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雪,已经覆盖了大部分痕迹。

  陆东几人先来到这里其实也是为了,寻找到杨关明残留下的气味。

  他弯腰揉了揉煤球的脑袋。

  牵着便开始搜索起杨光明残留的味道来。

  其实这份工作赵山的长毛也可以胜任,可煤球还是要聪慧一些,而且嗅觉更加灵敏。

  所以追寻气味的工作还是落到了煤球身上。

  究竟是因为系统赋予的属性点让它有了这番蜕变,还是煤球本就天生聪慧,善解人意,已无从考证。

  只见它低着头,在皑皑白雪中仔细地搜寻,鼻子不停地**

  片刻后,煤球猛地抬头,对着陆东连吠两声。

  汪!汪!

  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在说:“找到了!”

  随后,它便毫不犹豫地迈开了步伐,引领着陆东一行人,

  三人一狗,一路前进。

  穿过了拐儿山。

  又路过了葡萄林。

  此刻刚刚经过坟岗子的附近,眼看前面就要进入深山之中。

  一旁的余建成,叫住了众人:“老杨应该走不了这么远吧!”

  “煤球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路是不是走的不对啊?”赵山也是有些担忧的说道。

  眼看从余建成的木屋离开已经接近三个小时。

  若非今日雪霁天晴,这番行程怕是更为艰难漫长。

  就算如此,几人也花了这么久时间。

  按道理来说,杨光明在大雪天应该没有这种体力能够走到这里。

  陆东深吸一口清洌的空气,手不自觉地拽紧了拴着煤球的绳索,弯下腰来。

  俯身看向煤球道:“煤球,我们是找人,你能懂这个意思吗?”

  陆东心中暗自嘀咕,煤球可别真把方向给搞错了。

  眼下的他们,已然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煤球身上。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若是就这么一味地往深山老林里窜,别说能否顺利寻得杨光明的踪迹了。

  就连他们今晚可不可以顺利回去,都成了问题。

  汪汪!!!

  煤球朝着陆东叫了两声,伸出前爪便开始扒拉脖子处的项圈。

  陆东见状试探道:“煤球是要松绳吗?”

  汪汪!

  煤球又叫了两声,随即一个劲地朝着前方拱。

  陆东赶紧解开了绳索。

  煤球呼地一下就冲了出去,在前方一棵树旁停了下来。

  随即便叼着一只木烟杆子小跑着回来。

  这木烟杆制作的十分粗糙,婴儿手臂粗细,颜色焦黑。

  陆东接过木烟杆子,一阵端详。

  疑惑地看向余建成。

  此刻的余建成,已经热泪盈眶,双手颤颤巍巍地伸了过来。

  “这是老杨的烟杆子。”

  “老杨没钱买烟杆,就搞了根树枝削成的这玩意儿!”

  “我当时还笑他,不如把烟丝塞鼻子里抽。”

  汪汪!

  此时的煤球已经跑到了几人的右前方,朝着还未追上来的陆东几人发出叫声。

  眼看此刻调转了方向,

  此时陆东也是明白,杨光明当时应该是抵达了这里。

  但并没有进一步往深山里去,而是兜了一个大圈子。

  开始往山下走。

  也就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

  杨光明其实已经有了回庄子的打算。

  只不过可能时间太晚,又或者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

  所以这才没能顺利回到杨树庄。

  几人一路紧追着煤球的步伐。

  经过系统属性点强化之后的煤球,体力可以说是质的飞跃。

  即使煤球刻意放慢了脚步。

  在这极寒的天气,就连陆东的额头也是渗透出丝丝汗珠来。

  “赵叔,这是不是快到你那了?”陆东看着四周的环境,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如果杨光明寻到了赵山的小屋,那别说还真有可能没出事。

  赵山此时的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沉重:“嗯!翻过前面的岗梁子就到了。”

  就在此时,陆东敏锐地发现。

  在前方的雪层上,有着一抹棕黄色。

  定睛一瞧,好像是狍子的脑袋。

  两个小角状的物体,很是明显。

  “那是不是只狍子啊!”余建成,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抬起了枪。

  陆东赶紧压下他的枪口:“别急!看清楚了再打也不晚!”

  此时煤球也是来到了那附近。

  只见它,在原地坐了下来,回头看向陆东。

  发出叫声。

  来到煤球身旁,陆东脸色一阵变化。

  这里根本没有狍子,而这地上的,竟然是一顶鄂伦春人的狍角帽。

  乌罕?

  一阵眩晕感袭来,陆东认出了这狍角帽的主人。

  “东子怎么了?”

  “诶!这不是狍角帽吗?”

  “和乌罕那顶还挺像,也是小小的。”赵山也是赶了过来。

  他下意识说着,突然语气一顿,轻声问道:

  “这是乌罕的帽子?”

  陆东点了点头,乌罕那顶帽子十分有特色,形态小巧是一方面。

  边角处的位置,是用多种颜色的丝线缝制的。

  再加上两人第1次相遇时,陆东就给她捡过帽子。

  当时还有些惊讶,乌罕的狍角帽竟然缝得如此精致。

  汪汪!

  煤球的叫声又在一旁传来!

  陆东赶紧抓起狍角帽赶了过去。

  此时煤球正奋力地挖着雪层,不一会儿一片被染红的区域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旁边拳头大小的虎掌印和浅浅的马蹄印。

  陆东瞳孔一缩。

  顿时觉着一阵天旋地转。

  乌罕出事了?

  赵山见状,脸上满是不忍,虽然现场没有尸体。

  但就这一滩血液,就足以让人联想许多东西。

  虽然如此,但赵山还是弯腰,扣下一块已经冻硬的红色雪块。

  默默放进了嘴里。

  接着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不慌,这是马血!”

  马血?

  陆东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还有希望。

  他点了点头:“嗯!先跟着煤球,看看会不会往你那去!”

  几人脚步有些沉重。

  一路都没有说话。

  直到翻越了前方的岗梁子。

  更是彻底慌了神。

  只见前方的地上,一头马匹的尸体正躺在雪地中。

  那马匹身上的肉已被掏了个七七八八。

  地上一片血红。

  四周还散落着不少脏器,周围遍布各类野兽凌乱的脚印。

  其中最为明显的要数,那头东北虎的爪印。

  众人一片沉默。

  眼前的惨状,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