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再次抓住他的头发。

  昏迷中的人,眉头狠狠揍了一下,明显承受了巨大痛苦。

  韵儿拽着头发无聊,慢慢凑近他的脸,“小姐,他这戴着面具呢,咱们把面具摘了看看样子吧?”

  “住手!在这京城中想要活得长,就要管好自己的嘴和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韵儿嘟着嘴巴,“他昏迷了!”

  “那也不行!”

  苏妤迩态度坚决。

  她凑过去看着男人的眼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

  两人胳膊疼,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夜色越来越浓,坐在浴桶旁边的苏妤迩和韵儿二人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两人进入梦乡。

  手中的头发悄悄松开。

  泡在浴桶中的男人,身体不受控的下滑,整个人没入水中。

  冰冷的水,钻进鼻子嘴巴。

  就在即将窒息而亡,男人睁开了锐利的眸子。

  昏迷前的记忆窜入脑海。

  他头痛欲裂,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人拽掉。

  猛然钻出水面,他一睁眼,对上两双惊恐的眸子。

  苏妤迩和韵儿两人抱在一起,面露警惕。

  “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要乱来!”

  看着他俩害怕的样子。

  男人轻笑一声,“多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今日先行告辞!”

  他迈着修长的腿走出浴桶,走到门口时,猛然回头盯着苏妤迩的脖子。

  “你脖子是怎么了?是我划伤?”他皱眉,似乎在回忆什么。

  苏妤迩摇头,“这事与你无关,先走吧!”

  “好!”

  男人淡淡应了一声,破窗而出。

  韵儿噔噔噔跑到窗口,看着人影消失在黑夜,心有余悸,连忙关窗。

  “小姐,以后咱们不要多管闲事了,太吓人!”

  “看你这胆子!行了,赶快回去休息!”

  韵儿离开后,苏妤迩目光扫过浴桶。

  月色下,水面荡漾着晶莹的光。

  她下意识走过去,将浴桶里的玉佩捡了出来,“东西落下了?”

  沈!

  看见上面刻的字。

  烫手山芋。

  她用帕子包好,放进了梳妆盒最里面。

  ……

  小院外。

  男人刚刚出现,几人从暗处走出单膝跪地。

  “参见主子!”

  “起来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不远处的马车,他缓缓走进去,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的脸,俊美无双,棱角分明,鬼斧神刀般雕刻一样,深邃的眸子锐利无比,犹如一头藏于暗处,随时盯着猎物的野兽。

  马车外,侍卫一边驾驭马车,一边压低声音禀告。

  当听到苏妤迩为了掩盖血腥味,竟然用钗子扎在大腿上,装来月事。

  闭目养神的男人猛然睁开眼。

  袖子下的手,不自然的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

  马车外的人似有所感。

  为了避免主子尴尬,他继续禀告。

  真是个神奇的女子。

  为了遮掩血腥味,就弄伤大腿。

  甚至,纤细脖颈还挨了一刀。

  正沉思着,就听到一个更炸裂的消息。

  两个女人拽着他的头发,是为了防止他被淹死。

  怪不得醒来后,头疼不已。

  他手指敲打着桌面,“王府?给他们送份大礼!”

  “是!”

  马上摇摇晃晃,他闭着眼睛,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蓦然,脸色一变。

  玉佩丢了。

  ……

  晨光熹微。

  苏妤迩一睁眼,就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

  “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老王爷昨天睡在青楼,大半夜的被人绑在了城门楼,身上**,被好多人看见!”

  “哈哈,不要再说了,丢死人了!”

  苏妤迩,“……”

  老王爷。

  不知为何猛然想到,昨天晚上离开的那个男人以及王府的令牌。

  若没猜错,这件事一定是他做的。

  苏妤迩走出房门,韵儿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今天京城格外热!镇北王府的老王爷……”

  果然。

  昨天晚上那人出事的令牌就是镇北王府的令牌。

  苏妤迩眯着眸子,“好了,管好咱们的人,不要胡说八道!”

  “是!”

  韵儿脸色一变,快速跑过去警告所有吓人。

  对于韵儿的能力,苏妤迩心知肚明,并未多言。

  她走进书房,开始计划接下来的事。

  萧临川失踪两天了。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妥协。

  正思索着,韵儿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姐宫里来人了?”

  苏妤迩眼前一亮,脚步匆匆到了大堂。

  “给苏小姐请安!”

  苏小姐而不是侯夫人。

  苏妤迩嘴角勾起,“嬷嬷快快请起!您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

  “苏小姐说笑!娘娘特意派老奴过来,看看您自己住有没有不方便的地方!有时间可以多进宫陪陪娘娘!”

  四目相对。

  苏妤迩心中了然,“皇宫中可是有什么好喜事?”

  “大喜事!皇后娘娘体恤六宫,派太医为众人诊脉,贤妃娘娘和宁贵人诊出了喜脉,皇上高兴的不得了!”

  原来如此。

  皇后娘娘知道了她的本事。

  所以特意派人过来。

  苏妤迩点了点头,塞了一个荷包过去,“民女这里遇到一些麻烦,改日再进宫探望皇后娘娘!”

  “好好好!老奴回去等着!”

  苏妤迩亲自教嬷嬷送走。

  随后再次乔装打扮来到牢房。

  一夜过去,萧临川又憔悴了许多。

  往日清风霁月的侯爷,此时像个乞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受苦,是来救我的吗?”

  看到苏妤迩那张熟悉的脸,他激动万分,爬了过去。

  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苏妤迩后退两步,“想好了吗?”

  萧临川眼中闪过一抹痛意,“我们夫妻多年,自小的情分,难道你非要这样冷酷无情吗?我心里是喜欢你的,侯府不能没有继承人……”

  “闭嘴!我们已经和离,无需再说这些废话!”苏妤迩冷着脸,面色决然。

  萧临川冷哼一声,“你到底想干嘛?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是想让我写保证书,无非就是想要留住正妻的颜面?大不了我答应你,永不会让你做妾,总可以了吧!”

  呵!

  苏妤迩被气笑了。

  眼前的人还是如此刚愎自用。