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稻为桑的试点,位于神都东郊五六十里外,别名莽村,江湖人称“神都躺平第一村”。

  车马颠簸一日后,陈玄之带着小队闪现莽村副本,全员换上便服伪装成NPC。

  在春泥的领路下,大致在附近逛了一圈,发现莽村的实际情况,远比想象中的糟糕。

  与繁华喧嚣的神都相比,此地堪称穷山恶水bug现场。

  村民衣着破旧精神萎靡,跟吸了没两样,连耕牛都瘦得不似牛形,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三和大神市场。

  要真能成事,母鸡也能下公鸡蛋。

  放眼望去,除了连绵横亘的荒山外,还有大片青黄不接的稻田,可见此地民风何其懒惰。

  见此情形,小队其余四人都默不作声,脸色极为难看。

  想让这么一帮玩意下地干活,不等于让老母猪上树吗?

  “都看到了吧,这等民风习性,改稻为桑根本推行不下去。”

  春泥满面愁容,指向不远处荒山,那儿聚集了一帮重银招募的劳工。

  这才上午时分,他们就已经昏昏欲睡,锄头杵地当拐杖,呼噜声比开工号子还响。

  尽管安排了人在场监督,却起不到多少作用。

  “这特么非洲啊?”

  陈玄之心中疯狂吐槽:“昆仑奴都比他们勤快!”

  懒惰是人的本性,而当地村民的躺平姿势比咸鱼还标准,简直资本家的噩梦,没人会吃996这一套。

  见众人愁云惨淡,春泥略显失望:“我早就说过,这里的情况不是你们能应付的,趁事态还有回旋的余地,你等还是先回总衙门,跟六公主说清原委,兴许还能从轻发落。”

  于办案层面,兴许几人可圈可点,可如今面对的是国策级别的难题。

  “大人,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哪还有回头路啊?”

  陈玄之从山上收回目光,淡定从容地回答。

  春泥目光微缩,似乎对陈玄之的反应出乎意料:“好,六公主有令,这里一切大小事务都听你调度,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照此前说的办,先以五倍工钱招工。”

  陈玄之脱口而出,经过实地考察,一个计划正在他脑海中徐徐展开。

  “这已经超出预算了!”

  春泥表示质疑。

  “此次招工人数不多,只需十来人即可,具体人数你来把握。”

  陈玄之回答。

  “那山上的劳工怎么安排,一并开荒?”

  春泥又问。

  “放心,这些马喽早晚用得上。”

  陈玄之又转过身,叮嘱身后的四人:“你们负责敲锣打鼓,将招工的消息传遍村落各处!”

  春泥虽心存疑虑,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尝试照陈玄之的路子走。

  很快,五倍工钱招工的消息,就在试点周围的村落传开了。

  大片的劳动力涌了过来。

  “那狗大户又来招人了,上回是双倍工钱,这次是五倍!”

  “急了!见改稻为桑推行不下去,这绝对是急了!”

  “瞧瞧这狗大户像什么,跟个猴似的上蹿下跳!”

  “他们白白送钱,咱总不能不要吧,反正咱只管收钱不办事!”

  “什么?这次只招十五个人?”

  “急个啥,回头没有成效,还不是得接着招?”

  莽村的村民,多半都抱着看笑话的态度,等着看陈玄之等人吃暗亏。

  而在荒山上干活的劳工,得知这一消息后,直接掀桌子不干了。

  “他**,凭什么我们只有两倍工钱,而那些新来的能有五倍快乐?”

  “这工不打也罢!”

  “......”

  一时间,晋西北乱成了一锅粥。

  直到夜里。

  众人在莽村的住处落脚。

  “你要招的人都到位了,五倍工钱,等同于七十五个普通劳工,你的计策最好能有效。”

  经费在疯狂燃烧,春泥面露凝重。

  此次招工花了大价钱,也大大超过了预算,要是换不来成效,她没法跟六公主交代。

  “明日开始,令这些村民集中开垦,若还是得过且过的态度,则严加呵斥,记住,态度要硬一点,让他们知道开荒之事一刻也不能拖!”

  陈玄之面不改色,叮嘱了起来。

  “这些法子我早已用过,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春泥摇头否定,眼中原本就不多的期待,黯淡了下来。

  先前见陈玄之信心十足,还以为他真有什么扭转乾坤的法子。

  结果还是炒冷饭,一点新意没有。

  “大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里的村民懒惰成风,甚至在他们的眼里,我们跟演猴戏一样,妥妥的移动钱庄,对吧?”

  陈玄之**眉心,再次语出惊人:“但大人可曾听过,最高端的猎人,往往会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春泥跟不上陈玄之的思路,只知道这么下去必定行不通。

  陈玄之也不勉强,反正她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亚子。

  反而有意无意地投出目光,瞄向春泥犹如玉笋的大长腿。

  在灯火的映衬下,恍如两根白藕交叠,实在是秀色可餐。

  “对了,六公主可是说过,这里的一切皆听从我的指挥?”

  画风突变。

  春泥眉头轻蹙,察觉到这不怀好意的目光,下意识缩了缩玉腿:“不错。”

  “包括你吗?”

  陈玄之毫不忌讳,目光仔细打量着春泥。

  春泥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你想干嘛?”

  “看看腿?”

  陈玄之突然来了一句。

  “......”

  春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此话一出,她脸色骤变。

  整座内堂的气氛,陡然下降如腊月寒冬。

  “你这话是不是太冒昧了?”

  春泥终究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并未因此爆发动怒,反而大局为重,压下了心中的怒意。

  “不行的话,那就有劳准备数锭金子,我另有所用。”

  陈玄之无奈轻叹,这腿应该是看不成了,希望日后会有机会吧。

  春泥又是一愣:“你要金子何用?”

  陈玄之理所当然地笑道:“没有鱼饵怎么钓翘嘴?没有香蕉怎么戏猴?”

  说罢,他便直接起身回房,不忘多瞄了眼春泥的玉腿。

  反应过来后,春泥才知道自己上套了。

  这家伙不仅钓鱼,还顺便溜了一圈自己!

  “钓鱼?戏猴?”

  春泥反复咀嚼后,瞬间坐直了身子,一双美眸中带着剧烈的震惊。

  “他该不会是想......”

  她似乎已经猜到了陈玄之接下来的做法,又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反光的大白腿。

  “草率了!只要能解改稻为桑的困局,让他多看几眼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