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彭瞪大了双眼,呼吸急促。

  只要郑诫摸到那张白板,就必然会打出来。

  他心脏几乎停跳,已经准备随时推牌。

  “三万!杠上开花,硬清一色,通通金鼎,给钱!”,郑诫脸上都笑开了花。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老彭瞬间懵了,他明明清楚地看到那张牌翻出来是白板,怎么又突然变成了三万?

  他将剩下牌全都翻了出来,却只见最后一张白板静静地躺在牌墩中间。

  钟贵也有些疑惑,他也看见了那张白板。

  但当老彭将自己牌倒下,他明白了对方为何反应如此大。

  “我也看到那张牌是白板。”,后面围观的人也不淡定了,纷纷议论。

  “输不起是吧,这是技术,技术知道不?”,郑诫才不管,自信满满说道。

  老彭当然不甘心。

  “不是输不起,而是就你这技术,这两天一直赢,我不信,我要看监控。”

  此时钟贵才发现,这房间上方,赫然有一台监控摄像机。

  “调就调,谁怕谁。”,郑诫不甘示弱。

  几人走到监控室,调出了录像。

  监控里显示那张牌,确实是一张白板。

  确实是白板被翻出来,但整个过程中,牌张却莫名其妙地变了样。

  没有任何人动过牌,也没有任何动作,牌就这样突然发生了变化。

  钟贵盯着屏幕看,隐隐觉得不对劲。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问向郑诫,“刚刚你后面有个人一直在观战,但没有说话,你认识不?”

  钟贵印象很深刻,有个人一直站在郑诫身后,没有说话,只是观战。

  郑诫一愣,“什么?我没看到啊,不是就只有你一直站在我身后吗?”

  他也一直盯着屏幕在看,确实上家打翻了那张字就是白板。

  “可能是眼花了,这两天没睡好。”,钟贵摇了摇头,随即转移话题。

  王樱拉了拉钟贵,“钟贵,你看到钟葵了吗?”

  “她不就一直在你身边吗?”,钟贵撇了一眼,钟葵就在王樱身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俩。

  钟贵突然明白了什么,屏幕里也没有钟葵身影。

  也就是说,钟贵刚刚看到的……并不是人!

  他惊了一身冷汗,将郑诫拉出了监控室。

  此时他并不想在乎这个牌输赢到底为何。

  他只想离开这里,因为事情太过诡异。

  郑诫依旧浑然不觉,挣扎着要甩开钟贵的手,“你干嘛,这一圈还没打完呢!他们还没结账!”

  “这里不正常,我们得赶紧走!”,钟贵不知该如何解释。

  一位中年男子从旁边走过,不满地插嘴。

  “小兄弟怎么说话的?我们麻将室怎么可能不正常?不正常会安装监控?”,一中年男子对他们说道。

  钟贵皱起了眉,并不认识这个人。

  “我是这里老板,你凭什么说我们店不正常。我怕是你们不正常吧?”,中年男子反问道。

  钟贵更疑惑了。

  “什么时候换老板的?黄老板呢?”

  “之前有人出老千,出了点事情,黄老板就将店铺转让了。”,郑诫插话道,“然后,陈老板就将每个房间装了摄像头。”

  “是,技术再好,也比不过手法。”,老彭酸溜溜说道,“郑诫,我们多年好友了,你这手法高超啊!”

  “我说了我没有出老千,不行我们明牌打?”,郑诫也是无语。

  “算了算了,监控上看得清清楚楚,老郑确实没有动麻将子。”,旁边人劝道,“都是多年朋友了,不至于为了这点小钱做手脚。”

  老彭嘟囔着,颇为无奈,“那真是撞了鬼了。”

  几人不欢而散,钟贵一行人走出来麻将馆。

  郑诫依旧满面笑容,“走,找个地方,我安排你们喝酒去。”

  “老郑,你这两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钟贵突然想起,郑诫之前吃过‘鬼菇’。

  郑诫并未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他嘿嘿笑道,“转运了算不算,我这两天打牌火气好得不行,他们心态都被我杀崩了。”

  钟贵并不在意这些,“陈老板说的,麻将室有人出老千,出了点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之前有人出老千,被另外几个人打了一顿,当时那个人心脏病突发,然后就死了。”,郑诫解释道。

  “心脏病突发?怎么听着这么蹊跷?”,钟贵皱了皱眉,刚刚应该将范式一起带着,而不是留车里。

  王樱一听,心里顿时一阵发毛,:“这么邪门?然后呢?就没人追究吗?”

  “追究什么?”,郑诫耸了耸肩,“说白了,那人确实有心脏病,报警后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三人顺着街道往前走,夜晚的风带着凉意,似乎将麻将室那股诡异气息吹散了一些。

  但那个站在郑诫背后的“人”,在钟贵脑海里依旧挥之不去。

  “老郑,你刚才没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吗?”,钟贵试探着问。

  郑诫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有啊,挺正常的,怎么了?”

  “没事,随口问问。”,钟贵不再追问。

  王樱叹了口气,“钟贵,我懂,现在呢,正常了吗?”

  她不敢再吃‘鬼菇’了。

  钟贵环视四周,一切正常。

  “正常了,先别问,等会找个地方,我再慢慢和你们说。”

  几人走到一家小饭馆,找了个角落坐下。

  郑诫点了几瓶啤酒和一些小菜,一边吃一边笑着说:“行了行了,别搞得跟见了鬼似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钟贵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注意他们,这才低声说道:“老郑,你这两天别再去那个麻将室了。”

  “为什么啊?我赢得正爽呢!”,郑诫有些不满。

  “那地方不干净。”,钟贵语气很严肃,“我怀疑……那个帮你转运的‘东西’,可能不是人。”

  郑诫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钟贵,你喝多了吧?还不是人?那是什么,鬼啊?”

  “你别不信。”,钟贵瞪了他一眼,“我刚才明明看到一个人站在你背后,但监控里却什么都没有。”

  郑诫笑容僵住了,他听得头皮发麻,摸了摸自己后脖颈。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钟贵盯着他,声音低沉,“可能是之前那个死在麻将室的人,现在缠上了你。”

  郑诫沉默了,脸色苍白,端着酒杯都忘了喝。

  他有些颤抖,“那现在怎么办?我还能甩掉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