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简直太过分了!

  耶律隆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慢慢攥起拳头。

  不知道是不是彻底的沉浸在愤怒之中,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许久。

  就在这时,院子里终于有了动静。

  很快,耶律隆绪便率先看到了自己的母后,萧太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几个月时间没见,他总觉得自己的母后好像是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

  不仅是气色好了,整个人都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还多了一丝妩媚和柔软。

  简单的来说,就像是刚刚被滋润过的那片土地,重新焕发了生机。

  耶律隆绪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真的很想好好的把自己的母后给训斥一遍。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那样做。

  萧太后看着儿子眼中的那种愤怒,自己也觉得很是尴尬。

  这种事被什么人知道都行,唯独是不能被自己的儿子知道,可现在实在是瞒不住了。

  虽说衣服刚才已经整理好了,但脸上的余韵还未完全的褪去,是无法掩饰的。

  她率先打破了平静。

  “夏王在里面等你,进去吧。”

  听到这话,耶律隆绪更气愤了。

  这算什么?

  都不肯自己出来见自己,让母后出来把自己给打发了?

  这未免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耶律隆绪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咬着牙说:“母后,你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萧太后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当面来质问自己。

  还有比这个更尴尬的事情吗?

  有些事情,知道和说出话来是两码事。

  尤其是质问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沉默片刻她才开口道:“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吗?”

  那冰冷的语气,瞬间就让耶律隆绪的怒火消除了几分,即便心中再愤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这么多年被母后支配,对她的恐惧已经是深入骨髓,是无法完全客服的。

  刚才自己确实是不该那样说,自己居然敢那样和母后讲话?

  不应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自己还是需要沉淀。

  萧太后冰冷的一句话,瞬间就让他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自己能当上这个国主,完全是萧太后的扶持,如果对方不想让自己做国主,有千百种方法可以把自己给换掉。

  想到这,他的额头上不由得浮现出一层冷汗,刚才的愤怒和勇气,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耶律隆绪后退了两步,冲着萧太后深施一礼,“母后想多了,儿臣怎么敢教母后做事呢?儿臣永远都只会听母后的话。”

  萧太后冷哼一声,“其实你的意思,母后知道。”

  “如果你能够争气一点,大臣们能争气一点,我用得着做这种事吗?”

  “我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大辽,为了你吗?”

  “别人不理解我都可以,但你不能不理解。”

  此话一出,耶律隆绪惭愧的无地自容,头都抬不起来。

  是的,母后这话说的很正确,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臣子们没用的话,一个女人也不会挑起这国家的重担。

  即便母后真的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那还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大辽吗?

  自己有什么资格来责备她呢?

  想到这,耶律隆绪无地自容,只是默默的站在了一旁。

  见自己儿子没再多说什么,萧太后便回到了院子里。

  那个家伙啊,还在等着自己沐浴更衣呢。

  片刻,大辽的臣子们,总算是见到了大夏的这位夏王殿下。

  夏王在太后和国主的陪同下,这才走进了大辽的朝堂。

  此时,这里的大臣都已经等待好几个时辰,每个人都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不过,却没人敢站出来多说什么。

  耶律隆绪心中冷笑,可是表面上却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

  现在的大辽,已经不是辽太祖那个时期。

  大夏的强大,也不是他们大辽能比的,不要说是让他们等几个时辰,就算是等几天他们也不敢多说半个不字。

  李文浩背着手走进了大殿,扫了一眼那些臣子,淡淡的说:“行了行了,都放松些,不必如此紧张。”

  听到这话,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一愣。

  卧槽……

  这里可是在大辽,不是在大夏。

  这话是你该说的吗?

  臣子们都是下意识的朝着耶律隆绪那看了一眼,却发现这位年轻的国主是面色如常,似乎并未对李文浩这喧宾夺主的做法有任何意见。

  看到这一幕,韩德让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只是一个臣子,有些事情自己也是有心无力。

  萧太后开口,算是把这种尴尬的气氛给打破了。

  “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战后的事情就需要尽快处理,在这种事情上,无需浪费太多时间。”

  此话算是给众人提了个醒,不应该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人家大夏的夏王做什么事情都不过分。

  毕竟是人家帮助大辽把那些家伙给压制住的。

  众人满脸佩服的看着大辽的皇太后。

  随后,韩德让走了出来,沉声道:“此次针对女真人的战斗中,我大辽和大夏精诚合作,这才有了今日之胜利……”

  “为了此次战争,我们大辽付出了很多很多……”

  然而韩德让的话刚说到这,便被李文浩给打断了。

  众人下意识的朝着李文浩那边看过去,却见李文浩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好像刚才咳嗽的人不是他。

  韩德让也是一愣,微微皱起了眉头,满脸不解的看着李文浩,紧接着便满脸恭敬的行了一礼,“夏王殿下,不知道你有何高见?”

  李文浩笑了笑,“也不算是高见,就是对于韩尚书刚才说的,你们大辽为了此次战争付出了太多代价有些不解罢了。”

  “请问此次战争中,大辽打过几次胜仗?你们大辽出动了多少兵马?”

  “说句不好听的,打败女真人和蒙古人,还不是靠着我们大夏?”

  “没有我们大夏,你们大辽现在还被人家欺负呢。”

  这话,已经说的相当的直白了,算是彻底的掀开了那层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