尝尝你的滋味。”

  钱大狗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

  他一个大巴掌扇过去,直接把眼前的杨秀莲拍倒在地。

  杨秀莲艰难抬起头,皮肤白净,双眼皮格外好看,眸子里透出一股倔强和不屈。

  半张脸已经肿起,一片紫红。

  “姓钱的,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咱们俩又没领结婚证,你不是我男人,你别想碰我一根手指头。”

  “嘿!我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钱大狗怒目圆睁,说着就撸起袖子。

  至于他家里的那些乡亲们,见到张海山迟迟没有回来,早就各自回家了。

  在这六十年代,家家户户都饿着肚子。

  愿意过来,其实都是想看个热闹。

  眼见没有热闹看,当然都回家早早睡觉。

  挨到明天早上,还能省一顿晚饭哩。

  房间内两人扭打在一起,简直就像公鸡斗母鸡,吱哇乱叫。

  “都给老娘闭嘴!”

  这时候,一个瘦高的女人撩开布帘,从里屋出来。

  刀条脸上满是怒气:“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治不住,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给我滚一边子去。”

  “妈,这小娘们儿……”

  钱大狗刚要顶嘴,但看到亲妈那眼神儿,顿时吓得缩头不说话。

  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赵香梅翻了个白眼,尖声尖气地说:“杨秀莲,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当初你亲姐死了,是我们家帮衬着你下葬的。”

  “要不然你姐连个体面的葬礼都没有。”

  “你那个废物姐夫,也是我们出钱治好的。”

  “饭不能白吃钱,也不能白拿。”

  “说白了,你就是我们家买的一个童养媳,没领结婚证怎么了?”

  “这半年来,我们家对你不好啊,放眼整个村儿,不知道多少小媳妇羡慕你呢。”

  杨秀莲坐在地上,扬起头喘着粗气:“赵大婶,你这话说的可真是没脸没皮。”

  “你们出了钱救我姐夫,我可以嫁给你儿子。”

  “但我说了,得领结婚证。”

  “你为什么不让,不就是想让你儿子多娶几个老婆吗?”

  “还搞封建地主那一套,哼,我杨秀莲再不要脸,也不可能给他做小。”

  “更别提你们全家都不是东西,上次都快把我打死了,也没见你出来吭声!”

  赵香梅噌的一声站起来,抬手就是一个大巴。

  “臭**!你再说一句试试!”

  “好心好意和你讲道理,你不听,那行啊。”

  说完她竟然直接扑上来,死死抓住杨秀莲的双手。

  抬头看着儿子大叫:“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啊!”

  “女人都是这**脾气,怀了孩子就老实了!”

  钱大狗舔了舔嘴唇,满眼都是贪婪。

  尤其是望着杨秀莲腰间露出来的细嫩肚皮,更是兽欲大发。

  一米八多的大个子直接压了上去,双手急速地解开腰带。

  “别碰我!”杨秀莲发疯似的大叫。

  挣脱开一只手后,她掏向腰里。

  那里藏着她准备的一把剪刀。

  这半年来,每次这母子俩想要用强,她就以死相逼。

  可这一次她摸索了半天,却发现啥都没有。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真以为老娘没办法对付你。”赵香梅口袋里掏出那把小剪刀。

  “今天你那憨货姐夫来,我就知道你会放松警惕。”

  “要不然,我还真没法从你身上把这剪刀偷出来。”

  听到这话,杨秀莲彻底绝望,浑身的力气也松弛下去,呆愣愣地望着破草屋的房梁。

  “妈,还是你厉害。”钱大狗咧着满嘴黄牙,满脸猥琐。

  拍了拍手,赵香梅起身:“行了,别废话,把她弄炕上去。”

  “今晚上不准停,我还想赶紧抱个大孙子呢。”

  杨秀莲闭上眼睛,眼角滑落泪滴,已然满心绝望,

  可就在钱大狗抱起她的瞬间。

  大门却轰地一声被人踹开!

  张海山驮着那头狼,一步一步走进院中。

  “你们在干什么?”

  张海山眼神如刀,愤怒到极致后,语气反而平静了。

  这一路狼的血浇满他全身。

  整个人宛如一尊杀神,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子里。

  母子二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

  “姐…姐夫!!”

  杨秀莲挣扎落地,连哭带喊地扑到他身边。

  “你怎么才来啊,他们要把我给……呜呜。”

  单手轻轻拍着小姨子的后背,张海山气得浑身微颤。

  “这一头狼,够不够把秀莲换回去?!”

  看着梨花带雨的小姨子,张海山极力压抑着怒火。

  母子二人此时才看了看地上那硕大的狼尸,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左邻右舍听见动静,也都纷纷出来,过来看热闹。

  “哎哟,我的妈呀,张海山居人打了头狼回来!”

  “这么值钱的东西,真是他打的?!”

  “这么大的一块狼皮,别说换个小闺女,就是换个新媳妇儿都行啊。”

  听着外面的议论,钱大狗却格外恼怒。

  他口干舌燥,好不容易能得逞,如今快煮熟的饭却没了。

  他握拳走出来:“你她**别做梦,这一头狼不够!”

  张海山冷笑:“是吗,那你想要多少?”

  “我……”钱大狗一时说不出话。

  “各位乡亲,”张海山回过身:“大家评评理。”

  “我说大狗啊,这一头狼少说也能换个十几块钱,光那一身狼皮就值钱的不得了。”

  “是啊,反正秀莲在你家里也没过啥好日子,你俩也没领结婚证,干脆让人回家得了。”

  “你家里这样还能少一口子人吃饭,这买卖不亏。”

  看着这些人,钱大狗恨不得把他们都揍一遍。

  但是自己又着实嘴笨,说不出什么理由。

  反倒是他的母亲聪明,呵呵一笑:“哎哟,亲家哎,你有这本事早拿出来呀。”

  “没事没事,你今天就能把秀莲领回家去。”

  “妈……”

  “闭嘴!”赵香梅厉声呵斥。

  她心里早就有了小算盘。

  现在答应,立刻就能赚个十多块。

  而且张海山家里没什么吃的,过不了几天,说不定杨秀莲就得自己回来。

  毕竟挨饿的滋味可不好受!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好面子,不能当着这么多乡亲出尔反尔。

  要不然以后在村里可就真没法混了。

  “好。”张海山把小姨子拽到身后。

  赵香梅则立刻拉着儿子,笑呵呵的,要去把那头狼拖走。

  “等等。”张海山一脚踏住狼。

  “亲家,你这是什么意思?”赵香梅笑着抬头。

  “这笔账咱们清了,你们打我小姨子这笔账,是不是也得算一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