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摆了摆手,冲何雨柱说道:“行了,下班后你等林科长一会儿,跟他一块儿回去。

  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回食堂干活去吧。”说罢,便打发何雨柱离开。

  “哦哦,好的!”何雨柱点了点头,转头离开了会计室。

  不过他没有直接回食堂,而是转头去了二车间找到了正在干活的贾东旭。

  何雨柱轻手轻脚地走到贾东旭身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东旭,这时候还有心思干活呢?你申请的那套房子,已经被别人拿下了。”

  贾东旭闻言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还以为何雨柱在调理他呢,满不在乎的说道:“别扯淡了,我师父都出马了,厂长还能给别人?”

  何雨柱看着贾东旭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东旭,我还能骗你不成?消息千真万确,我刚从厂长那儿来,这事儿就是他透出来的。”

  贾东旭呆立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这套房子他志在必得,自己眼看着就要结婚了,总不能结婚以后还跟自己老娘挤在一张炕上吧?

  他严肃的看向何雨柱,认真的问道::“柱子,咱俩关系最好了,你也知道这件事事关我结婚,可不能开玩笑。”

  何雨柱无比认真的回答:“你看我像是骗你的样子吗?”

  贾东旭得到了何雨柱肯定的回答,宛如五雷轰顶,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嘴里嘟囔着:“肯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师父为这事儿跑前跑后,怎么会拿不到。”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把手中的工具狠狠一扔,抬腿就往车间外冲,嘴里叫嚷着,“我去找我师父问问清楚。”

  何雨柱见状,急忙在后面追着喊道:“东旭,你冷静点,别冲动!”可贾东旭此刻满心被房子的事占据,根本听不进去何雨柱的劝阻。

  贾东旭一路横冲直撞来到员工休息室,“砰”的一声撞开门。

  易中海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哆嗦,抬头看到满脸怒容的贾东旭,皱了皱眉,呵斥道:“东旭,你干什么?这么没规矩!”

  贾东旭却不管不顾,径直冲到易中海,质问道:“师父,我申请的房子怎么没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易中海脸色瞬间一沉,语气中满是不悦,没好气地说道:“这怎么可能?我好歹是咱们厂唯一的七级钳工,在厂里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我都出面帮你说了,怎么会出问题?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办事能力?”

  贾东旭见师父发怒,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自己方才语气太过莽撞。

  他赶忙赔上笑脸,语气也变得极为恭顺,急切解释道:“师父,您可千万别误会!我对您的能力那是一百个放心,绝对没有半分质疑。

  这不,刚刚柱子突然来找我,一上来就跟我说,那套申请的房子已经被别人拿下了。

  我这也是急昏了头,才乱了分寸,您可别往心里去。”

  易中海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他心里清楚,何雨柱虽说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行事莽撞,可在这种事情上,向来不会信口开河、拿人寻开心。

  这么一想,难道房子的事儿,真像贾东旭说的那样,出了变故?

  怀着满心的狐疑与不安,易中海抬手将手中的搪瓷缸子轻轻搁在桌上,抬眼看向贾东旭,神色凝重地问道:“柱子到底咋说的?你给我一五一十讲清楚。”

  贾东旭不敢有丝毫遗漏,将刚刚何雨柱跟他说的一字一句,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易中海听得极为专注,听完后缓缓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间带着几分笃定。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语气沉稳有力:“行,我心里有数了。

  我这就去找厂长问问情况,要是房子真被分给别人了,你放心,凭我在厂里的资历和情面,一定给你要回来。”

  听到易中海这话,贾东旭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脸上乐开了花。

  他双手紧紧握住易中海的手,不停地摇晃着,语气里满是感激与期待:“谢谢师父!您可真是我的大救星。这房子的事儿,可就全仰仗您了。您放心,往后只要您一句话,我贾东旭赴汤蹈火,绝不含糊!”

  “行了,别在这干站着了,赶紧回工位,好好干活,别擅自离岗。”易中海一脸严肃,摆了摆手说道,“你先踏踏实实地回去,等我这边问清楚情况回来再说。”言罢,他转身迈开步子,腰杆挺得笔直,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

  而林北此时正双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地在厂区内踱步。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厂区后仓库的位置。

  刚一转过墙角,就瞧见两个胳膊上戴着“保卫”字样红箍的保卫员正蹲在地上抽烟。

  烟雾缭绕中,两人还时不时嬉笑交谈,丝毫没注意到有人走近。

  林北站在原地,紧紧盯着这两个保卫员,瞧他们那副模样,丝毫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仍旧蹲在地上,吞云吐雾、谈笑风生。

  林北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刚刚担任这管理要职,正愁找不到机会树立威信,好烧旺新官上任的“三把火”。

  没想到,这俩家伙就这么撞上门来,可不就是瞌睡时恰好碰到了枕头,正合我意。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林北走上前,指着他们质问道。

  两个保卫员根本不认识林北这个新来的科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滚蛋,没看见我们在抽烟吗?”

  林北闻言,心里乐了,如果他们看见来人就掐灭了烟,自己还真不好深究,但是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不仅没熄灭手里的烟,还顶撞上级领导。

  他向前一步,挺直了腰板,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声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身为厂区保卫员,工作时间公然违反规定,不仅不知悔改,还对上级领导出言不逊!”

  其中一个保卫员嗤笑一声,站起身来,不屑地打量着林北:“上级领导?你少在这儿狐假虎威,我们在这厂子里干了这么久,哪个领导不认识,怎么没见过你这号人物,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

  另一个保卫员慢悠悠站起身,嘴角挂着一抹肆意的笑,抬手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咧着大嘴,扯着粗嗓门嚷道:“嘿,我说你这毛头小子打哪冒出来的?

  咱厂上上下下我都熟得很,咋就没见过你这号人?

  瞧你这样子,莫不是来咱红星轧钢厂偷东西的吧?

  敢在这儿撒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狗蛋子,别愣着了,揍他,然后送公安。”

  两个保卫员叫嚷着,脸上带着凶狠的神情,开始捋胳膊挽袖子,摩拳擦掌就要动手。

  左边那个身形壮硕的保卫员,率先发难,大喝一声,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般,朝着林北猛冲过来,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取林北面门。

  林北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不慌不忙,待对方拳头即将击中自己的瞬间,身形微微一侧,轻松躲过这凌厉一击。

  与此同时,他猛地探出右手,如闪电般扣住对方的手腕,顺势一个转身,施展黑龙十八手中的“龙爪擒拿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保卫员的手腕被巧妙卸力,疼得他惨叫连连,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前扑了出去,“砰”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另一个保卫员见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他从侧面迂回靠近,飞起一脚,朝着林北的腰间踢去。

  林北眼神一凛,脚下步伐灵活移动,如鬼魅般轻巧避开。

  紧接着,他身形下沉,使出黑龙十八手中的“龙尾扫腿”,右腿如同一条黑色的蟒蛇,贴着地面迅猛扫出。

  只听“哎哟”一声,这保卫员的双腿被重重击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横着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砸在一堆杂物上,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滚。

  仅仅几个回合,林北便凭借着精妙绝伦的黑龙十八手,将这两个嚣张跋扈的保卫员瞬间撂倒。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两人,说道:“就你们两个还敢跟我张牙舞爪,自不量力。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林北,是保卫科新上任的科长,也就是说,我是你们的直系领导。”

  林北原本以为自己的话能够镇住这两个保卫员,没想到其中一个保卫员,那个先前被卸了手腕、此刻脸色煞白的家伙,竟强忍着剧痛,趁林北话语刚落、警惕稍懈之时,像发了疯的野兽般,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他们刚刚抽烟的地方踉跄奔去。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一把抓起竖在墙上的枪,动作生疏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匆忙间子弹上膛,“咔嚓”一声,金属撞击的声响在这空旷的仓库区格外刺耳。

  紧接着,他双手颤抖却又牢牢地握住枪把,将黑洞洞的枪口径直对准了林北。

  “放你**屁。”这保卫员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里夹杂着愤怒:“老子看你像是特务,来搞破坏的,把手举起来,不然我开枪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着灰尘,顺着脸颊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