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这是我跟总衙门申请的赏银。”

  “这份荣光我不会独享!”

  一顿太公分猪肉,烽火旗的精神面貌更上一层楼。

  从前跟着王飞混,三天饿九顿,如今跟着陈玄之,喝汤又吃肉。

  五百两平摊下来,每个正式锦衣卫到手五两银子,小旗十两揣兜里,剩下的都充入烽火旗的内库,设立起奖励机制。

  陈玄之当着众人面分文未取,竖起了光风霁月的伟岸形象。

  “陈总旗,这是你替我等争来的,大伙都分了好处,为何你分文不取?”

  新提拔的总旗蔡徐表示疑惑。

  “没有陈总旗,我等哪有这样的好事。”

  “往常在天龙旗累死累活,一件差事也就一二两赏金,现在坐着都能有钱收,陈总旗该拿大头!”

  其余的部众也都纷纷附和,言语间都充满着对王飞的不满。

  他们觉得陈玄之功劳最大,出力最多,值得这份荣光。

  对待新入伙的人都送银子,将来忠诚于他的人,那就是几百两!

  “诸位,这些都是小钱,只要你等忠心不二努力干事,今天是五两奖金,未来将会是五十两,五百两,听懂掌声。”

  陈玄之操着聂枭的语气,给众人画上了大饼。

  台下瞬间掌声如雷。

  “陈总旗新官上任,我等总得表示表示不是?”

  蔡徐很会来事,又看向阿里等人:“四位总旗觉得如何?”

  “我看行!”

  作为陈玄之的忠实拥趸,四人组当然乐意,反正这银子往哪里流都是流,流回陈玄之的兜里,等于内部消化了。

  “啊,对对对......”

  “我们每人从奖金里掏二两银子,当做贺金献给陈总旗。”

  这些新补充的锦衣卫都是实干派,轮流上前,将银子堆在了陈玄之的大案上。

  五十五人,一共一百一十两银子。

  “既然盛情难却,那本官就勉为其难得收下吧。”

  陈玄之故作无奈,点头收起了银子,随后又作出了相应的人事安排。

  如今的他高低算是分部门主管,为了激发众人的主观能动性,推行弹性化管理模式很有必要。

  懂得挂机的领导才是真领导!

  闲来无事的时候,出来指手画脚就完事了。

  由老实人阿里负责衙门的大小事务,担当大总管的角色,并给每支小旗队伍,划出了月度业绩要求。

  至于公主府守卫的工作,则由五支小旗队伍轮流当值。

  听见能到公主府当差,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他们在天龙旗这些年,一直都被当做散人看待,爹不疼娘不爱的典型,只能靠着吃苦挣点外快糊口。

  没想到换了个话事人,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摇身一变六公主贴身保镖,山鸡变凤凰。

  一旦公主高兴,还愁赏赐?

  “蔡徐,今夜由你随本官当值,顺便看看你们的能力。”

  安排好一切,陈玄之大手一挥:“行了,都下去吧。”

  “喏!”

  众人精神振奋,异口同声。

  看着案面上的银子,陈玄之目光闪烁。

  “嘶,这收礼好像也是一门艺术哈。”

  “我是不是过几天就生日了?”

  夜幕降临。

  公主府各处都点起了灯火,蓬荜生辉。

  自古以来,帝王之家,唯有皇子方可开府建牙,执掌权柄,此乃祖宗之法。

  大离皇帝秦政登上大位以后,大行改革,能者居之。

  自幼尚武的六公主秦愫,因此走到了台前,成为了镇抚司话事人。

  陈玄之与蔡徐一行十五人,整装来到了公主府大门口。

  府门前,驻有百余人的禁军队伍,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军姿森严。

  公主府的守卫主要由镇抚司和禁军负责,一里一外,万无一失。

  递交了当值的文书后,陈玄之等人通过了门关,在仆从的领路下深入其中。

  放眼望去,朱墙高楼林立,正殿偏厅坐落分明,山清水秀花团锦簇,俨然一座王府的规模。

  “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出生就是骡马。”

  纵是两世为人的陈玄之,看见这等瑰丽雄浑的建筑,也不禁暗暗咂舌。

  一路穿廊过栋,众人来到一座雕龙刻凤的大殿前。

  上方悬挂着“华清宫”三字大匾,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这里正是六公主秦愫的寝宫,旁边有座连拢相通的华清池,正亮着明暗跳动的灯光。

  来往的婢女低眉疾行,提着一桶桶冒烟的热水,反复往来,行色匆匆。

  “看来当罗**骡马也不容易啊,洗个澡都要这么多人伺候。”

  陈玄之心想:“还是当牛马好,高低是个坐骑。”

  随后他下令,让队伍散布至寝宫各处,按照此前神威队的规矩,扼守各处要点哨岗。

  至于陈玄之自己,则在寝宫门外站起了军姿,随时听后秦愫的调遣。

  “禀公主,刘百户遣人来信,今夜天上人间的斗诗大会已开始,七皇子也到场入座。”

  华清池前,一名婢女匆匆来报。

  “知道了。”

  秦愫芙蓉出水,沉思了片刻又问道:“今夜当值的可是烽火组陈总旗?”

  “正是。”

  “嗯,让他进来吧。”

  门外,陈玄之闲来无事,便在脑海中掠过各种功法招式,还有那本妙不可言的《扁鹊回春术》。

  有金手指加持,不管是针法还是手法,他都能即插即用,可惜没有大白腿给他练手,总不能去问春泥要不要扎针吧?

  此时,秦愫的婢女快步而来,朝他施了个万福:“陈总旗,公主召见。”

  陈玄之愣了一下,这该不会是看他长得像黎天王,想来一出鸳鸯戏水吧?

  虽然还没做好当驸马爷的准备,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随同这名丫鬟,移步走进了寝宫。

  寝宫内,淡淡的檀香萦绕,恍如仙境飘忽。

  这里连空气都是甜的!

  沐浴更衣出来后,秦愫面泛潮红交叠着玉腿,正慵懒地依偎在床榻前,手里还是捧着那本泛黄春秋。

  数名美婢围在床边,正为她梳妆打扮。

  由于这里属于秦愫的**,所以她只穿了一件轻薄亵衣,加之明晦交错的灯光映衬,峰峦如聚的好风光若隐若现。

  尤其是她认真看书的样子,一颦一簇尽显媚态。

  这与她平日冷面石女形象,简直天壤之别。

  果然,真正的美人都是可盐可甜的。

  “该死,怎么突然来反应了?”

  陈玄之心头一跳,低头扫向身下,暗道:“兄弟,你搞我啊?”

  偏偏这个时候,秦愫微抬皓首看向了陈玄之,澄澈的眸子中掠过了淡淡涟漪。

  这位六公主的手段,陈玄之深有体会,一言不合就要砍头的那种。

  他谨慎到了极点,小**弯起了一道弧线,生怕露出什么不妥之处。

  “烽火旗总旗陈玄之,参见六公主。”

  “都是自己人,无需多礼。”

  秦愫娇柔地伸了个拦腰,像极了一只依偎床榻的慵懒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