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这几个人的家里确实有了那么一个蠢笨如猪的公子。

  害人都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方元清一手撑着桌子有些接受不了。

  跪在下首的小厮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张树政率先坐不住,他儿子在家里**都被他打开花了,结果现在报仇都没地报,这让他怎么能出得了这口气?

  “方大人,虽说那位沈公子可能确实是喝醉了先睡下了,但这次的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我们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方正则又何尝想放过?

  但事实摆在这里,他瞥过去一眼:“你想怎么做?”

  张树政眼珠子一转,立马想到了一个主意。

  “方大人,据下官所知,别人好似还不知道当时的宴会,沈公子也在场。”

  “我们也不多说什么,只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再稍作引导,有心的人自然就会多想。”

  旁边的人,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捋着胡子附和道。

  “是也是也,张大人这个法子确实不错,杀人于无形,比咱们亲自动手厉害多了。”

  “就算到最后对这位沈公子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个流言蜚语也会跟他一辈子,我们也算是能出口恶气。”

  方元清目光凝重,没有说话。

  张树政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回答。

  不知过去多久,方元清闭了闭眼睛,将脑海中儿子受伤的模样狠狠记住,一拳砸在桌上。

  “按你说的办,记得出去传话的人务必要是个生面孔,别到时候又惹一身骚。”

  “是。”只要能办说什么都行,张树政眼中的愤怒之色稍稍褪去,告辞后,迫不及待的就去办这件事。

  能在官场中平安度过这么多年,他办事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的。

  很快,街头巷尾就有了他们想听到的流言。

  等到翌日,这些流言越传越凶,甚至连现在所有主子都闭门不住的沈家也隐隐听到了些风声。

  沈知行这次却不慌不忙,将妹妹教给自己的话传了出去。

  特别其中还有杜思恒的身影,这些流言瞬间不攻自破。

  就连方元清也立马叫停了原本的计划。

  他看的明白,他们都看得明白,杜思恒当时一定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这件事都是因为……

  他连忙遏制住了自己的猜想,背后渗透出一层冷汗。

  没有人再推波助澜,短短几日,京城内的流言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日,沈知行起了个大早准备去书院。

  这段时间因为这件事,他去书院也被影响了,只能断断续续的去,如今可算是能继续好好上课了。

  他高高兴兴的回到自己的教室,第一时间入目的就是五六张空位。

  这些原本都是方正则他们的座位。

  怎么,那几个娇公子还在家不好意思出门呢?

  他在心里嘲讽了一下,也没多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要整理笔墨,几个同窗凑了过来。

  “沈兄,你听说了吗,夫子把方正则他们都给除名了。”

  “就昨天晚上传出去的消息,我昨晚还碰到方正则了,啧啧啧,那叫一个狼狈啊。”

  “都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他们做事没有分寸呢!”

  沈知行往外拿东西的手一顿,满眼的诧异。

  “除名了?真的假的,夫子居然这么能狠得下心?”

  同窗们的语气轻松。

  “这算什么狠心,他们做出那种事,就已经不配称为读书人了。”

  “是啊,夫子也是说他们私德有亏,我们书院绝对容不下这样的人。”

  “也不知道他们天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好好读书不行吗,真是该做的事儿不做,不该做的事情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