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周进深在一边当任老师教导学生的同时,还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只要国家需要,他将无条件投入到祖国的建设事业里。

  这些年来,他的声望日积月累,早就成为了江城瑰宝。

  能够被他选中,成为他的学生,那真是无上荣耀。

  “周老师好!”

  五个学生异口同声,兴奋热切的看着他。

  周进深的神色终于动容了一下,露出了笑容,“你们好。”

  叶湘南走过来,将几张试卷递到周进深面前,“老师,这是他们回答的试卷,我已经批改过了,筛选出这五个,您再看看?”

  周进深点头,伸手将试卷拿过来。

  快速扫过他们的作答题目。

  他面色平静,倒是五个青年男女紧张激动得不行。

  齐刷刷站直了身子,紧张的盯着周进深,等待他的点评。

  只是,周进深看完了试卷,面色仍旧没有半点波动。

  他整整齐齐将试卷叠好,放到一旁,看着几人道:“回答得都很好,计算也很仔细,卷面也整洁。”

  给出评价后,几人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头脑。

  就没了?

  叶湘南见怪不怪。

  而周进深笑了笑,摆摆手,对着叶湘南道:“去拿过来。”

  “嗯。”

  叶湘南应了一声,朝着办公室最里面的架子上走去,最简单的博古架,上头分成一格一格的小格子,里头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没一会儿,叶湘南就将拿来的东西放在了几人面前。

  “这是……电机?”

  一人疑惑道。

  “可不是么!瞧着像是从什么地方拆下来的!好多线!好复杂!”

  “我还第一次见到拆出来的电机呢!”

  ……

  几人压低声音交流。

  而周进深这会儿也站了起来。

  他从凳子地下抽出一个大大的木箱子,推到几人面前,笑道:“接下来,你们五个人一起合作,把电机拆开,并且记住它里面的构造,焊接点,还有线路位置。”

  “线路有两根是坏的,你们可以大胆假设,然后告诉我你们想出来的验证方法,设计电路图解释或者是排除法解释都可以。”

  “开放你们的思维,不要被书本上的知识束缚,答案错了也不要紧,只要回答得有理有据就好。”

  周进深说完,办公室内诡异的沉默了起来。

  五人面面相觑。

  连带着带他们过来的老师都蒙圈了。

  啥,啥?

  当场拆电机?

  记住构造就算了,怎么还要找出错误的线路?

  还要给出推导方法?!

  天!

  这也太难了!

  哪怕当老师的都一时之间感到棘手!

  这些学生,哪一个不是题山题海里刷出来的,要说纸面上做题,他们还能比一比,拼一拼,可这真的到了动手。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犯了难。

  周进深倒也不催。

  十分钟后,终于有一个男学生蹲下来,找了一把螺丝刀就开始动手。

  管他三七二十一,拆了再说!

  于是。

  五人纷纷找了自己的事情干。

  有人负责记螺丝位置,有人负责观察电线,还有人拿着纸笔记录。

  周进深就在一旁静静看着。

  一个小时后。

  五人从办公室出来,叶湘南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

  “抱歉,你们都是好学生,好苗子,只是老师接下来的研究方向更侧重于实际,希望你们能好好念书,以后考上江城大学,还是有机会成为老师学生的。”

  几人叹口气,但是齐齐没辩驳。

  刚才他们自己的表现,他们比谁都清楚。

  简直是一团糟。

  送走学生,叶湘南回了办公室。

  周进深已经将电机安装放回去了。

  “老师……”

  叶湘南顿了顿,有些迟疑道:“这样的方法真的好吗?会不会太难了一点?”

  “等他们回去想几天,就会明白物理是一门实验性学科。”

  周进深道。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一堂醍醐灌顶的物理课。

  执教人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比自己大几岁左右,意气风发,堪称是当年物理界知识最渊博的人。

  他上课时,就是拿了一个从国外带回来的计算器内芯,放在桌面上,点了他的名,让他当堂拆解和复原。

  可想而知,一塌糊涂。

  他大为受挫。

  可那人告诉他,“物理想要学有所用,就要反复锻炼,实践,将脑海里的知识化身于实际,你很优秀,我见过的不超过五个,你一定可以。”

  教育,鼓励,循循善诱。

  一堂课下来,他的灵魂好像在天山之雪下面,洗涤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终于达到了另一个层次。

  也是那一堂课,鼓励了他一点点前进,慢慢将虚无的书本理论,化为实践,研究出一个又一个硕果,造福江城百姓。

  “不要着急,宁缺毋滥,这么大的江城,总能找到那么一两个有灵性的学生。”

  周进深笑着道。

  国运起头,正是巨龙苏醒。

  他坚信,人才济济,后继有人。

  …………

  孙兆兴是第二天下午找到石水村来的。

  谢昭还在湖东县挑选面料。

  回来的时候孙兆兴已经吃了第二碗饺子了。

  满满当当的大肉馅儿,香喷喷。

  吃得他肚子饱胀,心里美,肚子也美。

  “兴叔?”

  谢昭骑车进来,笑着喊了一声,“事情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孙兆兴站起身,点头,“可不么,有钱鬼都能推磨,我熬夜都帮你跑出消息来!”

  他吃完最后一个饺子,摸了摸肚子,心里头感慨。

  谢昭这亲爹妈可真是热情踏实的。

  好基因才有好苗子。

  他对谢昭又多了几分好感。

  “当年三十六个女工,都是向阳镇本地的,有十个当年跟着我离开不干了,这会儿都在家里干农活,接点散活儿接济家里,日子穷,我一提重新开厂,她们都答应回来。”

  孙兆兴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三个年轻姑娘,难产死了,有两年了。”

  “剩下的全都跟着去了湖东县制衣厂,有得搬了家,还有的就一直向阳镇和湖东县来回奔波,一个礼拜回来一次,我问了一下,来回奔波的有十三个,就在向阳镇南边那块儿,明天就是她们回家探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