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法则 011 办公室里不聊是非,聚餐例外

小说:傲慢法则 作者:我准时下班 更新时间:2025-02-11 03:03:06 源网站:2k小说网
  消防楼梯间,张黄和裤兜摸出烟点燃。

  火光明灭。

  他低头望着手中烟盒怔忡。

  红盒雪莲,新疆特产。

  隔壁部门组团导游小邓专程从石河子给他带的,一整条,零售价三百多。

  得知小邓要出差新疆,他说没抽过雪莲,又说内地不好买,开玩笑让人姑娘看着办。

  明明信口开河,结果,昨天小邓回来,真带了一条烟,还死活不肯收钱。

  传统业务部百十号人,小邓和他不是同一部门,唯独给了他礼物。

  送烟投其所好。

  同事们纷纷起哄,呛小邓厚此薄彼,非闹着让张黄和请客。

  偏偏小邓半推半就不解释,倒让他一时骑虎难下。

  破财消灾吧。

  下班在他爸妈家附近的蜀儿郎串串吃了一顿,三百四花出去,息事宁人。

  所以今天回家比平时晚。

  怕余欢喜怀疑,于是先下手为强。

  张黄和一早盘算好的。

  物价飞涨,现在差不多的馆子,算上酒水饮料,七个人吃顿炒菜最少得五六百。

  不如吃串串,性价比高,相对比较划算,最重要的它吃完味儿大,隐蔽性强。

  余欢喜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敏感的很。

  小邓喜欢喷香水,偶尔见她来报销,走廊离老远都能闻见。

  张黄和习惯预想到每一种可能。

  果然,吃饭时大伙强行让小邓挨着他坐。

  她身上的香水味,完全遮盖了锅底香。

  闻得张黄和神魂颠倒。

  后来,吃饭时有人八卦闲聊说起另一嘴,惊得他一激灵。

  —

  职场复杂,人多口杂。

  办公室里不聊是非,但聚餐例外。

  尤其是关系好的,专门为收集公司八卦,也算是辅助信息流通的一种手段。

  近期,陈总身故全公司聚焦,席面上自然避无可避,又八卦起死亡原因。

  封口令本身有漏洞,哪能真防住。

  正聊着热闹,谁神神秘秘给大伙看了张照片,殡仪馆门前的**。

  “陈总今天火化了。”

  “……”

  众人沉默。

  凤城讲究入土为安,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事姑且算囫囵过去了。

  张黄和却一眼认出余欢喜。

  照片里的她。

  孝帽遮住眼睛,角度不好,只拍到下巴,可俩人耳鬓厮磨一年,他什么没见过。

  张黄和一把抓过手机,更加确定。

  血压蹭一下上去了。

  如果说之前她不务正业,现在则是剑走偏锋,变本加厉,他气得咬紧后槽牙。

  现任同事里,没人知道他有对象,唯一知道内情的,去年离职了。

  是以,在佳途云策,他还是单身。

  小邓瞧出他嘴角发颤,借倒饮料小声关切,“黄河你怎么了?”

  黄和,谐音黄河,同事给起的昵称。

  他爸姓张,**姓黄,俩人结合有了他——张黄和。

  “牙疼,上火了吧。”他找借口。

  小邓拉开白啤,“啤酒性寒,去火的。”

  见状,张黄和接过,朝她扬扬手干杯,咣咣喝掉,憋着腮帮子,边咽边感慨。

  谁说女导游不好交。

  小邓就挺好。

  —

  小邓,全名邓桃李,甘肃定西人。

  挺可爱一个姑娘,颧骨两坨标志性高原红,勤快踏实,就是有口音,N和L不分。

  他俩同在Ching姐手下,不同部门。

  比余欢喜小两岁,去年校招进来的,算他的同门师妹,只不过毕业晚他几年。

  张黄和最初也不清楚。

  还是有一回,无意间瞧见她和人事部的人聊天,意外得知,更巧合的是,人事部新来的小姑娘居然是邓桃李舍友。

  四舍五入也算他师妹兼校友。

  —

  旅行社主要业务分两块,地接和组团。

  邓桃李是旅游事业部导游,主要干地接,去年圣诞节才尝试全陪。

  地接导游,字面意思“当地接待”,过去俗称“地陪”。

  全陪导游,顾名思义全程陪同。

  二者各有千秋。

  如果喜欢历史文化,地接导游作为当地人,更熟悉风土人情,提供更丰富的地域信息,讲解上相对更精彩,堪称“活地图”。

  相反,如果更关心旅行的全程安排和服务,全陪其实相当于旅行管家。

  邓桃李的全陪主要目的地是北京。

  虽然有计调,但实际落地北京的具体行程,要靠她把控和安排。

  包括交通、住宿、餐饮等等,负责协调当地地接导游和司机,还得时刻关注游客的每项需求。

  就邓桃李一个新人的成长速度,从地陪到全陪,可谓是坐上火箭了。

  同期招来五个人,只有她成功转正。

  两人在业务配合有交集,一来二去,熟悉不少。

  张黄和发现邓桃李很听话。

  有时候景点临时变化,或者住宿标准调不开,导游大多会嘟囔,她从不抱怨。

  好比上回,春节酒店住宿紧张,准四星房型不够,需要暂时调配到另一家酒店。

  几个团出去,只有邓桃李,配合地先安抚游客,做好思想工作,其他一个个只会在群里发脾气。

  她不单听话,回团费用报销明细做得一目了然,让人一看就身心舒畅。

  —

  顷刻,又一支烟尽。

  满地烟头。

  张黄和闷闷咳嗽两声,揣好烟和打火机,长吁一口气。

  对余欢喜的不满正日益加深。

  晚上,两人谁也不愿率先打破僵局,他照例睡在沙发。

  这天夜里,张黄和做了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