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不敢出声,默默地挤在一处,生怕刘侍郎拿他们出气,然而刘侍郎现在忽悠不了回回,当然不会放过他们,转身就训斥他们。

  “一群废物,怎么,是守着牢房太安逸了,身手都废了是吗?一个小孩子都抓不到,本官要你们有何用!”

  “出去后,一人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要他们半条命了!

  狱卒们不敢吭声,只能默默认命。

  那名给回回和单独装了饭食的那位狱卒,心思动了动,往墙角又躲了躲。

  忽悠回回放他们出去是不成了,刘侍郎也认命闭嘴了,牢房一时之间,静悄悄的。

  “对面那个犯人犯了什么罪,怎么睡得这么死?”刘侍郎皱眉,他们这些人这么大动静,加上又喊了他,怎么没反应?

  “大人,对面就是那个用两脚羊煲汤的…”一狱卒开口回话,刘侍郎这才想起这号人物来,咳咳,干了这么多坏事,他也干不出用…煲汤的。

  “哼,等本大人出去,定要他好看,这两日直接斩了吧。”

  “是大人。”

  天色越来越暗了,已经接近子时,回回开始困的下巴一点一点的,打坐的姿势都保持不住。

  傅景浩扶着她的肩膀,“要不然,我抱着你睡会?”

  回回困得直翻白眼,“不…不用,回回…不困!”

  晃了晃脑袋,小家伙坚强地睁开了眼睛,没两下又闭上了,“哎呦,坚持不住了,好困好困!”

  可是傅景浩的牢房实在是太脏了,除了她**底下那一块干净的地方,根本没有地方能让她躺着睡觉……

  小家伙脑袋狠狠一点,身子都歪了,傅景浩连忙去扶住她,“哈困,太困…四…四皇子,我,我睡会~”

  回回脑袋一歪,彻底倒在了傅景浩身上,傅景浩无奈地摇摇头,还以为她有多能撑呢,这么快就不行了。

  干脆把人打横抱起,自己在地上坐下,让回回靠在他怀里,安稳地睡着。

  刘侍郎在回回干净的牢房里,也正在犯困,还在嘀咕,“为什么这间牢房这么干净?你们谁处理的?”

  狱卒们想了又想,都没想出来,今天是谁整理了牢房,“小的们也不清楚,今日好像无人打扫过牢房。”

  “算了,废物东西,问你们也是白问,本大人休息一下,你们盯着,有动静再叫我。”刘侍郎在草席上躺下,躺了一会觉得有些凉,眼睛睁开盯着那几个狱卒,“没看见本官发冷吗?还不把外衣脱下来,给本官盖上。”

  狱卒们连忙照做,一件一件衣服盖在刘侍郎的身上,他才又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傅景浩看见刘侍郎的做派,微微眯眼,低头看了眼回回,小家伙睡得挺好的,小手也暖暖的,应该不冷吧?要不……他把衣服脱了给她盖?

  不行不行,本皇子千金之躯,万一受凉了,那也是一件大事!

  片刻后,傅景浩收紧了抱着回回的手,雪白的锦缎里衣挡不住黑夜的寒冷,只有抱紧回回这个小暖炉,才觉得有些回暖。

  寅时一刻,傅景浩和狱卒们纷纷支撑不住,靠在墙壁上睡了过去,寂静的牢房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睡梦中的回回秀眉微蹙,砸吧嘴巴翻了个身,嘴里嘟囔这,“坏人…来了。”

  傅景浩猛地一惊,睁开眼睛,和牢门外的黑衣人四目相对。

  “什么人!”

  黑衣人砍断牢门的铁链,“四皇子,大人派我们前来救你和安宁县主!快和我们走吧!”

  傅景浩皱眉,“什么大人,我不走!”

  对面的狱卒和刘侍郎被惊醒,把黑衣人的话尽收耳底。

  你黑衣人不顾傅景浩的反问,上手便要扯着傅景浩的胳膊,把人架走。

  傅景浩紧紧抱着回回,不敢松手,小家伙睡得真死啊!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我不走!”

  黑衣人拖着傅景浩,往牢门外走,边走边说,“四皇子,大人说了,慧觉大师已死,你和安宁县主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完成的很完美,他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傅景浩被他们架着站了起来,手丝毫不敢松懈,紧紧抱着回回。

  “别睡了,醒醒,再睡我们就要被拖走了!”

  回回迷茫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状况,“有人来救我们了吗?真好~”

  ……傅景浩傻眼,这下完了,有嘴说不清了。

  “刘大人!还不快出来救本皇子!”

  刘侍郎被点名,这才假装慌张地开口,“不好,有人劫狱,快!快给本大人抓住他们!”

  有狱卒终于想起拿佩刀,想砍断锁链,被刘侍郎一眼瞪了回去,还大声高喊,“四皇子,我出不去啊,你快交代,这个同伙是谁,你们杀了慧觉大师,到底是谁指使的!”

  “你好好交代,我才能禀告皇上,派人救你啊~”

  傅景浩被抓着动弹不了,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回回都要掉了!

  “刘大人,我杀**!你给本皇子记住了!”

  傅景浩咬着牙关,怒骂一句,黑衣人拖着他走出了牢房,上了一辆马车,一上马车,一左一右两把**,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实点,不要出声,否则,刀剑无眼,**更快。”

  黑衣人压着声音,威胁傅景浩。

  虽然脖子被架住了,但是好歹胳膊给他放开了,傅景浩颠了颠手,把回回抱稳了点,“本皇子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要去哪里就赶紧走,别吵到她睡觉。”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微微皱眉,他们傅家人是有什么**吗?傅元擎对这孩子视若己出,现在就连他儿子,也把她当宝,有病吧?

  “哼,死到临头还有闲心关心别人睡没睡好,四皇子还是当心自己的小命吧。”

  傅景浩翻了翻白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不死的,也要睡的舒服,你们别再说话吵她了。”虽然感觉刚才那么吵她都没醒,现在也不一定会醒,怪不得说小孩子觉沉,现在是领略到了。

  马车仅仅晃悠了一刻多钟,就在一座宅子外停下。

  傅景浩不动声色的眯眼,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