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因红唇紧抿,心跳如鼓。

  砰!砰!砰!

  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膛,仿佛在告诉她,这一刻的感受是如此强烈和真实。

  虽然言行举止表现得像个玩咖,但其实她人生中只有过一次糟糕透顶的亲密体验。

  那个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时常出现在她的梦魇中,却始终云遮雾罩,看不清面目。

  此刻,云消雾散,那张午夜梦回时,挥汗如雨的脸越来越清晰,与陆嚣的脸慢慢重合。

  记忆的尘埃,悄然落地。

  往事如梦幻般重现眼前,那些凌乱的画面如涓涓细流,断断续续地流淌着。

  昏暗的灯光下,暧昧肆无忌惮地滋生发酵,让人缺氧。

  沈兰因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琥珀色眸子里有些混沌的迷离,上挑的眼尾晕着薄红。

  心中禁锢已久的凶兽躁动不安,陆嚣灼热的视线燎在沈兰因身上。

  只见她酥肩半裸,裙摆堆叠在细腰处,露出一双修长玉润的**。

  凝脂般白皙无瑕的雪肤透出淡淡胭脂之色,**把玩。

  视线微沉,不经意看到她露出的饱满浑圆。

  男人的呼吸骤然一紧,缱绻的亲吻如细雨般落下,轻抚着她的肌肤。

  他双手拢住她的纤腰,将她轻轻放倒在柔软的床上,目光中满是宠溺和珍视。

  渐渐俯身而下,用额头轻抵着她,两个人的呼吸难舍难分,紧密纠缠在一起。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兰因主动伸手攀住男人的脖子,一双美目微微上勾,“我们以前是不是做过?”

  男人低哑笑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魅惑。

  他的眼神越来越深沉,微微侧头,细密的吻游离在她的耳珠,轻舔慢咬。

  流连片刻,他喃喃地唤她的名字,轻抚她通红的眼尾,眸中满是病态的偏执。

  “沈兰因,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既然睡了我,那就要对我负责,期限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沈兰因双手微动,缠在陆嚣脖颈上的铁链越来越紧,语气中含了几分森森的寒意。

  “原来八年前**我的那个人就是你?”

  旖旎缱绻的气氛刹那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男人的黑发湿漉漉地粘在额前,微掀眼皮,强撑着涣散的精力,居然缓缓笑了。

  “明明是你把我强了。”

  沈兰因闻言,绞紧的手一顿,难道她认错人了?

  她的母亲许卿如一共背叛过她两次,除了现在这次,还有一次是高三的时候。

  那件事给她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她从那个**她的人手上逃出来后,整宿整宿的失眠。

  她不敢睡觉,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炼狱一般的血色画面就会争先恐后地扒开她的脑袋,硬生生挤进来。

  沈淮序带她看了许多国内外的知名心理医生,调节疏导,可是都不管用。

  后来只能通过催眠,封存了她的相关记忆。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上了锁的记忆还是从脑海中逃了出来。

  她日复一日的做着同一个噩梦,她被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追逐着,她拼命地逃,可还是被他抓住了。

  他把她压在身下,撕碎了她的衣服,肆意践踏。

  她好痛,她想呼救,可嘴被堵上了,她想挣扎,可手脚被绑上了。

  沈兰因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缠在陆嚣颈上的铁链也松了。

  “因因,别害怕,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陆嚣将沈兰因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安抚。

  沈兰因渐渐镇定下来,眼眸氤氲着雾气,“陆嚣,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既然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陆嚣抬手遮住了她波光潋滟的眼眸,感受着女人无声的泪水打湿了他的掌心,嘴角微微上扬。

  “因因乖,别哭,只有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所以为什么不能来爱我呢?”

  陆嚣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拭去沈兰因眼角的泪水,盯着她发红的眼眶,放缓了声音。

  “我已经让你从我身边逃走过一次,这一次我绝不会放手。”

  “从今以后,你只能爱我,满心满眼也只能有我一个人。”

  他唇角带笑,周身却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沉狠戾气息。

  沈兰因仔细在偌大的‘鱼塘’中搜索了一遍,实在记不起她到底是什么时候钓过陆嚣这条疯头鱼。

  算了,想不起来的人和事就说明不重要。

  “好,我答应嫁给你,不过你先帮我把这些铁链解开。”沈兰因强调,“我是人,不是疯狗,用不着拴住我。”

  “因因,你犯了错,这是对你的惩罚。”

  陆嚣眸中闪过一抹黑色暗涌,大掌扣着她的下颌。

  “如果你以后还想着逃跑,那我不介意锁住你一辈子。”

  “你真是条疯狗!!!”

  沈兰因眉心紧蹙,冷凝的视线落在他覆在她下颌的手上,沉声道:

  “你就非我不可了?你告诉我你到底看中了我哪几点?我现在立刻马上就改!”

  陆嚣站起身,不答反问:“因因,你应该饿了吧?”

  “我亲手熬了你最喜欢吃的山药莲子粥,你尝一尝。”

  他拍了拍手,一个端着托盘的女佣低着头走了进来。

  沈兰因瞪着陆嚣,哭过之后眼中残红未褪,眼瞳透亮,如同水洗过的玉石。

  无端端生出一种美人动怒的撩人风情。

  “我喂你。”

  男人接过女佣递来的瓷碗,施施然坐在床边。

  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轻抿了一口,温度适中,遂送到沈兰因嘴边。

  “恶心!你滚!我不想看见你!更不会嫁给你!”

  “咣啷!”

  沈兰因倏忽抬手,狠狠打落男人手中的汤匙。

  陆嚣将瓷碗不轻不重地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

  脸色一点一点地阴沉下来,猛地攥住女人的手,将她一个踉跄带到自己跟前。

  男人周身戾气暴涨,攥着她手腕的手恨不能捏碎,可旋即又克制地放松了力道。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沈兰因感觉危险又致命,太近了。

  近到她清晰可见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好像无形的一张大网将她禁锢,她无处可逃。

  沈兰因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了紧,寸步不让地迎上男人的视线。

  无声之中对峙的氛围,让屋内的气温骤降。

  “既然你不乖,那就按我的方式。”

  话音未落,陆嚣端起瓷碗喝了一大口。

  男人身量极高,沈兰因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唔唔……”

  奶白色的粥淅淅沥沥地顺着嘴角滴落在床单上,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