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雅雅最为惊讶,这位香君妹妹在月华轩当红之时,丝毫不逊色于花魁,只是有实无名。】

  【真正算是见过汴京名流权贵,怕是在场无论是何孝,甚至贾瑜崇山书院之流她皆不放在眼中。】

  【要不是上一次花魁评选,一招棋输,最后落选花魁。】

  【花魁之名,对于汴京那些真正的贵人,九大姓子弟来说,就是一重“金镶玉”的身份。】

  【若是没了这重身份,大族子弟“往来无白丁”,平常的青楼女子他们瞧不上。】

  【花魁一年所赚下的身价,是这等月华轩头牌不可想象的,其中地位资源人脉,更是天与地的差距。】

  【而且,今年又出现了群芳宴这等盛会,只要花魁登台,无论名声还是身价都会水涨船高,还有最珍贵的“赎身”机会。】

  【这位诗香妹妹,遭遇此番变故,心中自是愤懑难平,前几日更在月华轩内,夜夜呕血,愁绪满怀。】

  【此番特意邀她外出散心,欲解其心中烦忧。】

  【未曾想,她竟对一位谢家庶子另眼相看,实乃奇事!】

  【贾瑜面色铁青,原来李香君自入门以来,便对他爱答不理,未曾以公子相称。】

  【此情此景,更是让他颜面扫地。】

  【同行的儒生亦是面色阴沉,不住地打量于你。】

  【你却含笑上前,“谢观,见过诗香姑娘。”】

  【金衣女子,乌黑长发盘成随云髻,容颜雍容华贵,此刻嘴角微扬,露出几分笑意:“早就听闻公子才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观公子,直呼香君便可。”她轻声言道,温婉可人。】

  【此言一出,张源来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李香君从不轻易对人展露笑颜,今日竟如此破例,真乃奇事一件。】

  【他摸摸头,心中暗道:今日太阳莫非从西边升起?】

  【周允儿眼神闪烁,好奇地问道:“诗香姐,何时知晓观公子的才名?方才怎未曾提起?”】

  【你心中亦是微感疑惑,从未有来过西厢楼,还别说见过什么香君姑娘。】

  【何孝望着金衣女子脸上那盈盈笑意,不禁痴了,原来这般清冷的女子,笑起来竟是如此动人,令人心醉神迷。】

  【李香君轻笑一声,“我与张府的云芝小姐颇为相熟,曾听她提及过观公子。”】

  【你闻言,心中微愣,随即释然。九大姓之间与月华轩的花魁往来,本是稀松平常之事。】

  【贾瑜听后,脸色愈发不好。张玉芝之名,他自是如雷贯耳,此女在汴京之中才名远播,竟与谢观相识!】

  【你谦逊地笑道:“云芝小姐实在是谬赞了。”】

  【“玉芝小姐对公子可是赞不绝口,断言日后名动汴京,必有公子。”】

  【李香君话锋一转,眼神流转间,似有深意。】

  【“苏云公子刚刚在月华轩一直苦等公子,想必是为了求取诗词吧?”】

  【“苏云公子乃是沉香与芸娘两位姐姐背后最大的金主,若是公子能作诗一首,今日群芳宴上,两位姑**定场诗说不定就是为公子所作呢。”】

  【李香君妙眸轻抬,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这等扬名立万之事,不知为何观公子会拒绝呢?”】

  【张源来恍然大悟,想起了草堂诗会上苏云曾为谢观扬名一事。】

  【难道谢观拒绝了!】

  【周允儿也投来好奇的目光,这等好事,寻常士子怕是难以拒绝吧?】

  【你听后,淡然一笑,“谢观才疏学浅,也就不献丑了,平白丢脸。”】

  【李香君抿嘴一笑,“观公子,倒是太过谦虚了。”】

  【这时!】

  【贾瑜冷嘲热讽地开口:“群芳宴上,大儒云集,才子辈出,更有书院先生亲自作诗。我等虽有功名在身,却也自知才疏学浅,不敢奢望。”】

  【“观公子所言,倒也不失为自知之明。”他的话语中满是讥讽。】

  【冯雅雅闻言,心中也是赞同。贾瑜所言非虚,群芳宴筹备三月有余,各路花魁早已拟好题目,并邀请才子佳人提前作好诗词,只待宴会开启。】

  【他们这些未受邀之人,只能在宴会开始,待花魁献艺后题目揭晓,临场作诗,自然难以与之相比。】

  【李香君却毫不在意,依旧笑道:“诗词歌赋,我们女儿家自是不行。”】

  【“但我却知晓,观公子不仅擅长作诗,更有一手极好的书法。”】

  【“上次在月华轩,就有幸所见,草堂诗会所题诗的笔墨。”】

  【她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期待,“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得见观公子留下一副墨宝?”】

  【席间!】

  【早已备好了笔墨纸砚,几张宣纸上或书或画,既有诗词歌赋,也有山水人物。】

  【才子佳人的聚会,除开琴舞书画之外,便是舞文弄墨。】

  【女子求取墨宝,往往也蕴**结交之意。】

  【贾瑜的脸色却越发难看。自入场以来,金衣女子几乎未曾正眼瞧过他,如今却又对谢观如此“讨好”,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你心中微感奇怪,却也摇了摇头,婉言拒绝。】

  【你察觉到场中氛围微妙,不愿卷入其中。】

  【“香君姑娘,实在抱歉。谢观所学皆是自行摸索,在民间不过是个野路子出身,此时若贸然挥毫,恐怕只会贻笑大方。”】

  【张源来闻言,他知晓你的书法造诣极深,如此之说,不过是找个托词罢了。】

  【金衣女子闻言,也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观公子既然没有此意,那倒也无妨。只是他日若有机会,还望公子能赐墨宝一幅。”】

  【周允儿也是连忙道:“观公子,允儿不知能否有香君姐姐的福气,能得公子留几个字。”】

  【她虽不知为何李香君如今为何一反常态,如此下节结交这位谢观,却也知晓这位谢家庶子必定不凡。】

  【你笑道:“下次一定。”】

  【你渐渐成了聚会,最为中心之人。】

  【贾瑜站在一边,看着两女围绕于你,脸色越发难以忍耐。】

  【其中一名儒生语气倏地一转,悠然道,“允儿和香君姑娘,可别给谢观骗了。”】

  【“这谢观哪里懂什么书法,他的开蒙先生是那位董绍。”】

  【“董绍?就是那个当年窃取了二先生的笔墨,滥竽充数赢了书院先生的无耻之徒?若是书院大人有大量,早就将此人逐出汴京了。”】

  【“谢观就是董绍的弟子。”】

  【“那首残词,是不是此人所做都是另说,何况这笔墨,不然为何三番五次不愿。”】

  【你心中微微一震,这是第一次听到关于董绍董先生,如此不堪的传闻。】

  【回想起董绍留给你的书帖中,确实夹杂着二先生的字迹,你一直对此感到好奇,不明白一个普通的谢家清客如何能得到二先生的字迹墨宝。】

  【你与董绍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对他的人品有所了解,深知他绝非能做出窃取他人笔墨之事的人。】

  【此事显然透着古怪!】

  【张源来见你面露疑惑,微微皱眉。他其实早已得知此事,但一直没有提及,就是担心你会多想。】

  【而且,明年你就要进入学堂学习,董绍的教导对你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贾瑜在一旁冷笑一声,问道:“不知,观公子的开蒙先生真的是董绍吗?”】

  【你没有避讳,董绍确实是对你帮助颇多的人,若非他赠予你二先生的书帖供你练习,你也不可能得到鸿景院中二先生的两门剑意传承。而这两门剑意传承,又让你得到了陆华的青睐。】

  【你平静地说道:“我的开蒙先生正是董先生。他对我多有教导,我深感其恩。”】

  【贾瑜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继续说道:“你知道董绍当年都做了些什么吗?他剽窃二先生墨宝,还偷用同窗的诗句。最后被揭穿,在汴京人人唾弃。”】

  【“听说前不久,他还醉死在家中,不知是羞愧难当还是心中有鬼。有其师必有其弟子,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你听到这里,终于微微皱眉,脸上多了几分肃然。】

  【张源来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在大齐,尊师重道乃是传统美德,先生和学子的关系可能比父子之间的关系还要深厚。贾瑜如此羞辱董绍,简直就相当于当子骂父,怎能不让人气愤?】

  【冯雅雅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出来打圆场:“群芳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还是先入座吧。”】

  【“花魁娘子马上就要登台表演了,尤其是月华轩霓凰姐姐的开场霓凰舞。”】

  【你低头微微沉思,面对此事,你决定……】

  1.为董绍证明。(提示:有可能得一线生机。)

  2.置若罔闻。(提示:有可能对未来有影响。)

  3.借机撇清与董绍关系。(提示:有可能损失机缘。)

  4.亲自参与。(0/3)

  大鼎敲响,吐露出万丈霞光,上面的文字缓缓定格。

  俞客看着上面的四个选项。

  这是由董绍所触发的第四次选项。

  董绍此人绝对是这次“天人转生”事关重要。

  从什么的提示来看,也没有其他选择。

  可是这“得一线生机”,难道这次群芳宴又要遇到危机!

  俞客没有犹豫,直接选择。

  1.为董绍证明。(提示:有可能得一线生机。)

  【你难得地蹙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清冷的神色,原本漆黑如星子的眼眸此刻多了几分寒气。】

  【周允儿看着这位身穿素袍的少年,突然别样的气质,心中莫名地漏了一拍。】

  【你语气中带着冷意和几分漫不经心,问道:“不知贾公子在崇山书院,最是擅长什么?”】

  【贾瑜一愣,看着你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笑道:“难道观公子要和在下比试?”】

  【你淡淡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儒生插话道:“贾兄,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韬略时论,但若说最擅长的话……当属诗词和画技。”】

  【贾瑜闻言,笑容更甚:“若是诗词,怕是难以比较出高下,不如我们就比比书法如何?也看看观公子的墨宝。”】

  【你摇了摇头,“贾公子既说最擅长画技,那我们就比比画艺吧。”】

  【“画技?”】

  【贾瑜不由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我自幼学习,怕是胜之不武。”】

  【边上的两名儒生,更是一阵哄笑。】

  【“贾兄,可是师承书院的柳杏大师,在其门下修行六年,这不是班门弄斧嘛!”】

  【张源来在一旁默默观察,他知道这位贾瑜确实极其擅长画技,尤其擅长画“虎”,甚至能左右开工,同时挥毫两幅虎图,栩栩如生,技艺非凡。】

  【正因如此,贾瑜才得以被二皇子招入诗会。】

  【至于你,他倒是从未见你有过画作,心中隐隐担心,怕你受辱!】

  【贾瑜的笑容更加灿烂,“观公子何必呢?可别自取其辱啊。”】

  【他冷笑道:“我若是输了,就收回刚刚之话,亲自到董先生灵堂三跪九叩。”】

  【“若是谢观你输了,今后见我贾瑜需退避三舍,还不得赏今日的群芳宴,直接离去。”】

  【你听后只是缓缓点头。】

  【冯雅雅秀眉轻皱,“贾公子也不用如此吧,今日本来就是一次雅聚。”】

  【她知道贾瑜在画艺上的技艺高超,在月华轩内就有花魁请他作画。】

  【李香君秀眸却有些意动。】

  【贾瑜见李香君似有美眸注意这里,脸色一喜。】

  【像谢观这种中看不中用的镴枪头,是驴子是马拉出来便知。】

  【贾瑜撩起袖子,大步走到案边,其余两名儒生帮忙研墨。】

  【你缓缓走去,正准备铺开纸张。】

  【周允儿却轻移莲步,走到你面前。】

  【“允儿,为观公子研墨。”】

  【周允儿微微欠身,开襟处雪白一片,她挽起袖袍,露出一截手腕,粗细刚好,凸起的腕骨若隐若现,慢慢转动砚台。】

  【美人研墨,红袖添香!】

  【贾瑜见此一幕,手中一紧,笔墨一顿,掉落大滴墨汁,浸透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